這一刻,艾琳娜的血瞳,有些恐怖地打向了菲斯娜。


    “不知道菲斯娜大人,可敢……接受我的這份白女巫源力,而成為我的下屬白女巫呢?”


    菲斯娜,深深地吸了口氣。


    “想不到……你居然會是新任的白女巫?”


    “真是好一個……聖教庭的神聖牧師啊!”


    “怎麽?想殺了我?”艾琳娜不以為意道。


    “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倘若我死了,沒有了白女巫源力所守護的你,一旦麵對不可言說,必將會立刻成為祂的奴隸!”


    “所以我死不死,並沒有什麽關係。”


    “因為我一旦死亡,那麽,整座落日城,整個聖教庭,整個人類世界,甚至包括你,以及你長久以來一直所為之堅守的契約,通通都將為老娘陪葬!”


    艾琳娜,血瞳狠厲地望向菲斯娜。


    菲斯娜的胸口不覺起伏漸漸劇烈。


    “可我憑什麽……相信你說得一切都是真的?”


    “不敢就說不敢,請不要用你的懷疑,來遮掩你的膽怯。”


    艾琳娜毫不客氣地反駁道。


    “因為我在這件事情上,根本沒有必要說謊。”


    “我又能因此而得到什麽呢?”


    “讓你們知道我白女巫的身份,而讓自己在你們這些聖教庭的大人物麵前,使得自己陷入危險境地嗎?”


    “是想要收服一名魔女,讓其成為我這名白女巫的手下嗎?”


    “區區超凡級的白女巫源力,當真能控製得了你嗎?”


    “我若想要控製你,隻會得不償失,反而讓你更加痛恨我好吧!”


    “所以,你究竟是在畏懼什麽啊?生命魔女,菲斯娜!”


    艾琳娜厲聲反問著!


    “倘若懷疑一切的你,要問我這麽做的目的,那麽,我隻能夠回答你,我隻是想要,履行一位神聖牧師的職責!”


    “所以,我必須要不惜一切代價,去拯救落日城,去拯救聖教庭,去拯救整個人類世界!”


    “所以,我必須要讓你獲得白女巫的源力,以免疫不可言說的精神操控,從而擁有能夠與祂對抗的資格!”


    “畢竟,這位不可言說,最為擅長的,就是精神操控!”


    “但是,我卻依舊不認為你獲得了厄女的白女巫源力,免疫了不可言說的精神操控,就能夠真正做到與不可言說相抗衡。”


    “要說私心,那麽,我隻是希望,在你與不可言說交戰之後,發現無法力敵的你,能夠認清現實,從而……將你手中的先驅者序列交給我,以讓我來戰勝祂!”


    “這,就是我的目的!”


    “我隻是想要全力,拯救這一切而已啊!”


    “魔女!生命魔女——菲斯娜!”


    艾琳娜向她嘶吼道。


    “我已然將自己的一切底牌,都向你坦白,都向你展開了!”


    “難道你還要畏懼厄女的白女巫源力,還是……不肯信任我嗎?!”


    菲斯娜,目光緩緩凝聚,終是,再次傲慢地昂起了頭。


    “畏懼……我從未畏懼過你,無論你是白女巫,還是執權的厄女!”


    “我隻不過,就是打心底裏,嫌棄你的力量而已!”


    “不過,你既然話都說到這裏了,我若是再因為嫌棄,而不肯接受你的白女巫源力,那麽,倒是顯得我,真得怕了你似的。”


    菲斯娜說著,亦是伸出一根手指,點在了艾琳娜泛著白光的指尖之上。


    頓時,那股白光順著她的指尖湧向了她的全身,又漸漸湧入了她的體內。


    菲斯娜,終是也成為了一名,白女巫!


    並且,是執權的厄女的,下屬白女巫!


    ——可以白女巫之力為媒介,如執權的厄女一般執權,免疫不可言說的精神操控。


    菲斯娜靜靜感受著身體中的力量,接著,她傲慢地伸回了手指。


    “終是如你所願了,艾琳娜。”


    “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絕不會信任你。”


    艾琳娜,雙眸漸漸眯起。


    “是的,當我被人類所欺騙之後,我便永遠都不會再信任任何人。”


    “又更何況,是你這位……被那位騙子,所看中的人。”


    菲斯娜說著,邁著修長的腿,從艾琳娜的身側,傲慢而去。


    “所以,你永遠都休想,從我這裏,獲得先驅者序列!”


    艾琳娜怔住!


    她此刻,好似終於明白了【瑪麗阿姨的忠告】第五條:落日城的主教,從不信任任何人。


    原來,瑪麗阿姨之所以要將這麽簡單的一條單獨列出來的意思,便是——想要獲得先驅者序列,便一定要先獲得,菲斯娜的信任!


    艾琳娜漸漸咬牙,豁然轉身!


    “那麽——你縱使擁有白女巫源力,也必然會死在不可言說的手上!”


    菲斯娜止住腳步,緩緩回頭。


    “那麽,就死掉好了啊。”


    菲斯娜的麵色,竟是沒有絲毫波瀾。


    “我隻是,想要盡力,去履行我守衛聖教庭的契約罷了。至於你能否成功戰勝不可言說,又和我有什麽關係呢?”


    她的嘴角,緩緩蕩開不屑的冷笑。


    “什麽人類世界?什麽聖教庭?老娘身為一位魔女,從來都沒有在乎過啊。”


    “如果我能夠在履行契約的過程中死掉,那麽就死掉好了。”


    “如此,當我多年以後,重生歸來,方能遺忘今生痛苦的一切,重新變回獨自求知,孤僻的我……”


    菲斯娜,目光不覺望向遠處,仿佛有著解脫與向往。


    “我深愛著,曾經那樣的自己呀……”


    她感慨著,接著,整個身軀化為了粉色的熒光,朝著落日城的西方飄去。


    艾琳娜望著果斷離去的菲斯娜,漸漸咬緊了牙齒,握緊了拳頭!


    可惡!可惡!可惡!


    老娘究竟應該如何取得菲斯娜的信任!


    究竟應該如何獲得先驅者的序列啊!


    此刻,奧維洛夫,目光複雜地來到艾琳娜的身邊。


    “艾琳娜……女士。”


    “很抱歉,此刻我實在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去看待您,以及……稱呼您了。”


    “你是光明,還是黑暗,亦或者先驅者?”


    “是稱呼你為白女巫,還是執權的厄女,還是……神聖牧師呢?”


    奧維洛夫,感到十分頭疼。


    艾琳娜,閉目輕歎。


    “什麽都好,奧維洛夫大人。”


    “因為我,已然與黑暗為伍了,不是嗎?”


    “可是為什麽,您一定要這麽做呢?”奧維洛夫,滿是痛心。


    艾琳娜微微一笑,是那麽的迷人而又令人驚悚。


    “難道,您的大預言術沒有告訴您嗎?奧維洛夫大人。”


    “眼前的危機……光明根本拯救不了!”


    “唯有與黑暗聯手,方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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