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客棧諸人
“這是什麽意思？”葉涵一看啞然笑，憋著笑關顧四周，隻見佟湘玉端坐桌前，捕頭邢育森和捕快燕小六還有白展堂的坐在佟湘玉兩側的桌子盯著葉涵，而郭芙蓉杵著笤帚正看著他。?〈?而跪在葉涵麵前的正是廚子大嘴李秀蓮。
“葉老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放我一馬，我上有八十老母要養下有三歲幼子嗷嗷待哺，您殺我一個等於殺我全家……。”李大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跪在地上哭嚎，一身肥膘亂顫。
“誰說要殺你。”葉涵故意扳著臉說道。這李大嘴實在太搞笑了。這一身的肥膘肉，不脫還真不知道這家夥居然這麽胖，遊泳圈都快四圈了。
“這麽說您不殺我？”李大嘴叫嚷道。
“佟掌櫃，你這夥計沒毛病吧？”
“有毛病沒毛你說了算我說了算。你!從哪來到哪去，有沒有身份證暫住證戶口本？”沒等佟湘玉回答，燕小六瞪著眼珠衝過來朝葉涵直嚷嚷:“說說說，在不說信不信我砍了你。”說話間燕小六將腰間官刀抽出半截。
葉涵看燕小六這般模樣，裝著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燕小六:“識字嗎？讀過大明律嗎？知道該怎麽詢問？詢問前需要做什麽？我堂堂一個舉人。你未表明身份膽敢在我麵前拔刀!好大膽子!”
燕小六被葉涵一拽，牛脾氣當場作:“鬆開，你給我鬆開。再不鬆開，我真砍了你。”
“小六，小六……”佟湘玉趕緊跑過來打圓場:“誤會，誤會，這是我店裏的貴客。”
“燕捕快，別動不動就拔刀。”白展堂跟過來幫腔道。
李大嘴一看場麵，悄無聲息的站起身朝著後院移去。郭芙蓉杵在笤帚忙著看熱鬧。邢捕頭眼珠子一轉走過來喝道:“小六，收刀。”
“師傅。”
“這是命令。”邢捕頭對燕小六喝道隨機朝著葉涵拱手道:“在下七俠鎮九品淄衣捕頭邢育森。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哪裏人士，剛才閣下說你是舉人可有憑證？”
燕小六被邢捕頭一喝悻悻收刀入鞘。葉涵也不好老拽著他，順坡下驢放開燕小六，聽邢捕頭這麽說，假裝從懷裏拿東西，實則從儲物戒指中將文書拿了出來遞給邢育森。這東西可是他平靜生活一年的保障可不敢亂丟還是貼身收藏方便。
邢育森裝模作樣打開舉人文書和路引看著。他其實不認識幾個字，但是作為一個捕頭自有他一套辨別真偽的方法。查看之後，猛的一驚趕緊將文書路引交給葉涵:“多有冒犯，多有冒犯。我們就不打攪了。”說著拉起燕小六繞過葉涵朝門外走去。
“邢捕頭，邢捕頭。”佟湘玉揮著手叫著，可惜邢育森腳步越快了幾步眨眼就不見蹤影。
出了燈市街，邢育森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路邊喘著粗氣，嘴裏還小聲叨叨著。
燕小六湊近一聽。隻聽邢捕頭嘴裏翻來覆去就是一句“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當場就疑惑的燕小六問道:“師傅，您嚇死啥了？那小子是長得高點，可是白淨的像個娘們。沒啥可怕的？”
邢育森抬頭看了眼燕小六。嘿嘿一笑，衝燕小六勾勾手指。燕小六當下湊了過去去換來一巴掌拍的他後腦生疼，摟著後腦勺一臉委屈的燕小六聽著邢育森的話嘴巴越張越大……。
“人是有功名的人。可以見官不拜，別說他沒犯事，就算犯了事兒。婁知縣都拿他沒辦法。必須先稟告朝廷，等朝廷撤去他的功名才能動他，這叫刑不上士大夫。小六，剛才你要拿刀稍稍傷他丁點，我倆立馬被撤職還得挨板子。說不定還得蹲幾年監牢。”
“師傅。那，那秀才也是有功名的。你咋敢對他拔刀？”燕小六不解問道。
“你傻啊！秀才能一樣。一個考了這麽多年傾家蕩產連舉人都考不上的窮酸秀才。這輩子還有啥指望。”
“哦。”
再說回同福客棧。
“書店將我的書可送來？”葉涵冷著臉說道。
佟湘玉笑道：“送來，送來，下午就送來，放在您房間。洗澡水也準備好，這就給您送去。”
“家具，被褥可都換了。”
“展堂。”佟湘玉看著白展堂問道。
白展堂打著哈哈：“啊哈哈哈，客官，買了買了，這家夥咋做的生意，都這時候還不給送來，我這就給您催去。”
“還不快去！”佟湘玉喝道隨即陪著笑臉：“客官，您看您要不先洗澡，等家具被褥來了我就讓人給你換上。”
白展堂朝佟湘玉一伸手，佟湘玉拍開白展堂手掌：“送來就是，我自然會結賬。”
葉涵掃了佟湘玉幾人一眼，端坐在長桌上端：“炒幾個清淡小菜，再燙壺酒。我就在店堂吃著。等你們換好家具再上樓。”
“掌櫃的，他坐坐這裏，我們等下怎麽吃飯啊。”郭芙蓉拽了佟湘玉一把。
“稍微晚點吃餓不死你。”佟湘玉瞪了郭芙蓉一眼，隨後走到葉涵身旁端著茶壺給葉涵到了碗茶:“客官，這一套黃花梨家具。您看這……”佟湘玉一臉苦澀看著葉涵，看到葉涵將一塊足有五兩的銀子丟在桌麵趕緊一把拽進懷裏，笑道：“我這立馬給您催菜去。”
葉涵看著佟湘玉告退，端起麵前茶碗抿了一口，苦著臉朝一旁的郭芙蓉說道：“這茶還真不咋地，勞駕，沏壺茶明前綠。”
“沒有。”郭芙蓉將笤帚靠在一旁，一抖抹布冷臉道：“想喝茶隻有茉莉花，這還是去年剩下的。”
“你這是對待顧客的態度？”葉涵故意大聲說道。
郭芙蓉仰著脖子：“我就這態度，愛喝不喝。”
“掌櫃的退房！我要退房。”葉涵大喊道。
“咋了？咋了？”佟湘玉邊跑邊叫的從後院跑了出來看著葉涵有些奇怪的問道。
葉涵站起身指著郭芙蓉說道：“你問你這夥計。這是做生意的態度嘛？”
“小郭咋了？”佟湘玉走到郭芙蓉身旁小聲問道。
“他要喝什麽明前綠，拜托，現在什麽季節？這不是刁難人嗎！”郭芙蓉抱怨著。
“客人喜歡喝什麽就喝什麽。”佟湘玉罵咧咧說道，隨即衝著葉涵有一笑：“您說是吧。我這就讓她給您準備去。”說完轉身繼續對郭芙蓉道：“一下午沒有一個客人，對麵怡紅樓一開張，我這一天就這麽一筆生意，你再給我攪黃了，我們喝西北風啊！”
郭芙蓉被佟湘玉一說，自覺委屈，但是佟湘玉說的確實有點道理，抹不開麵子的她隻要兀自強辯：“可是這時候讓我上哪給他弄什麽明前綠？”
兩人對話葉涵聽得清楚，聽郭芙蓉意思確實沒有明前綠，也不好太過糾纏，萬一鬧僵了以後也不好相處，揮著手說道：“沒有明前綠，碧螺春，鐵觀音都行，再不濟普洱總有吧。”
“這不是聽到說話的？”佟湘玉瞪了郭芙蓉一眼，回道：“有有，這就給你沏壺鐵觀音，小郭還不去。”
郭芙蓉瞪了葉涵一眼極不情願的朝著後院走去。葉涵上樓取了幾本剛才在書店采購的書籍重新下樓，正巧郭芙蓉拎著茶壺正四下張望找人看到葉涵從樓上下來重重將茶壺放在桌上扭頭便走。
這郭大嘴還真是小姐脾氣，看到靠著賬台渾身虛弱的呂秀才，也不知這兩人後來是怎麽相處的。倒了一碗茶重新坐了下來，讀著山海經逐頁看著，沒多久菜就送了上來。李大嘴壓根就不敢再出現，佟湘玉作為掌櫃也不好一直陪著葉涵，郭芙蓉依舊著小姐脾氣，這剩下呂秀才站在賬台後直勾勾盯著葉涵吃喝。
食物對葉涵並不是必需品。可是吃飯喝水這已經成了習慣，簡單的品嚐著食物，看到呂秀才直勾勾看著桌上食物還以為他是餓了，揮著手：“不介意的話，一道來吃點。”說著放下書看著呂秀才。
呂秀才指著自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涵。直到葉涵點頭，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您吃，您吃。”
“怎麽？怕你們掌櫃的會說？你我都是讀書人，文人邀宴乃是以酒會友，莫不是看不起在下。”
呂秀才麵露難色，猶豫片刻：“這……，既然兄台這般說，不才恭敬不如從命。”說吧從賬台走出來坐在葉涵身側。
“這才是嘛。”葉涵笑道，看到呂秀才坐下一拍腦門：“你看我，稍待，稍待。”說著葉涵趕緊站起來走到身後拿來一副碗筷：“見笑，見笑，光顧著呼喚卻未準備碗筷。未請教？”
“在下呂輕侯，隆慶二年僥幸過了童子試得中生員。”呂秀才趕緊站起來回禮道。
“隆慶二年。哎呀呀，說起來你我還是同年啊！鄙人不才也是隆慶二年中的生員。萬曆6年僥幸過了孝廉。這麽說來，你我還有同年之義。觀年齡兄台要比小弟癡長幾歲，不介意小弟喚聲呂兄。”葉涵叫道。
“當不得，當不得。您是孝廉，我隻是一個小小生員。怎敢，怎敢。”呂秀才連連擺手。
葉涵臉色一沉：“你我不論生員或孝廉，隻論年齡。怎麽，難不成你看不起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不是這個意思就行。若認我這兄弟，就幹了這杯。”說話間葉涵將酒杯倒滿。
呂秀才在同福客棧一直備受欺負，幾人學問不如他但是個個膀大腰圓。講道理講不過就對他動手動腳哪裏被人這麽尊重過，當時一股血氣上湧：“幹。”端起酒杯一口飲下。
“這才是對嗎，來呂兄，再飲一杯，你我同年生員又在這千裏之外相遇實在是難得緣分。”葉涵重新給呂秀才斟滿酒，端起自己酒杯說道。
呂秀才酒氣上頭，被葉涵一說更是充滿豪氣，端起酒杯跟葉涵一碰杯當場飲下，兩人推杯交盞，菜沒吃幾口，一壺酒到快喝光。期間呂秀才詩興大當場作了一詩揚言送給葉涵算是接風。
正當葉涵與呂秀才喝的高興，白展堂吆五喝六的帶著十幾個人拉著幾車家具趕回了客棧，見葉涵還在店堂就餐趕緊拱拱手進了後院找來佟湘玉。一陣討價還價之後，十幾個幫閑夥計幫著把葉涵客房內的家具整套換掉。
ps：生員就是秀才，孝廉是舉人。秀才，舉人並非官方稱呼隻是民間對讀書人尊重稱呼。還有同福客棧年代純屬個人杜撰，網上查了一下年代眾說紛雲，有的說是萬曆，有的說是崇禎。查了下年代表咱還是選擇比較太平的萬曆年吧。崇禎17年直接都亡國了哪還有這麽悠閑。同時把時間線設定在萬曆八年。
“這是什麽意思？”葉涵一看啞然笑，憋著笑關顧四周，隻見佟湘玉端坐桌前，捕頭邢育森和捕快燕小六還有白展堂的坐在佟湘玉兩側的桌子盯著葉涵，而郭芙蓉杵著笤帚正看著他。?〈?而跪在葉涵麵前的正是廚子大嘴李秀蓮。
“葉老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老人家放我一馬，我上有八十老母要養下有三歲幼子嗷嗷待哺，您殺我一個等於殺我全家……。”李大嘴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跪在地上哭嚎，一身肥膘亂顫。
“誰說要殺你。”葉涵故意扳著臉說道。這李大嘴實在太搞笑了。這一身的肥膘肉，不脫還真不知道這家夥居然這麽胖，遊泳圈都快四圈了。
“這麽說您不殺我？”李大嘴叫嚷道。
“佟掌櫃，你這夥計沒毛病吧？”
“有毛病沒毛你說了算我說了算。你!從哪來到哪去，有沒有身份證暫住證戶口本？”沒等佟湘玉回答，燕小六瞪著眼珠衝過來朝葉涵直嚷嚷:“說說說，在不說信不信我砍了你。”說話間燕小六將腰間官刀抽出半截。
葉涵看燕小六這般模樣，裝著勃然大怒，一把揪住燕小六:“識字嗎？讀過大明律嗎？知道該怎麽詢問？詢問前需要做什麽？我堂堂一個舉人。你未表明身份膽敢在我麵前拔刀!好大膽子!”
燕小六被葉涵一拽，牛脾氣當場作:“鬆開，你給我鬆開。再不鬆開，我真砍了你。”
“小六，小六……”佟湘玉趕緊跑過來打圓場:“誤會，誤會，這是我店裏的貴客。”
“燕捕快，別動不動就拔刀。”白展堂跟過來幫腔道。
李大嘴一看場麵，悄無聲息的站起身朝著後院移去。郭芙蓉杵在笤帚忙著看熱鬧。邢捕頭眼珠子一轉走過來喝道:“小六，收刀。”
“師傅。”
“這是命令。”邢捕頭對燕小六喝道隨機朝著葉涵拱手道:“在下七俠鎮九品淄衣捕頭邢育森。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哪裏人士，剛才閣下說你是舉人可有憑證？”
燕小六被邢捕頭一喝悻悻收刀入鞘。葉涵也不好老拽著他，順坡下驢放開燕小六，聽邢捕頭這麽說，假裝從懷裏拿東西，實則從儲物戒指中將文書拿了出來遞給邢育森。這東西可是他平靜生活一年的保障可不敢亂丟還是貼身收藏方便。
邢育森裝模作樣打開舉人文書和路引看著。他其實不認識幾個字，但是作為一個捕頭自有他一套辨別真偽的方法。查看之後，猛的一驚趕緊將文書路引交給葉涵:“多有冒犯，多有冒犯。我們就不打攪了。”說著拉起燕小六繞過葉涵朝門外走去。
“邢捕頭，邢捕頭。”佟湘玉揮著手叫著，可惜邢育森腳步越快了幾步眨眼就不見蹤影。
出了燈市街，邢育森滿頭大汗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路邊喘著粗氣，嘴裏還小聲叨叨著。
燕小六湊近一聽。隻聽邢捕頭嘴裏翻來覆去就是一句“嚇死我了，嚇死我了。”當場就疑惑的燕小六問道:“師傅，您嚇死啥了？那小子是長得高點，可是白淨的像個娘們。沒啥可怕的？”
邢育森抬頭看了眼燕小六。嘿嘿一笑，衝燕小六勾勾手指。燕小六當下湊了過去去換來一巴掌拍的他後腦生疼，摟著後腦勺一臉委屈的燕小六聽著邢育森的話嘴巴越張越大……。
“人是有功名的人。可以見官不拜，別說他沒犯事，就算犯了事兒。婁知縣都拿他沒辦法。必須先稟告朝廷，等朝廷撤去他的功名才能動他，這叫刑不上士大夫。小六，剛才你要拿刀稍稍傷他丁點，我倆立馬被撤職還得挨板子。說不定還得蹲幾年監牢。”
“師傅。那，那秀才也是有功名的。你咋敢對他拔刀？”燕小六不解問道。
“你傻啊！秀才能一樣。一個考了這麽多年傾家蕩產連舉人都考不上的窮酸秀才。這輩子還有啥指望。”
“哦。”
再說回同福客棧。
“書店將我的書可送來？”葉涵冷著臉說道。
佟湘玉笑道：“送來，送來，下午就送來，放在您房間。洗澡水也準備好，這就給您送去。”
“家具，被褥可都換了。”
“展堂。”佟湘玉看著白展堂問道。
白展堂打著哈哈：“啊哈哈哈，客官，買了買了，這家夥咋做的生意，都這時候還不給送來，我這就給您催去。”
“還不快去！”佟湘玉喝道隨即陪著笑臉：“客官，您看您要不先洗澡，等家具被褥來了我就讓人給你換上。”
白展堂朝佟湘玉一伸手，佟湘玉拍開白展堂手掌：“送來就是，我自然會結賬。”
葉涵掃了佟湘玉幾人一眼，端坐在長桌上端：“炒幾個清淡小菜，再燙壺酒。我就在店堂吃著。等你們換好家具再上樓。”
“掌櫃的，他坐坐這裏，我們等下怎麽吃飯啊。”郭芙蓉拽了佟湘玉一把。
“稍微晚點吃餓不死你。”佟湘玉瞪了郭芙蓉一眼，隨後走到葉涵身旁端著茶壺給葉涵到了碗茶:“客官，這一套黃花梨家具。您看這……”佟湘玉一臉苦澀看著葉涵，看到葉涵將一塊足有五兩的銀子丟在桌麵趕緊一把拽進懷裏，笑道：“我這立馬給您催菜去。”
葉涵看著佟湘玉告退，端起麵前茶碗抿了一口，苦著臉朝一旁的郭芙蓉說道：“這茶還真不咋地，勞駕，沏壺茶明前綠。”
“沒有。”郭芙蓉將笤帚靠在一旁，一抖抹布冷臉道：“想喝茶隻有茉莉花，這還是去年剩下的。”
“你這是對待顧客的態度？”葉涵故意大聲說道。
郭芙蓉仰著脖子：“我就這態度，愛喝不喝。”
“掌櫃的退房！我要退房。”葉涵大喊道。
“咋了？咋了？”佟湘玉邊跑邊叫的從後院跑了出來看著葉涵有些奇怪的問道。
葉涵站起身指著郭芙蓉說道：“你問你這夥計。這是做生意的態度嘛？”
“小郭咋了？”佟湘玉走到郭芙蓉身旁小聲問道。
“他要喝什麽明前綠，拜托，現在什麽季節？這不是刁難人嗎！”郭芙蓉抱怨著。
“客人喜歡喝什麽就喝什麽。”佟湘玉罵咧咧說道，隨即衝著葉涵有一笑：“您說是吧。我這就讓她給您準備去。”說完轉身繼續對郭芙蓉道：“一下午沒有一個客人，對麵怡紅樓一開張，我這一天就這麽一筆生意，你再給我攪黃了，我們喝西北風啊！”
郭芙蓉被佟湘玉一說，自覺委屈，但是佟湘玉說的確實有點道理，抹不開麵子的她隻要兀自強辯：“可是這時候讓我上哪給他弄什麽明前綠？”
兩人對話葉涵聽得清楚，聽郭芙蓉意思確實沒有明前綠，也不好太過糾纏，萬一鬧僵了以後也不好相處，揮著手說道：“沒有明前綠，碧螺春，鐵觀音都行，再不濟普洱總有吧。”
“這不是聽到說話的？”佟湘玉瞪了郭芙蓉一眼，回道：“有有，這就給你沏壺鐵觀音，小郭還不去。”
郭芙蓉瞪了葉涵一眼極不情願的朝著後院走去。葉涵上樓取了幾本剛才在書店采購的書籍重新下樓，正巧郭芙蓉拎著茶壺正四下張望找人看到葉涵從樓上下來重重將茶壺放在桌上扭頭便走。
這郭大嘴還真是小姐脾氣，看到靠著賬台渾身虛弱的呂秀才，也不知這兩人後來是怎麽相處的。倒了一碗茶重新坐了下來，讀著山海經逐頁看著，沒多久菜就送了上來。李大嘴壓根就不敢再出現，佟湘玉作為掌櫃也不好一直陪著葉涵，郭芙蓉依舊著小姐脾氣，這剩下呂秀才站在賬台後直勾勾盯著葉涵吃喝。
食物對葉涵並不是必需品。可是吃飯喝水這已經成了習慣，簡單的品嚐著食物，看到呂秀才直勾勾看著桌上食物還以為他是餓了，揮著手：“不介意的話，一道來吃點。”說著放下書看著呂秀才。
呂秀才指著自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葉涵。直到葉涵點頭，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您吃，您吃。”
“怎麽？怕你們掌櫃的會說？你我都是讀書人，文人邀宴乃是以酒會友，莫不是看不起在下。”
呂秀才麵露難色，猶豫片刻：“這……，既然兄台這般說，不才恭敬不如從命。”說吧從賬台走出來坐在葉涵身側。
“這才是嘛。”葉涵笑道，看到呂秀才坐下一拍腦門：“你看我，稍待，稍待。”說著葉涵趕緊站起來走到身後拿來一副碗筷：“見笑，見笑，光顧著呼喚卻未準備碗筷。未請教？”
“在下呂輕侯，隆慶二年僥幸過了童子試得中生員。”呂秀才趕緊站起來回禮道。
“隆慶二年。哎呀呀，說起來你我還是同年啊！鄙人不才也是隆慶二年中的生員。萬曆6年僥幸過了孝廉。這麽說來，你我還有同年之義。觀年齡兄台要比小弟癡長幾歲，不介意小弟喚聲呂兄。”葉涵叫道。
“當不得，當不得。您是孝廉，我隻是一個小小生員。怎敢，怎敢。”呂秀才連連擺手。
葉涵臉色一沉：“你我不論生員或孝廉，隻論年齡。怎麽，難不成你看不起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
“不是這個意思就行。若認我這兄弟，就幹了這杯。”說話間葉涵將酒杯倒滿。
呂秀才在同福客棧一直備受欺負，幾人學問不如他但是個個膀大腰圓。講道理講不過就對他動手動腳哪裏被人這麽尊重過，當時一股血氣上湧：“幹。”端起酒杯一口飲下。
“這才是對嗎，來呂兄，再飲一杯，你我同年生員又在這千裏之外相遇實在是難得緣分。”葉涵重新給呂秀才斟滿酒，端起自己酒杯說道。
呂秀才酒氣上頭，被葉涵一說更是充滿豪氣，端起酒杯跟葉涵一碰杯當場飲下，兩人推杯交盞，菜沒吃幾口，一壺酒到快喝光。期間呂秀才詩興大當場作了一詩揚言送給葉涵算是接風。
正當葉涵與呂秀才喝的高興，白展堂吆五喝六的帶著十幾個人拉著幾車家具趕回了客棧，見葉涵還在店堂就餐趕緊拱拱手進了後院找來佟湘玉。一陣討價還價之後，十幾個幫閑夥計幫著把葉涵客房內的家具整套換掉。
ps：生員就是秀才，孝廉是舉人。秀才，舉人並非官方稱呼隻是民間對讀書人尊重稱呼。還有同福客棧年代純屬個人杜撰，網上查了一下年代眾說紛雲，有的說是萬曆，有的說是崇禎。查了下年代表咱還是選擇比較太平的萬曆年吧。崇禎17年直接都亡國了哪還有這麽悠閑。同時把時間線設定在萬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