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o章,燕子樓


    出了永秦訪就是南市,洛陽城共有三個集市,西市,南市,北市。南市最大,所以也最熱鬧,不過這裏可沒有夫人,要買胡人售賣的西域物品隻有去西市。


    這也許是大唐人最簡陋的地域保護法。現在還是貞觀元年,大唐如初升的朝陽充滿活力,到處可見忙碌得唐人,如葉涵這般的實在少見。在南市租了一輛牛車晃悠悠行往西市。


    燕子樓就在西市左近!


    別說什麽買了丫鬟,人市出售的全是隻有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大唐男子十五就算成年,女子更小十三歲。要命的他們還是以虛歲計算。ps:這是真實史記:李世民十五歲成婚,嫁給他的長孫皇後十三歲。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這是杜牧的詩句,比起倒黴的杜牧,葉涵可是幸運的多。用來收服老何的‘桃花仙’被牙行買辦傳了出去,滿洛陽都知道洛陽城出了一個嫡仙一般的桃花公子。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大唐都會知道‘桃花仙’這詩句。


    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


    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燕子樓,四層的木質結構樓房燈火輝煌,人頭湧湧,人未到脂粉香氣隨風迎客,倆伴當吆喝一聲清開一條路。大搖大晃的走進燕子樓,古往今來隻要是青樓就一定會有一位識情知趣的老鴇子,果不其然,人還沒進門檻,一個糯軟的聲音就先傳過來,


    “呀呀呀,我說今天喜鵲怎麽叫個不停,婉荷姑娘肯下樓接客,原來是等桃花公子到了,您可是有些日子沒來了,我那女兒可是天天以淚洗麵."一個婦人搖著葵扇迎麵而來。


    葉涵豪邁的伸手就摟住飄過來的婦人,年紀也不大也就二十五六歲,麵目還算清秀,隻是臉上厚實的脂粉遮住容顏,不過胸前一對**叫其增豔不少。拿出一兩重的銀裸子往胸口一塞:“過得什麽日子,本公子昨個才來,怎說好幾日沒來,叫你沒記性。”說著用力拍了下老鴇挺翹後臀。


    老鴇子笑嘻嘻一扭身閃過從葉涵懷裏鑽了出來,動作極為嫻熟,顯然平時常練。


    “公子是做雅間還是?”葵扇一擺,胸口的銀裸子悄無聲息居然從華麗滑到袖筒。這一手叫也可是驚詫。


    “自然雅間。”葉涵笑道,左手捏著玉圭,右手從後腰抽出一把折扇說道。


    “隨奴家到樓上雅間。”老鴇子施了一禮搖著豐臀在前頭引路。長長的裙裾拖在地上,見不到腿腳,隻覺得她是在地板上漂。待到上樓梯,腰胯扭動的似有韻律,宛如舞蹈一般。


    四五十平米的雅間地上鋪著西域地毯,牆上掛著織花壁毯,中間一個巨大的銅質煤爐燒的屋子裏溫暖如春,踩在地毯上能沒腳踝,綿軟輕柔的如處雲端。糖果盒一般精致,讓人有沉入溫柔鄉不再醒來的**。


    坐在綿軟的案幾後,拿起案幾上幾種精美點心往嘴裏一丟,半眯著眼睛緩慢咀嚼。


    老鴇子施禮道:“公子稍待,奴,這就喚婉荷過來陪伴。”


    沒過多久,老鴇子帶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子緩步而來,正是最近幾日一直陪伴葉涵的婉荷。燕子樓是官府開辦的妓院,其中的女子除非拿到官府特赦批文才能贖身,就算是死,也得死在燕子樓。


    婉荷父親本事朝中戶部侍郎的次女。說一聲千金大小姐並不過分,事實上進燕子樓之前她確實是千金大小姐。因為玄武門事件,婉荷一家被充為奴,女子入教坊司,男子進將作為役,此生再無出頭之日。說難聽一點要不是碰到葉涵嗎,且等著一點朱唇萬人嚐。


    婉荷亦在葉涵身旁,一個來月的陪伴早就知曉葉涵脾性,拾起桌上的金杵敲響矮幾上的金鍾,隨著鍾聲嫋嫋,內壁上的幾幅仕女圖頃刻間翻轉,幾位懷抱樂器的樂娘魚貫而出,邊走邊輕輕彈奏樂器。


    剛結成前三後四的舞陣,琵琶作裂帛一聲,樂聲大作,眾舞娘或作飛天狀,或單腿獨立,**在外的足腕綁著白色的銀鈴,一抬腿,一移步鈴聲清脆,竟然穿透叮咚作響的琵琶聲平地裏生出幾分活潑,隨著敲手鼓的舞娘開始旋轉,鈴聲愈的激烈,間雜琵琶的長滑音,宛如急風吹過簷角,惹得鈴鐺亂響,長袖飄飄,彩衣飛舞,嫩藕般的手臂急促的撥動各種樂器。鼓聲驟歇,似急雨遠去萬物重歸寂靜。


    七位舞娘拜伏於地,旁邊放著各自的樂器,隻有背部起伏不定,剛才的舞蹈是極費體力的。葉涵掏出一個布袋往案幾上一拋,婉荷熟悉的從內裏取出七顆銀裸子,起身一個個給七個舞娘一人塞了一枚。舞娘拜謝退下。婉荷陪著葉涵談談心說說話,觀看歌舞,興致來了就是一場盤腸大戰。這就是葉涵這些日子的生活。


    奢靡無度!(太叫人羨慕……)


    老何拿著葉涵給的製鹽法子,連著三天都沒會府邸。府中丫鬟仆役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情,還以為葉涵派管家出了公差,也沒有一個敢多嘴多舌的。直到第五天老何雙眼赤紅,髻蓬亂的回府沒瞧見葉涵,一問才知道葉涵又去燕子樓了。就這麽枯坐等葉涵,直到深夜葉涵回來,不等葉涵開口,二話不說跪在葉涵麵前連連磕頭。


    “蓬頭垢麵的像什麽。還不去洗洗。”葉涵繞開管家笑道。


    老何站起身反問道:“公子就不問可行不可行?”


    “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滾蛋!”說話間輕輕踹了老何一腳。


    老何不生氣反倒樂嗬嗬的對葉涵施了一禮,屁顛屁顛的除了出了門。葉涵製鹽法如果沒有交給老何,老何沒有試驗過,葉涵這麽踢他,就算不拚命,老何也會一頭碰死。不為別的就為讀書人的骨氣。有了製鹽法就不一樣,葉涵‘文采’勝他,馬上就是官身。身份地位不一樣,老何就覺得理所當然。至於葉涵叫老何幫他遞上去絕不是隨便說說,老何年紀輕輕就擔任過尚書府的管事自然有他的門路。現在這份製鹽的帖子說不定已經在李世民的案幾上了。


    葉涵來神都龍王這個位麵的時候將大白上國的金沙和神鬼傳奇中得到的金子從昊元界儲物空間中移到儲物戒指,具體價值幾何,葉涵算不出,將近兩百立方的黃金絕對夠葉涵揮霍幾百年。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老何遵從葉涵指示在大唐範圍收購糧店,囤積糧食。用的自然是葉涵教授的辦法。時間猶如白駒過隙,一個月後,長安有天使駕臨洛陽葉府。


    長安,皇宮。


    太極宮仍有燈火,內侍,宮女悄無聲息的站在長長地門廊下傾聽大殿內焦躁的腳步聲,互相不解的傳遞著眼神。往常睿智,鎮定的陛下今天難得的焦躁起來,一陣緊似一陣的踱步聲,似乎在傳達這位天下之主的心情無比煩悶。陛下不高興了,內侍,宮女站立的更加肅穆,喘氣聲也比剛才小了許多。


    李世民圍著案幾不斷徘徊,時不時看看案幾上三份文案,一份是長孫無忌上的製鹽法,一份是掖庭局上書的折子,另一份是百騎司奏折。


    揉了揉太陽穴,實在有些頭疼。


    奇人,什麽是奇人?就是不按常規出牌,我行我素。說難聽一點就是不受朝廷管教。


    長孫無忌所說獻鹽的洛陽人士根本就是一個絕對矛盾體。掖庭局太監奏折明言此人求一個逍遙勳爵,百騎司密奏叫他如飲瓊漿玉液的‘桃花仙’出自此人手筆,這本來不矛盾,但矛盾的是此人盡在全國各地不惜重金收購糧店大量囤積糧食。


    鹽鐵乃國之利器,糧食卻是社稷根本。隋朝滅國究其根本,天災**導致百姓食不果腹,最後才會出現十八路反王,七十二路煙塵。


    他要幹什麽?他要幹什麽?從來都是乾綱獨斷的李世民被葉涵搞的實在頭疼的緊。


    殺?製鹽法確實有效,與國朝有大功。不殺?大肆收糧,形跡可疑。


    李世民拿起掖庭局的奏折,嘿嘿一笑:“你想求官,朕便封你個大大的官。”


    洛陽,葉府。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良家子葉涵秉承良緘,知書識理,克……加封銀青光祿大夫,汝平鄉子,工部侍郎……,三月入職。”


    葉涵如願以償被封了官,說官很大,從三品的銀青光祿大夫,子爵(雖然是鄉子,唐朝最大的公爺也就一個縣公,再大的封地是不會再封)實權職務是從三品工部侍郎。唐朝三省六部,尚書也隻是三品,由此可見李世民給葉涵封了一個多大的官職。


    葉大公子生病了。病的很重,很重!吹不得風,見不了光,更重要的見不得人!


    開玩笑,讓葉涵給一個位麵的皇帝三跪九叩去磕頭,你當你是我爹啊!


    老子撂挑子不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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