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時光匆匆而過,一晃五年已經過去了。


    當年隱俠山莊武林大會一役,邪宗屠戮眾多武林高手,甚至俘虜了當時可謂中州頂尖的數位絕頂高手。


    正當別人以為邪宗會對偌大的中州武林進行大肆的清洗的時候,邪宗卻悄然收兵了。


    整個中州武林陷入空前的寧靜當中,要說唯一有點異動的便是名劍山莊隔三差五的便會受到一群陌生勢力的騷擾,除此之外最令人震驚的,莫過於當朝的皇帝,在隱俠山莊滅門後突然暴斃,新登基的新皇出台了一係列令人費解的法令法規。


    對於中州武林來講這或許是近二十多年來最清閑的時候,名劍山莊也利用自己的威望重新收編那遺存的小門小派成立了新的武林盟,自稱武林盟主。


    不知道為何,就在中州一片寧靜的時候,西域地界內卻出現了兩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一時間西域歸屬於邪宗的各大小門派人心惶惶。最後在邪宗派出的高手圍剿下重傷一人,最後才換得近兩年的安寧。


    五年的歲月能夠改變很多,震驚武林的滅門慘禍也在時間的長河中被人慢慢淡忘。人們的生活歸於平靜,然而這對已在那豫州深山中,一處叫虎跳澗的懸崖邊,生活了五年的少年來說,卻是出生至今最為不平凡的五年。


    這少年自是袁北鬥了!當年在隱俠山莊門口被人襲擊昏死過去,正是自家山莊的神秘大廚張伯救了自己。這會兩人正坐在那崖邊聊著過去的往事……


    “哎~!若是此刻還能回到當年那般愜意的日子該有多好!哎~隻是這一切都已不太可能了!如今風雲已起,天下就要大變樣咯!”張伯一聲感慨,接著道:“世間萬事萬物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該麵對的終歸要麵對,如今時間已到,也是入世的時候了!來吧!小子,今晚上便宜你了!”說著便起身,邁著那有些蹣跚的步子往茅屋內走去。


    望著那漸漸行去的佝僂身影,袁北鬥此刻心裏卻是疙瘩一下,原先在澗底那股不安的情緒又湧上心頭,總感覺今日要出大事,可一番思忖卻又毫無頭緒,剛才張伯那話又是何意?懷揣著心裏的疑問袁北鬥便也起身,抖了抖衣衫剛沾上的枯草灰塵,便也向那草屋而去了。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涼風陣陣,兩人入得草屋之內,張伯卻沒沒有更多的言語,直到一聲:“脫了上衣!床上坐著去!”想那往日裏也是如此,脫了上衣盤膝傳頭,由張伯給自己運功調息。


    這麽多年下來,雖說自己在那武學之上的造詣,依舊是平平凡凡,隻因自己體內所存的真氣根本就是寥寥無幾,而且其在體內的運轉更是慢的可憐,但是經張伯的調養,自己那仿若兒童的智力卻好似有了些緩慢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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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直說袁北鬥空有那一目十行的記憶力,奈何隻有十歲孩童的智力。可這五年的時光下來,自己仿佛懂的事情相較以前卻是多了不少,卻正是張伯五年如一日給其的調養,才有今日之果。


    不僅智力在緩慢提升,就連身軀也是變得強健不少,雖說內力不行,可那各門派的武學招式使起來卻是有板有眼。


    “張伯?先前不是才運功調養過一次嚒?怎滴今天還要再來一次啊?”袁北鬥疑問道“你小子話怎麽這麽多呢!老頭我今天心情好不行麽!趕緊得……”張伯一聲嗔罵,言語中更是多了幾分嚴厲。


    袁北鬥不禁一愣,感覺今天張伯怪怪的,但是也並無作他想,撓了撓腦袋疑惑的走了過來。雙腿一縮便坐在了床雙,雙掌豎起伸出,眼睛眉毛挑了挑示意對麵的張伯可以開始了。


    可此刻的袁北鬥那裏知道,這一眼便是見張伯的最後一眼。


    張伯看了看,心中苦笑道:“臭小子,今晚便便宜你了!”。雙掌同樣抬起,四掌相對,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的通過手掌輸向了袁北鬥。


    一股龐勁的內力湧入體內,袁北鬥心中發出那說不出的舒服感。


    因當年在舉辦武林大會的別苑中,袁北鬥同樣中了那黃色的輕曼羅煙,隻是因其本無修行內力在體內,是故未有受到毒煙的影響,奈何後來張伯給其運功療毒,才引起那入體的真氣與殘留的煙毒起衝突,那輸入的真氣根本就無法隨經脈流轉,不得已張伯在加大了真氣的輸送,終於在日積月累之下那輸入的磅礴的真氣才能緩慢的運轉。也正因此周身的經脈經那真氣蘊養才變得堅韌無比。


    正如袁北鬥猜的一般,張伯乃是一超越其父親袁破天的高手,自幼讀書隻知有著天地玄黃人之五層境界,卻是不知張伯究竟是何種境界。


    五年如一日的輸氣,將那原本微胖、豐滿的張伯全身的元氣“吸”幹。可想而知,此刻袁北鬥體內的真氣量達到了一個什麽程度。可這也存在著不少的隱患,因那殘留煙毒的作用,原本在體內呈氣狀的真氣,如今被壓製的已有成液化的趨勢。


    假若有一天體內的煙毒散盡,那還未液化的真氣瞬間爆發,無論多麽堅韌的經脈,都會瞬間被衝破,到時候輕者經脈盡廢,重者爆體而亡。張伯預感到自己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今晚必須一並除去其中的隱患,為此隻能放手一搏了!


    如今之際,唯有助其將體內的真氣完全的液化,可如此一來就必須耗費大量的功力,張伯每日都是入不敷出,每日自己打坐吐納,修煉而來的元氣根本就不夠給袁北鬥揮霍,如今便隻能灌頂了。


    四掌依舊相抵未曾分開,然而此刻的袁北鬥,卻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真氣,運轉的越來越快已有那江流奔騰之勢,慢慢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妙!睜眼努力的想睜開,奈何此刻眼皮卻是異常的沉重,怎麽也睜不開,氣急之下便道:“張伯!你幹什麽!在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


    可張伯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道:“小子!收緊心神,不可分心,壓製體內運轉的真氣,加速其液化!”眼見情況危急,知道若自己此刻分神,定然使得兩人走火入魔,後果不堪設想。急忙緊鎖心神,全力配合著張伯的運轉。


    張伯輸入自己體內的真氣越來越多,慢慢的袁北鬥感覺全身一片火熱,直到最後體內經脈隱隱有著流水般響動時,才發出一聲舒服的叫聲,昏死過去了。


    待到袁北鬥醒來,已是第二天晌午。


    朦朧的雙眼緩緩睜開,頭昏腦脹,起身伸了伸手,活動了一下身體,一股無法言語的舒服感襲來。


    左右側了側頭活動了一下脖子,張口便道:“老頭,該起床了!”可稍後便意識到不對。


    急忙在屋內找了找,不見張伯,有快步跑了出去來到懸崖邊上尋了一番,可依舊未見蹤影。一股強烈的不安感湧上心頭,三步並作兩步如同飛一般的跑回了屋子。快步來到了廚房查找了一番,當看見這幾年一直陪伴自己那寒光閃閃的菜刀時,心裏不由得又放鬆了。


    “這老頭,大早上的玩失蹤啊!還好這菜刀還在,以他對這寶刀的寶貝程度,斷不會棄之不顧的!”自言自語道。當其轉身看見不遠處桌麵上的一封橫放的書信時,那不安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雙手顫抖的拆開書信,仔仔細細的看著上麵的一字一句:“小子,老頭我這一生從不收徒,誰曾料想為了你,這五年的時間耗盡了老頭我畢生的功力,如今也好,總算解脫了!我也能順利的回去見我師父了!你若不棄便喊我句師傅,為師平生淡薄名利,沒有留下什麽積蓄,留下這五十萬兩銀票給你,也算我的一份心意,另外我那寶刀可就交給你了,以後可得用它作出更多的美食啊!到時候可別讓為師失望啊!好了,不說了!忘了提醒你句,中州武林風雲將起,你且入世曆練一番隻為了卻你自身因果,今後我們師徒還有再見的機會的!……”


    顫抖著看完手中的書信,袁北鬥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手裏拿著被書信壓著的一遝銀票,“這死老頭,一出手就是五十萬兩銀票,還說自己淡薄名利!我呸!……”


    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那一遝銀票,可旋即又想到,張伯這五年間為自己的付出,不由得心中一酸,“師傅,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右手猛的提起那菜刀在空中揮舞了兩下!”緊接著袁北鬥眉頭皺了皺,空著的左手,突然提起捂住自己的鼻子,大罵道:“死老頭,走就走了,還弄得滿屋的臭味!”


    可當他左手抬起捂鼻的時候,才發現臭味原來是自己身上來的,再望昨晚上自己入睡的床上,隻見一片黑水,散發出濃濃的惡臭!


    “啊!受不了了!我要洗澡!”直接衝出屋外,朝懸崖下的瀑布衝了過去,可他卻絲毫沒有發現原本需要近一柱香的時間,今天居然隻花了半柱香不到的時間。


    一陣收拾已然入夜,袁北鬥此刻坐到了往日裏隻有張伯才會坐的懸崖邊,一樣的抬著頭,看了看星空。


    心中想道:“師傅叫我入世尋自身因果,可是我又當去哪呢!”抓著後腦勺想了半天最後出聲道:“雍州!記得少時聽母親說過,有位雙胞胎妹妹正住在雍州城,隻是不知為何多年不曾來往。可以先去投奔於她再作打算!對!就是那雍州了!既為因果,在哪都一樣,好!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猛的一拍大腿起身回屋去了。


    袁北鬥卻是沒有想到,此刻自己的腦子視乎變得更加的通透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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