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大山,穿過溪流,天色漸暗,眼前卻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沒有人煙、沒有房屋,甚至連一隻動物都沒有;那一刻,我懷著絕望的心情,閉上了眼;孤身一人,我就是不被打死,最後也會被困死在草原上……


    後來我睡著了,夢裏很冷,眼前一片漆黑,仿佛跌入了深不見底的黑洞;後來漸漸又暖和了,感覺身體有些顛簸,耳畔還伴著高亢的歌聲。


    一束光線,從我眼皮底下硬擠了進來,緩緩張開眼,那是一片純淨的藍天,還伴著幾縷浮雲。緊跟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嗓子都要冒煙了。


    “你醒了啊?旁邊有水,袋子裏有幹糧。”一個年邁的聲音,伴著皮鞭的響聲,傳進了我耳朵裏。


    從馬車上坐起來,我抓起水壺,“咕咚”大灌了幾口,這才長長舒了口氣,感覺魂兒又鑽進身體裏了。


    艱難地轉過身,我看到馬車邊上,坐著一位老人,穿著羊皮襖,揮著短鞭趕馬。


    “老伯,是你救了我?”側著身,我咽著口水問。


    “你差點凍死,二月的草原,可沒有想的那麽暖和。”他側過身,滿臉褶皺地朝我笑問:遇到強盜了?你是外麵來的吧?!


    我點點頭,又忙說:老伯,您有電話嗎?我要報警!


    他沒多問,直接從皮襖裏,掏出一個老式手機遞給我。


    我先是打了報警電話,又問老伯山那邊的位置,舉報了黒煤窯;接著又撥通巴圖的電話,聯係了他。


    “巴圖,我是陳默,馮遠征介紹的那個朋友!”攥著電話,我無比激動地說。


    “陳默?!你去哪兒了?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打聽你的下落!還有你家裏人,都急壞了。”巴圖比我還要激動。


    “一言難盡,你在牧區嗎?我一會兒就過去,咱們之前的約定,依然有效!”摸了摸兜裏的錢包,在黒煤窯唯一的好處,就是那些人,除了搶走電話外,沒動我其它東西。


    “我在縣城,你這樣,到了牧區後,你到巴頭村,去找巴勒家!記住,到了村裏不要說你是做生意的,就說是我戰友,過來走親戚;我馬上就往村裏趕,咱們到了再說。”


    “好!我等你!”掛掉電話後,我轉身問老伯:那個…您知道牧區怎麽走嗎?


    他拿皮鞭,指著極遠處的兩座高坡說:翻過前麵那些高坡,再往前就是了。


    都說“望山跑死馬”,看著挺近的,但我目測,至少得有40多公裏。


    我的兜裏,還有5000多塊現金,從裏麵抽出2000,我硬往老伯懷裏塞著說:謝謝您救了我,這錢您拿著;還有,您能不能把我送到牧區?


    老伯很憨厚,哪裏都有好人,也有壞人!但我始終相信,這世上還是好人多。


    他硬擋著不要,又說自己去女兒家,剛好路過牧區,可以把我帶到巴頭村。


    後來我隻得把那些錢,悄悄塞進了老伯的幹糧袋裏,是好人,我就要報答!


    臨近黃昏的時候,我們翻上了最後一道坡;雖是二月,草原還沒綠起來,但那成片成片的牧欄,和欄裏數不盡的羊群,直接把我震撼了!


    這裏就是巴頭村,也是我·日後,發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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