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我和學校裏的人,相處的特別融洽;尤其跟馮老師,還有她老公古老師,很能聊得來。


    馮老師溫文爾雅,而且長得漂亮,有股藝術家的氣質;古老師教體育和語文,長得五大三粗,但性格豪爽!他們倆是最受孩子們歡迎的兩位,不管上課下課,身邊總能圍著很多孩子。


    古老師還會做家具,為了歡迎我,他親手用竹片,給我做了個枕頭,晚上涼涼的,睡起來很舒服;他們夫妻倆還經常外出,給學校采購各種教學用品和日用品,每次回來,還要給我帶幾包煙,雖然便宜,但情義在這兒。


    我曾一度把這兩人,當成是最高尚的老師,因為他們不管從人品、教學方方麵麵,都無可挑剔;苗寨小學的孩子們,能攤上這種老師,真的是莫大的福氣。


    馮老師還組建了唱詩班,都是7歲以下的孩子,說是要去市裏參加歌唱比賽;如果能拿到前三名,就有8000塊錢的獎金;他們還要把這筆錢,用來給孩子買文具。


    隻是學校裏沒什麽樂器,唯一的伴奏,就是馮老師的口琴;如果以這種條件參加比賽的話,能拿到名次的可能性不大。


    後來我就打電話,讓市裏旅行社的謝總,幫我訂了架電子琴,準備送給馮老師夫婦當禮物。畢竟人家又是給我買煙,又是做枕頭,又在我褲子上紋了個電子琴圖案;我覺得送他們這個禮物,剛好合適。


    第三天的傍晚,校長從鎮上開完會回來了,而且還把謝總買的電子琴一起捎了回來,放進了我的宿舍裏。


    “校長,我愛人有消息了嗎?”把琴豎到一邊,我趕緊問。


    “幾個學校的校長,我都問了,他們說沒見過這個人;要按說不應該啊?有支教老師的學校,周圍也就這麽幾家。”校長卷著旱煙,搖著頭說。


    “真沒有嗎?照片您給他們看了?”我無比憂傷地問。


    “給看了,您愛人長得那麽漂亮,如果他們見過,肯定不會記不起來的。”校長點上煙,頓了一下說:“可能她真沒來這裏吧?!”


    帶著無限的失落,我用力點了點頭;不在這裏,又能去哪兒呢?而且她的電話,一直打不通。


    長舒一口氣,我說:“校長,我明天就要走了,這把電子琴,回頭您就幫我轉交給馮老師吧。”


    校長拍了拍我肩膀道:“東西你自己給吧,畢竟相識一場,也好道個別。”說完,校長剛起身,趕忙又說:“哦對了,你的錢包派出所已經找到了;卡和證件都在,就是現金沒了,說是有人在鎮上的路邊撿到的。”說完他把錢包遞了過來。


    我趕緊接到手裏,翻看了一下裏麵的東西,無比欣喜道:“找到了就好,隻要卡和證件都在就行。”


    老校長走後,我就在宿舍裏抽了半天的煙;即為蘇彩的不辭而別感到憂傷,又為離開這座貧窮的學校,而依依不舍。


    深夜裏,我就抱著電子琴,往最角落的那間宿舍走去;那裏是馮老師和古老師的宿舍,畢竟人家是夫妻,為了兩人生活方便,校長專門給他們安排了這麽偏僻的地方。


    可剛走到窗前,我就聽到裏麵說:“要成仙了,感覺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你別光顧自己,趕緊給我也來一根!”說完,我就看到打火機亮起來了;同時也照亮了馮老師和古老師的臉,他們點上煙,就那麽癱在地上抽著;那一刻的情形,我隻在電視劇裏看過,他們好像在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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