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見他,但能看到他那雙黑色的皮鞋;迎著混亂的人群,那雙皮鞋竟然繞到了匕首處,接著一隻戴戒指的手,將匕首撿了起來;然後那雙黑皮鞋,竟然擠著人群,往我身後繞去。


    被一群保安壓著、圍著,我本來就透過不氣;現在那雙黑色皮鞋消失了,匕首也消失了,我更感覺背後有絲絲涼氣往外冒。


    梁博這是要趁亂殺人滅口,周圍有這麽多保安打掩護,即便我被人給捅了,下麵的人估計也看不見是誰;最終的結果,也極有可能是賠錢了事,不了了之!


    “啊!”我鼓著額頭的青筋,用力想把胳膊支起來,想擺脫現在的窘境;可沒有辦法,一動都動不了。


    下一刻,我感覺自己的腰眼處,有人拿尖頭皮鞋踢了我一下,好像是在確認下刀的位置!而剛才那雙黑皮鞋,就是尖頭的。


    “梁博,你就是殺了我,也掩藏不了你的罪行!你完了,徹底完蛋了!”紅著臉,我瞪著眼朝他嘶吼。


    可剛剛吼完,一股不祥的感覺,瞬間就襲遍了我的全身;常年搏命的人,都有一種對危險的嗅覺,我完全能夠察覺到,自己的腰間,有冷風直竄!


    完了,一切都要結束了嗎?沒人會幫我,沒人能阻止這一切;陸叔叔、齊叔叔,甚至那個馬局長,都沒有出現在婚禮現場,這裏沒有一個是我的人。


    帶著絕望的神情,我剛要閉眼認命;卻突然聽到身後“咣當”一聲,剛才那個西裝男人,竟然直接橫飛到了舞台下麵,手裏的匕首也摔了出去。


    緊跟著一位穿著中山裝,帶著方框眼睛的老人,站在我前麵,朝著台下問:“你是什麽人?想拿刀幹什麽?!”


    那西裝男被摔得不輕,捂著胸口咬牙說:“我…我就是怕刀子傷到人,想撿回來扔了。”


    老人冷冷地蔑視了他一眼,這才轉頭看向我這邊道:“行了,這小子雖然有些胡來,但他持刀並沒有行凶的意圖,先把他放了吧!”


    “秦爺爺,你怎麽還向著他說話啊?!您都看見了,是他擾亂我的婚禮,是這個混蛋胡鬧在先的!”


    “那你也用不著取他的性命吧?!”姓秦的老爺子,怒目圓睜地盯著梁博,冷冷地咬牙問:“莫非你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這小子傳出去?”


    “秦爺爺我冤枉啊!我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再說了,誰想要他性命了?!”梁博的臉色都白了,在這個老人的威嚴下,他似乎很難再保持鎮定。


    老人還要說話,這時梁博的父親,就是那個戴墨鏡的男人上來了;他哈哈一笑,拽了拽老人的胳膊說:“老秦,孩子們小打小鬧,你怎麽悄默聲地也摻和進來了?行了,咱們下去吧!”說完,他又對著旁邊的保安說:“把他給我拉下去,先關起來,回頭再說這事兒!”


    聽到這話,老人猛地一甩袖子,看著梁博的父親道:“梁總,這件事已經報警了,警察自會處理,就不勞你們大駕了!還有,雖然他擾亂了婚禮,但您也不能非法拘禁,這是犯法的!”


    我是後來才知道,這位老人竟然是秦德斌的大伯,那個位高權重的秦傳文;至於他為什麽救我,我當時是不明白的,但他的的確確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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