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怒吼,朱權貴嚇得不會走路了,他哆嗦著雙腿,一點點朝客廳裏麵走。


    我則趕緊注視著周圍,然後挨個房間查看了一下,確認家裏沒有外人之後,才稍稍鬆了口氣。


    再次繞回來,我看到朱權貴蹲在衛生間裏,正拿著刀片,對著馬桶底下的玻璃膠,使勁亂刮。


    站在走廊的過道裏,我謹慎地看著周圍,又朝裏麵說:“讓你去拿證據,你對著一個馬桶使什麽勁?!”


    朱權貴擦著額頭的汗說:“證據就在這裏麵,外麵的玻璃膠沒被破壞,就證明資料沒被他們拿走!”一邊說,他咬牙用力拆著馬桶,又說:“陳總,我這算是將功補過嗎?如果我自首,是不是有人能保我?讓我少坐幾年牢?”


    我隨手點上煙,依舊神情緊張地望著周圍說:“栽贓陷害,罪不至死;如果你主動投案,而且還有立功表現的話,肯定會從輕處罰的。”


    “那就好、那就好!”他一邊把馬桶挪開,一邊又說:“我知道你跟陸聽濤和秦傳文的關係不錯,那天在梁博的婚禮上,我都看見了!所以陳總,您一定要保我,最好把我關到省監獄裏去,我不要在乳城這邊,否則那些人是不會放過我的。”


    我知道他膽子小,卻沒想到能小到這種程度;當時朱權貴都嚇傻了,隻能通過不停地說話,來緩解內心的恐懼;而這一刻,他也別無選擇,隻能無條件地相信我。


    皺著眉,我回望了他一眼,就看到他從馬桶後麵的凹槽裏,掏出一個塑料袋子;袋子裏放了一些幹燥劑,還有一些海綿;再往裏就是幾張資料,還有一個小內存卡。


    他抖著手,小心翼翼把證據塞進口袋裏,才抹了把臉上的汗說:“走…走吧,帶我去自首,一定要找陸聽濤和秦傳文的人,千萬不要把我送到開發區分局。”


    我點點頭,這下好了,隻要朱權貴進了局子,把證據一遞交;不僅大師傅能沉冤昭雪,而且梁博那混蛋,也會直接被槍斃,天皇老子都救不了他!


    從衛生間出來,朱權貴扯了塊毛巾,不停地擦著臉上的汗;走到門外,我按下車鑰匙,可還沒來得及上車,在側麵的胡同裏,突然就走出來兩位身穿黑西服,帶著墨鏡和口罩,留著幹練板寸頭的男人。


    刹那間,我就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了!因為他們的西服有點髒,應該是之前,翻找證據時留下的;這倆人一直沒走,估計就是在等我們,來一個甕中捉鱉。


    掏出手機,我剛要報警找人,這時一個黑西裝男子,直接就朝我衝了過來;當時根本來不及打電話,我把手機一收,對著朱權貴就大喊:“先回家把門反鎖,然後立刻報警!”


    可話剛說完,另一名西裝男子,速度迅疾地衝到門口,直接把後路堵住了。


    朱權貴當時就嚇得坐在了地上,他一個奸商,靠溜須拍馬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哪兒見過這種場麵?!


    然而還不待我多想,對麵那人的腿,直接就朝我蹬了過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他手裏的一把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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