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蘇彩送走了約瑟夫之後,回公司的路上,我就把電話打給了張之道。


    “張叔,目前項目的進度怎麽樣了?您有把握完成嗎?”


    “陳先生,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裏吧;約瑟夫的omg項目,依托的是我們龍礦集團,這些年自己發展出來的技術體係;而龍礦集團的技術體係,可是我帶頭構建的!而且我手裏,又有了蘇彩準確翻譯的德文資料,不出意外的話,再有三天,這項工程就能在我手裏完成。”


    張之道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極為自信,就跟喝水吃飯似的;看來何伯伯當初說的沒錯,這項工程當初要是有張之道,聯手約瑟夫共同開發,興許兩個月內就能完成,根本不用拖到現在。


    可是何棠啊,她把股份和權力攥得太緊了,以至於錯失了這麽重要的人才!當然,社會上很多大公司之所以漸漸沒落,起因也是內部爭權奪利、卸磨殺驢造成的,這不僅僅是龍礦一家。


    那次的事情過後,時間轉眼就來到了月末,當時蘇彩的肚子已經隆起,孩子都7個月大了。有的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時光的飛逝,眨眼之間,我們來宛城已經五個月了,距離我給自己設定的半年,也僅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傍晚黃昏,我給何伯伯施完最後一針後,就站起身長長舒了口氣說:“何伯伯,您的身體已經沒什麽大礙了,以後多注意飲食和鍛煉,作息規律一些,再活個二三十年,也是很輕鬆的事。”


    而何伯伯整個人的氣勢也變了,再不是從前那個病懨懨,連眼皮都抬不起來的耄耋老人了;從床上坐起來,他整了整身上的棉線睡衣,又披上黑色的大風衣,隨手點起一根煙,深深吸著說:“默兒,你也看到了,在這近半年的時間裏,何棠那個丫頭,竟然一次都沒來過!所以這回,真怨不得我這個父親奪權,而是這個丫頭,太不孝了!”


    我也從床頭,摸了根煙抽著說:“何伯伯,你們自己家裏的事,我本不想摻和;但作為一個旁觀者,我還是想說一句,何棠變成今天這樣,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嗎?你們做父母的,就沒有責任嗎?”


    “默兒,你這話伯伯可不愛聽,我從小視何棠為掌上明珠,董事會那些叔叔們,也對她疼愛有加;我供她上學,花錢讓她享受最好的教育,可沒想到最後,竟然教出來這麽個不孝女,這是她自己不爭氣!”說到這裏,何伯伯一拳砸在了床邊。


    “何伯,我也說句您不愛聽的話,以前我沒怎麽發現,後來還是董事會的叔叔們,來這裏讓我治病,我才發現的。”我說。


    “你發現了什麽?”何伯伯轉頭看著我,眼神明亮地問。


    “發現您很強勢,那些股東都怕您;而且您的強勢,是從骨子裏發出來的。”轉過頭,我緩緩吐著煙霧說:“我沒說強勢不好,對於一個集團領導來說,強勢的性格,反倒是一種凝聚力!但對待家人就不一樣了,一個強勢的父親,勢必會導致孩子的性格,走向兩個不同的極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年少有為陳默蘇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阿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阿刀並收藏年少有為陳默蘇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