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目光接觸後,她以為我不是來找她的,隻是碰巧在路上遇到;她認出了我,但沒有說話,更沒有打招呼,抬腳低頭就要離開。


    我依舊站在原地,聲音不大,眼睛望著別處說:“你覺得世間會有這麽巧的事嗎?”


    她黑色的高跟鞋停住了,墨鏡下我看不到她的眼神,她也刻意不看我,故意把頭望著遠處的大海說:“聽你的意思,是專程來找我的?”


    “聊聊吧,雖然我很不願再跟你說話,可這是大師傅的意思。”我習慣性地掏出煙,點上火抽著說。


    “既然不想說話,那就沒什麽好聊的了,你請回吧,我現在誰也不想見。”說完,她轉身就沿著道路遠處走。


    這個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在她麵前,我似乎永遠都是最先妥協的那一個;急忙扭身,我說:“大師傅的話,你也不聽了嗎?你就甘願在我心裏,做一隻恩將仇報的白眼兒狼嗎?我始終覺得你不是那種人,但總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停了一下,沒轉身,也沒回答,懷裏抱著幾束鮮花,又繼續往前走。


    我就厚著臉皮跟在她後麵,那天她穿著黑色打底褲,黑絲襪,走路的姿勢,跟大師傅有點像,都是那種大氣,又很有力度的姿勢,隻是在她身上多了幾分柔美的姿態。


    別墅是那種開放式的,沒有院子,兩麵環海;踏上木質的台階,她一手捧花,一手拿鑰匙開了門,自顧自地走進了客廳裏,並沒有反對我進去。


    打開客廳的門,裏麵收拾的很幹淨;平滑的地板上,反射著溫暖的陽光,大大的落地窗,把整個客廳照得透亮。


    她把墨鏡摘下來,又脫了大衣掛到衣架上;她的身材還是那麽完美無瑕,眼睛依舊水潤透亮。這一刻的相逢,仿佛一切都變了,又似乎一切都沒變;我們不再如當初那樣親密,可她依舊是從前的樣子。


    她把花從地上抓起來,又從櫃子裏拿出剪刀,一邊裁剪,一邊往花瓶裏插。


    我又掏了根煙,但看看周圍收拾的這麽幹淨,也沒好意思抽,又放了回去。


    “你能先放下手裏的活兒,咱們心平氣和的聊聊嗎?”我皺著眉,很不爽她這種冷冰冰的樣子。


    “有什麽好聊的?現在就可以聊,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她拿剪刀,細心地剪著花束上的葉子說。


    我氣得盯著她說:“蔣晴,我連夜開車,跑了一千多裏地;而且彩兒現在就躺在醫院,等著生孩子;我把這麽寶貴的時間都擠出來見你了,請你重視一下行嗎?”


    她手裏的剪刀一抖,花“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漂亮的玫瑰花瓣摔落了一地,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裏。


    片刻後,她疑惑地看向我,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問:“不是分手了嗎?怎麽又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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