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甚至有些羨慕蔣晴,羨慕她是個女人;女人總可以肆無忌憚的哭泣、流淚,在長輩麵前發泄著自己的委屈;可男人不行,尤其成年的男人,有淚,你要往肚子裏咽,所有的委屈與挫折,你隻能用微笑和謙虛來掩飾。


    所以我隻能用力抽著煙,忍著喉間的酸澀;我們這一家三口,終於曆盡艱險,在監獄外麵聚齊了。


    “這些年,你去哪兒了啊?為什麽不聯係我?你不要我了嗎?”蔣晴趴在大師傅懷裏,哭得像個孩子一樣;借著公園裏微弱的燈光,我感覺大師傅似乎又老了一些,他的額前都有了點點皺紋,操心過度的人,總容易變老。


    大師傅很慈祥地摸著蔣晴的長發,仰頭深深吸了口氣說:“晴兒,這些年,爸爸不在你身邊,讓你受委屈了!本來啊,我是想讓默兒,在身邊陪著你的,可是這小子啊,嗬,人終究算不過命運。”


    他們父女倆在那裏訴說心事,我就站在一旁抽煙;我覺得這個時候,我不能去打擾蔣晴,這是屬於她的時間,她應該得到這些。


    隻是在不經意間,我看到周圍有幾個黑影一直晃;我趕緊掐掉煙頭,抬頭厲聲問:“誰?!”


    大師傅忙說:“別緊張,這些都是我的人。”說完,他朝我招了招手說:“默兒,過來坐吧,咱們仨是該好好聊聊了。”


    我這才把心放下來,走到他們旁邊的長椅上坐下,大師傅依舊身材健碩地站在我們對麵,隨手掏出煙點上說:“是蔣家老爺子,安排你們來這邊的吧?!”


    我和蔣晴驚訝地對視了一眼,齊齊看向大師傅問:“您怎麽知道的?”


    他瀟灑地擺手一笑說:“能猜出來個大概吧!我對他們那個組織有過研究,他們似乎信奉一個叫‘八臂河神’的東西;通過以前運城縣的縣誌,以及相關資料,我了解到戰亂期間,有個‘八臂河神’紫金像遺失了;而且極有可能落在了這一帶。”


    “那他們到底是個怎樣的組織?”我趕緊疑惑地問。


    “是清末北江上的漕運組織,本來都是一幫碼頭工人,但為了抵抗壓迫,他們這些人就抱成了團,在清末的時候,形成了這個組織。”大師傅不緊不慢道。


    “那這些組織成員,比如日記中提到的門徒,您清楚是哪些家族嗎?”我繼續又問。


    大師傅一笑說:“如果都清楚,咱們還用費這麽大力氣,從底部一層層查起嗎?最初得知這個組織,還是晴兒的生父告訴我的,但他知道的消息有限,而且組織成員分散,並不好查。”


    講到這裏,大師傅頓了一下又說:“不過隨著咱們的層層深入,對梁權仁、沈萬鑫,乃至金氏兄弟的審訊後,很多消息拚接在一起,便漸漸印證了我的某些猜測!咱們的方向是對的,而且距離一些核心的東西,也越來越近了!”


    “那幕後黑手,要這個八臂河神像幹什麽?這尊神像,似乎對他很重要!”蔣晴也趕緊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這就得從這個組織的形成,開始說起了。”大師傅深吸了一口煙,緩緩吐著煙霧道:“你們都了解曆史,自然也知道在低層生活的老百姓,大都是一盤散沙,即便遭遇壓迫,他們也很難抱在一起,來抵抗暴政;所以促使這些人,凝聚在一起的,就是這尊八臂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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