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大師傅似乎依舊沒有多做停留,最後隻是簡單關心了我們幾句,就帶著人匆匆離開了;好在這次他給我們留了聯係方式,如果遇到緊急情況,或者處理不了的問題,可以直接聯係他。


    大師傅走後,蔣晴站在原地望了許久,借著微弱的光線,我能看到她眼裏的不舍,隻是一向冰冷的她,並沒有再說任何挽留的話;因為我們都清楚,眼前的這件事不解決,我們和大師傅之間,永遠都不可能團聚。


    那天我們在市裏又住了一晚,第二天上午,我和蔣晴才忙活起來;雖然有旅行社的謝總,以及苗寨的老楊幫忙,但我們也不能閑著,因為這件事的重要性,已經超出了我之前的預估。


    我們從市裏出發,先往北找,也沒有太聰明的方法,就是通過謝總的關係,然後再通過他朋友的關係,沿著各個縣市一路打聽;那段日子,我們幾乎把雲南繞了大半圈,基本能打聽的人,我們都打聽過了,結果卻沒得到一丁點消息。


    我們甚至還在大理遇到了蔣家豪,因為大理有一家姓花的,聽說祖上也是北遷過來的;我們在門口相遇,結果兩撥人誰也沒打探到有用的消息;尤其那家姓花的人,家裏連族譜都沒有,往上數三代,都摸清老祖是誰了。


    時間就在這樣大海撈針的工作中消磨,轉眼間的一個月,已經過去了25天;兜兜轉轉,我們回到了苗寨,雖然老楊發動全廠的上千號工人,繼而又發動工人家的親戚,卻始終沒有八臂河神像的下落,是的,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


    蔣晴也轉累了,這一趟走下來,感覺她整個人都瘦了半圈兒,但好在是冬天,並沒有怎麽曬黑。


    既然來到了苗寨,我自然就要各處去看看,除了我們的藍蝶洗化廠之外,我開著公司的車,帶著蔣晴先去看了神阿婆;自從在醫院裏坐班以後,阿婆的狀態比以前好了很多,她說自己還評上了職稱,是他們當地中醫藥協會授予的。


    看著身邊的人,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我心裏真的寬慰了好多;隻是當我向阿婆提及,有沒有聽說過八臂河神像的時候,她也是連連搖頭,並答應我以後就診,或者到市裏開會的時候,她會幫我留意這件事。


    但我已經不抱有任何幻想了,梁家的人曾經沒找到,蔣家老爺子也找不到,甚至就連大師傅都苦尋無果,憑什麽這種東西會被我們找到?我雖然幸運,但不可能每次好運都降臨到我頭上吧?!


    從阿婆的醫院出來,我在鎮上又買了些煙酒,開車帶著蔣晴去了苗寨小學。


    這座小學是我的心血,也是彩兒的心血;車子駛進校門口的時候,我眼前還出現了彩兒的影子;當年,我們就是在這裏複合的,這裏有太多太多,值得回憶的東西。


    下車之後,我先聯係了校長,然後把煙酒搬到他的辦公室裏;老校長依舊激動地不得了,隻是看到我身邊的蔣晴,卻微微愣了一下。


    我趕緊解釋說:“這是我姐,您別誤會!”


    老校長這才憨厚一笑說:“我就說嘛,蘇彩老師那麽優秀,您怎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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