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頓飯,我還真是吃對了;雖然沒能打聽到關於蔣老狐狸的下落,但這豪哥的嘴裏,確實有不少料。


    聽我們聊到小欣家裏的事,彩兒咽下嘴裏的生魚片,抿著紅唇就問:“豪哥,您的意思是,坑占張莊地皮的人叫‘鄭朝陽’?還有,據我們得到的消息,鄭朝陽當時是跟張莊村領導簽的協議,後來那人跑了,您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彩兒直接說出了我心裏的疑問,隻要能抓住這位村領導,那所有的事情,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可豪哥卻撓著大光頭一笑說:“那人根本抓不到!他家的兒子,之前在非洲打工,後來他們簽完合同後,鄭朝陽給了他一筆巨款,全家人一起到非洲,投奔他兒子去了。”


    “是跟著國企到非洲去的嗎?”我繼續又問,因為這些年國家援建非洲,確實有不少人借著機會到國外打工;他們隻要是跟著國企的項目走,我利用手裏的關係,興許能將那混蛋給抓回來。


    “之前確實是跟著國企招的人走的,不過後來他兒子跳槽了,具體幹什麽咱也不清楚;再說了,非洲那麽大,隻要手裏有錢,怎麽不是享樂?!”豪哥也順手抽出一根煙說。


    那這就難辦了!鄭朝陽肯定不會自己承認這事兒,唯一的線索就是那位村領導;可人家現在出了國,兒子又跳了槽,真的要追查這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既然正常的辦法行不通,那我就隻能給這個鄭朝陽,來點見不得人的手段了;畢竟他手裏的地皮,也是用見不得光的方式,從村民手裏騙走的。


    深吸一口氣,我繼續問:“張朝陽這個人怎麽樣?豪哥我跟您實說了吧,我這次來臨安,就是為了對付他,把他騙村民的地,給收回來。”


    豪哥似乎並不意外,畢竟剛才,我們已經談了這事兒;隻是他撓著頭說:“陳先生,鄭朝陽可不是我,他那個化工企業很規範的,哪怕你認識領導,要是挑不出毛病,估計也整不動人家;動不了他的企業,你還怎麽威脅他要地皮?”


    “那他總得有弱點吧?!世上沒有完美的人,是人就有人性的弱點。”我繼續說。


    “他好像也沒什麽弱點,為人處世小心翼翼,而且性格特別軸,貪錢但不冒進;就拿賭博來說吧,他喜歡賭博,但不會大賭,輸贏一次也就幾萬塊錢,權當圖個樂嗬。其實大家心裏都明白,他來我賭場賭博,就是為了在生意上,發展點人脈關係而已。”豪哥一本正經地回道。


    “你還有賭場?!”我猛地瞪眼問他!這個豪哥也是夠可以的了,黃、賭、毒三樣,他一個人就占了兩樣。


    豪哥臉色一僵,隨即又賠笑道:“陳先生,我這是跟您坦白從寬啊!我豪哥不是傻子,領導們要是真查下來,我即便現在不交代,早晚也會被查到;而您既然願意過來吃飯,就證明您還是有意向,放我一條生路的;所以我才跟您坦誠相見,咱有一說一,絕不隱瞞!”


    不得不說,這豪哥的情商還真是不低,他料定了我既然能來,就有可能會提條件,隻要條件達成,他就能躲過這次災難;富貴險中求,豪哥買賣幹得這麽大,還真不是靠暴力換來的。


    彈著煙灰,我微微一笑說:“那行,接下來你替我辦件事,隻要操作好了,我就保你一次,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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