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刻骨銘心的傷痛,靠安慰是完全不起作用的;不是當局者,你永遠都體會不到那種撕心裂肺的心情。


    父母癌症晚期,孩子畸形,哥哥扛不住打擊,抱著孩子跳樓來減輕活人的負擔,整個家庭就這麽徹底塌了;攤上這種事,還談什麽未來、談什麽美好?


    即便我平時大道理一堆一堆的,可這時候我也無語凝噎了!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們的到來,給小月的家庭帶來了厄運;如果我們不來南江,這一切是不是就不會發生?


    人在麵對無法挽回的打擊時,總會想到“如果、要是、可能、或許”,我們總是在後悔著什麽,幻想著時光倒流,所有一切都不會發生,就連我也不例外。


    唯一隻得慶幸的是,小月還知道哭,還知道痛苦,這就說明她還有理智,她並沒有被這天大的災難擊倒!“哭吧,大聲地哭出來,有多悲傷就哭多大聲,哭過之後,咱們一起想辦法,把你家裏的事情解決好。”說完,轉身的刹那間,我也早已淚流滿麵。


    再次走到窗前,我雙手止不住顫抖地點上煙,用力壓製住所有複雜的情緒;毫無疑問,小月家裏的種種表現,幾乎都和二噁英中毒有關。


    他們應該不是一次性攝入的這種化工毒劑,不然早沒命了;而是一種藥物殘留,滲透到了他們體內,日積月累,才爆發出了這些可怕的病症。


    而且我敢斷定,將老狐狸的毒劑生產地,肯定就在小月的老家;畢竟他們一家人,全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了傷害,隻有小月一人相對健康!因為小月常年在這邊工作,所以對老家接觸的少,因此間接遠離了那種東西,成了幸運的那一個。


    咬著牙,我一拳砸在了窗台上;蔣雲山啊蔣雲山,你做事真的就沒有任何底線了嗎?如果將來,你真把那種東西投入到北江裏,你想過後果有多嚴重嗎?惡魔也沒有你狠!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小月才被蘇彩從衛生間裏攙出來;不知道是坐麻了,還是受到的打擊太大,小月都不會走路了,整個人直接攤在了沙發上,一動不動;隻有胸口起伏的哽咽,讓我們知道她還有意識。


    彩兒也哭得連鼻子都紅了,她含淚說:“我是這樣想的,先找人去小月老家,將他哥哥的後世處理了;然後她爸媽那邊,咱們再給留筆錢;小月這段日子就留在家裏照顧父母吧,等什麽時候事情變好了,再讓她回來上班。”


    蘇彩的安排很妥當,我們能盡的最大限度,也隻有這些;但前提是小月一定要從打擊中緩過來,她不應該因為這種事,而失去對生活的希望。


    所以我一把攥住她胳膊,看著她黯淡無神的眼睛說:“小月,你給我聽好了!這不是老天故意給你家降臨災難,而是有壞人,害了你們一家知道嗎?你想為家人報仇嗎?想出了心裏這口氣嗎?那就振作起來,將那個壞人揪出來,讓你哥哥和孩子瞑目,讓你爸媽也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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