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機場裏,我焦急地看著手表,大約又過了近一個多小時,那個褚教授才從機場出口走來。


    是阿婆的一個助理認出來的,連連朝遠處那位頭發花白的老人招手;我也趕緊迎了上去,忙不迭地打招呼說:“褚教授您好,我是阿婆的徒弟,也是她的半個幹兒子。”


    褚教授這人很和善,滿頭的銀發卻很濃密,歲數和阿婆相當,但精氣神卻十分不錯;到底是研究醫學的,他是個很會保養身體的人。


    彼此握了握手後,他便歎息道:“老婆子都跟我說了,我也去查了查以前的檔案,20多年前,我手底下的確有一位叫‘範國賓’的學生,而且那孩子雖然窮,但品學兼優;為了照顧他的生活,我還專門讓他,管理過一段時間的實驗室,以此來給他一定的生活補助!”


    聽到這話,事情的真相便越來越接近了;那種神經毒劑,是褚教授研究出來的,而範國賓求學時,還幫教授管理過實驗室,所以這回沒跑了吧?!


    一幫人匆匆進了商務車裏,我們直接就朝宜園酒店進發;在路上我繼續又問:“褚教授,您真的確定,曾經阿珍嫂的那種病症,就是您的那種藥品導致的?”


    褚教授很和善的點頭微笑說:“如果阿婆形容的沒錯,那就一定是我的藥品!當初研發那種藥物,目的是為了給警察抓捕犯人用的,比麻醉槍要好用;那種藥一旦攝入人體,幾乎在短短三秒內,就能造成全身麻痹,甚至讓腦神經休克;隻是當時的技術還不夠成熟,我搞出來以後,也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便擱置了一段時間。直到這幾年,我在動物身上,通過培育抗體,才把這件事給解決。”


    聽完這話,我長長舒了口氣,更是暗罵自己是個笨蛋!如果當初,我能深入地調查範國賓的背景,找到褚教授這個人,那阿珍嫂估計就不會被害,反而會第一時間蘇醒,拆穿範國賓偽善的嘴臉。


    但這世上沒有“如果”,而範國賓的演技又太高超;他甚至都騙過了自己的嶽父母,騙過了範冰,又何況是我這個外人呢?


    一路上邊走邊聊,半個多小時過後,我們來到了宜園酒店;施總是在樓下等的我,見我們出來以後,她趕緊跑過來說:“範國賓的嶽父,還是挺理智的,他說他願意聽聽,咱們這邊對阿珍案件的看法。”


    我立刻點頭,這個老人不簡單;明明知道,法醫鑒定的結果,是我的藥物害死了阿珍嫂,他還願意聽我跟他解釋;這足以證明,這個老人是見過大風大浪的。


    一行人快步上樓,我們在酒店七層的房間裏,見到了範國賓的嶽父母。


    她嶽母還是那樣,比較感性,我們進去的時候,一直趴在床上哭;倒是他嶽父,臉色鐵青地坐在旁邊的沙發上,那蒼老的、帶著老年斑的手腕,一個勁兒地顫抖著。


    “阿伯,咱們之前見過麵,阿珍嫂的事情,無論如何,我還是要跟您說聲抱歉!”兩步上前,我恭敬地跟他鞠了一躬。


    “我不想聽廢話,你讓我留下來,到底想說什麽?”他的聲音很有力量,還夾雜著無限的憤怒道。


    我深吸一口氣說:“阿伯,當初阿珍嫂,剛剛有些康複的跡象,接著就去世了,您不覺得這件事十分可疑嗎?是不是有人,害怕阿珍嫂醒來,拆穿了某些人虛偽的麵紗,所以才被殺人滅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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