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是人,不是娃娃,就算是耕地,也都可能被耕壞。


    她咬著唇,把舌尖的話咽下去,換上笑臉,“是,下次會注意。”


    趙苛還在醫院外等著,見兩人出來,猶豫地上前,“薄總,顧醫生打電話,在別墅那等您呢。”


    蘇眠知曉薄宴沉睡眠嚴重不好,經常失眠,有時候兩人酣暢淋漓後,半夜醒來,會看到他站在窗邊抽煙。


    她一度以為他有隱疾。


    但看床上的凶狠程度,又不像。


    “我自己打車。”蘇眠把外套遞給趙苛,捂著小腹要走。


    薄宴沉皺眉,拽住她的手腕,“上車。”


    “我真沒事兒。”


    “同一句話,我說幾次,待會兒就要你幾次。”


    趙苛習以為常,拉開車門,一臉漠然。


    蘇眠嚇得不敢往前走,弓著腰上車。


    她也沒想到,薄宴沉從她包裏拿出藥膏,丟到她懷裏。


    “自己抹。”


    她臉色發白,嘴唇一掀,僵硬地道,“我回家再抹。”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想以此來逃避,蘇眠,算盤珠子都蹦出來了。”


    薄宴沉擅於揣測人心,不然他那些商戰,怎麽兵不刃血地大獲全勝。


    跟他對弈,就得铩羽而歸。


    她也的確有這種心思,隻要好得慢,她就可以緩緩。


    蘇眠深吸口氣,顫抖著手把裙子往上撩,戴著一次性手套,挑了點藥膏抹在傷口。


    清清冷冷的溫度,很舒服,緩解疼意。


    男人的目光毫不忌諱地盯著她,即便沒有完全看到,單憑想象,也能顱內刺激。


    抹好藥,蘇眠熱出一身汗。


    薄宴沉西褲發緊,繃著俊臉看向窗外。


    車窗上倒影著她精致的小臉,越看,越覺得熱。


    趙苛把她送到公寓樓下,蘇眠的車還停在四季酒店,已經被趙苛安排人開去公司。


    半小時後,車子抵達別墅。


    薄宴沉邁入客廳,看到翻看垃圾桶的年輕男人,有點嫌棄的道,“你生活什麽時候拮據成這樣,實在缺錢,我可以資助你。”


    男人穿著三件套西裝,轉身時,手裏的夾子夾了煙蒂,“告訴你,少抽點煙,還有咖啡,這些刺激性的東西,對你情況很不友好。”


    “顧行舟,你來,就是想說教?”薄宴沉走到沙發,坐下後,閉眸休息。


    顧行舟戴著金絲框眼鏡,一副斯文模樣,眼神卻直白地看向薄宴沉褲襠。


    “又控製不住了?跟你說過,研究所的抑製劑是新開發出來的,你已經用了一劑,效果怎麽樣你自己知道,現在還要我給你配藥,當心真吃陽痿了。”


    坐在薄宴沉身邊,他拿起男人手腕,把脈,皺眉道,“你這種,醫學上俗稱性*癮,跟那滿清癮君子一樣,女人就是藥,抑製劑隻能緩解。”


    薄宴沉睜眼,幽深地看著他。


    顧行舟往後挪,“看我也沒用,三年來,你自己數數,失控了多少次,也不能每次都吃藥,以後你還想不想要孩子,想不想結婚了?”


    “我從沒想過結婚,更沒想要孩子。”


    語氣冷漠,像個冰冷的機器人。


    顧行舟除了是他的心理醫生,更是申城中西醫藥研究院的負責人,跟薄宴沉是發小。


    這些年眼睜睜看他被癮症折磨。


    後來跟那女人定了協議,症狀才和緩不少。


    但這段時間,也不知他抽什麽瘋,又開始了。


    得了這種病。


    要麽做,要麽被那種無法控製的精神摧殘折磨死。


    這種東西就是兩極反差。


    沒開葷前,誰知道他有這種癖好。


    有了女人才發病,而且如果不能分散注意力,那女孩子得遭老大的罪了。


    “你不會把人做死了吧?”


    顧行舟看他一副沒饜足的樣子,臉色大變。


    薄宴沉瞪他,“沒有,別胡扯。”


    “那就好,其實這種癮在於心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行走的解藥,可得好好保護著,喏,這是抑製劑和藥,”顧行舟從文件袋裏拿出白色的瓶子,兩個針劑,擺在桌上。


    並提醒他,“我的建議,少用,其實你恢複挺好的,人之所以是人,是能克製欲望。”


    薄宴沉冷嗤。


    有時候,還真克製不住。


    “你不想要孩子?那你對舒瀾那麽好,舒家認定你就是他們女婿,你一個眼神,他們能螺旋升天去慶祝,”顧行舟狐疑看著他。


    薄宴沉表情淡淡,“沒想過。”


    顧行舟仔細審視,確認他沒有說謊,歎了口氣,“阿姨去世後,薄叔叔為你嘔心瀝血,你竟然想絕了他香火。”


    “薄家沒有皇位要繼承,”薄宴沉拿過針劑,看了幾眼,將東西都收在藥箱裏。


    顧行舟見他摸出手機打電話,聯係京都那邊的心內科專家。


    輕笑一聲,“還說不想娶人家,這麽上心,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說完,起身離開。


    顧行舟走到門口,轉頭看了眼好友,揚聲,“蘇秘書挺好的,你以後要是真跟舒瀾結婚就放人家自由,她這麽優秀出色能找個真心相愛的男朋友”。


    薄宴沉捏緊手指,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


    標書泄露的事,沒有過分發展,反而過了幾天悄無聲息的熄火。


    蘇眠因為保管不當,罰了年終獎。


    處罰通知出來後,不少人為蘇秘書抱冤。


    “你不覺得奇怪嗎?蘇秘書為什麽這麽做,沒有動機啊,”女同事接了熱水,靠在茶水間跟另一個同事私語。


    同事,“我原來還覺得她德不配位,上次江添那事,對她改觀了,人家工作多拚,賺再多,都是應該的。”


    “會不會有人故意拿走標書?”


    茶水間外,何真真咬著唇,恨得眼紅,轉身走到角落,打出個電話。


    “我按照您說的辦了,您答應我給我介紹份好工作,”何真真捂著話筒,說完,扭頭看到走廊盡頭的蘇眠。


    她定定地看過來,眼神冷得嚇人。


    何真真驚得手機掉在地上。


    “蘇秘書,你走路沒聲音啊,嚇我一跳。”


    蘇眠睨著她,“做了虧心事才會心虛,你是偷什麽東西了?偷感這麽重。”


    “你……就算你看我不順眼,也不能一張嘴汙蔑人,”何真真撿起手機掛斷電話。


    卻沒想到,蘇眠快她一步,把手機搶走。


    按照那個號碼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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