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息衝擊她,蘇眠根本站不穩,仰著頭被動地接受這個親吻。


    蘇眠隻能瞪著眼,抗拒他。


    薄宴沉輕笑一聲,啞聲道,“接吻的時候不知道閉眼嗎?把眼睛閉起來。”


    蘇眠剛做過手術,失了個孩子,需要好好休息。


    他不會動她。


    她倔強地梗著脖子,“薄總,我現在做任何事第一考慮的人是我媽媽,不是別的誰,更不可能是周景毅。”


    “嗯,然後呢?”


    蘇眠往後退,結果直接坐在病床上,他順勢就壓上來。


    “別,壓著我肚子了……”她擔心得要死,臉頰上剛才親出來的紅瞬間消失。


    薄宴沉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俊美冷冽的五官跟罩了層薄霧似的。


    “放心,我現在不會動你,等你恢複好再說,”他眼眸深邃,看不清情緒。


    蘇眠無語了。


    現在她心境轉換,想要這個孩子,一直在努力地保胎。


    他來插一腳,萬一發現了,豈不是還要架著她上手術台。


    “您何必呢,我這人身子弱,活不好,每次跟您一塊必暈,您看體質多差,您去找個更好的,不行嗎?”


    薄宴沉意味幽深地看她,“這麽說自己,好嗎?”


    蘇眠噎得說不出話,好半天,他還壓在自己身上,她轉過頭,“我不想繼續了,您放過我吧。”


    “蘇秘書,你跟了我三年,知道我的風格,由我開始自然也該由我結束,現在,我還沒膩。”


    他低頭,虎視眈眈的望進她眼底,跟要拔出她靈魂一樣。


    “我不同意。”


    蘇眠渾身一震,知道自己又掉進他的手心裏,內心的無力頓時瘋狂撕扯。


    病房外傳來腳步聲,蘇眠汗毛倒豎,“你快起來啊,有人來了。”


    薄宴沉慢悠悠,絲毫不見著急,反而扣著她下巴,凶狠地親了好幾下。


    蘇眠皺眉,顧不得其他,張嘴就咬他。


    房門哢嗒一聲打開。


    周景毅提著果籃進來,一臉的溫柔,在看到站在蘇眠身邊的男人時,笑容凝結。


    尤其是看清薄宴沉嘴角的新鮮傷口,視線一轉,落在蘇眠唇上。


    可想而知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周景毅攥緊拳頭,裝瞎,“眠眠,我記得你喜歡吃牛油果,我給你榨汁喝。”


    蘇眠現在嗅覺靈敏,聞到那股味,露出想吐的表情。


    “周總,人的喜好是會變的,她現在聞到都想吐,”薄宴沉冷了眉眼。


    周景毅這才跟他打招呼,“薄總啊,不好意思剛看到你,眠是我好朋友,她喜歡什麽我都記得清清楚楚。”


    “未見的,周總年紀輕輕視力堪憂,記憶力怕是也不好。”


    “你……”


    蘇眠腹背受敵,還要飽受嗅覺摧殘,隻能得罪了周景毅,直接道,“周總你先回去吧,我跟薄總有事要談,非常感謝你最近一直來探望我媽媽,水果你也帶走吧。”


    很明顯,她的話打擊到了周景毅。


    他飛快地調整情緒,換上溫柔的笑,“沒關係,你們談吧,我在邊上,不會打攪你們的,阿姨的檢查報告我還沒看到,不放心。”


    蘇眠,“……”


    當初就不該心軟,做什麽朋友。


    薄宴沉冷哼一聲,周圍氣壓驟降。


    蘇眠歎口氣,“周景毅,你先走吧。”


    聞言,周景毅麵露苦澀,缺失三年的陪伴,讓她吃盡了苦,再也不會抱著他撒嬌,喊他小毅子,生理期痛的時候讓他按摩肚子,吃到辣的騙他不辣……


    但沒關係,他總會重新追回她。


    周景毅走後,薄宴沉臉色冰冷,“調離申城去分公司任職,美其名照顧親人,懷著我的孩子,暗中跟舊情人眉來眼去,蘇眠,你這是想讓我的孩子管別人叫爹?”


    蘇眠嚇得心律失常,瞳孔地震,“沒,沒有,孩子不是已經打了,你知道的。”


    “如果沒打呢,你就要帶著我的種,另謀出路?”


    說著,他又欺身上來。


    “收拾收拾,準備過兩天跟我回申城。”隻要抱著她,薄宴沉就感到體內有股燥火亂竄。


    蘇眠也感覺到了,不敢亂動,“好的好的,我知道了你別激動,當心犯病。”


    薄宴沉皺眉,“胡扯什麽,我有什麽病。”


    “我哪知道,上次顧老師說的,賽事顧老不是還叮囑你去醫院複查,薄總,說句不當講的話,最好還是別諱疾忌醫……”


    薄宴沉啃咬她耳垂,“蘇秘書,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要付出代價的。”


    說話的功夫,病房門被敲響,蘇眠如蒙大赦,推開他去開門。


    結果門一打開,她呆在原地。


    薄老太太站在門外,身後幾個拎著禮品的傭人保鏢,齊刷刷地將過道擠滿了。


    “小蘇啊,我聽說你母親在這兒住院,過來看看,”老太太朝裏看,咦了一聲,“臭小子,你倒是有良心,知道要來道謝,怎麽空著手,太沒禮貌了。”


    老太太視線在他嘴上掃過,眨眨眼,往下看他西褲。


    蘇眠心情像過山車,起起伏伏,“您太客氣了。”


    “應該的,你可救了我的命,是我的恩人,”薄老太太讓人把禮品送進來,在病房裏堆成小山。


    “我媽不知道這事兒,我不想讓她擔心,能不能麻煩您不要透露,”蘇眠言語懇切。


    老太太看的心疼,拍拍她手背,隻覺得小姑娘手軟的像棉花,就是手心都是汗。


    “真懂事兒,”要是孫子能這麽懂事就好了,她現在早就抱上曾孫子了。


    想到曾孫子,老太太眼神落寞,無比惆悵,又去瞥了眼薄宴沉的褲子。


    過了會兒,蘇眠給老人家倒水。


    薄宴沉問,“您一直看我褲子做什麽?”


    薄老太太毫不避忌,用眼神剜他,“你對小蘇有反應,收著點兒,在外麵包養女人就算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小蘇這麽好的姑娘可不能被你染指。”


    說完,指著他嘴角,“你剛才是不是強吻人家了,這才叫咬了一口,活該。”


    薄宴沉撫著嘴角,回味剛才那個甘甜軟嫩的吻,“不是。”


    “哦,那是你出門不看路,自己撞的,去掛個眼科看看,下次當心撞著要害,我就沒曾孫子抱了。”


    老人家說話百無禁忌,唯一惦記的,就是自己大曾孫子。


    秦婉雲檢查回來,看到一屋子的禮品,驚了下。


    老太太笑容滿麵,解釋說是蘇眠治好了她的偏頭痛,特意過來感謝。


    寒暄半天,薄老太太離開,臨走,叫上大孫子。


    薄宴沉客氣的道別,蘇眠在邊上尷尬的腳趾扣地。


    很快,病房裏安靜下來,秦婉雲語重心長,“你跟薄宴沉……”


    “媽,我跟您說實話,孩子還在我肚子裏,好好的呢,我會生下來,但這個孩子跟薄宴沉沒有半點關係,他\/她隻會是您的外孫,姓蘇。”


    蘇眠做好了決定也要告訴媽媽,這樣媽媽活下去的動力更大。


    秦婉雲張張嘴,眼角滾下淚,撫著蘇眠平坦的小腹,“好,你想怎麽樣,媽都支持你,媽得好好的,咱們一家都好好地。”


    ……


    經過那次車禍,蘇眠前期需要格外注意,不能總是站著,還要去醫院輸液。


    第二天,她收拾證件,準備打車去醫院。


    剛打開出租屋的門,外頭幾個大漢,嚇得她臉色一白,轉身就要關上門。


    她防範心重,不敢大意。


    一隻腳,抵著門縫,她死活關不上,用了吃奶的勁兒往後拽。


    便聽到大漢慘叫一聲,“艸,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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