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鋒接到電話後,臉色沉下去,訓斥舒太太,“你怎麽辦事的,薄宴沉打我電話,約著見麵,他沒有一定的證據不會提出見麵,要是舒家被抓著小辮子,你就給我滾蛋。”


    舒瀾有些擔心,“陳江做事牢靠,他說了不會出賣我們,就算從他嘴裏吐出來什麽,我們不承認,又沒有交易記錄,難道警察還能隨便抓人不成。”


    “如果都像你想的這麽簡單,薄宴沉在商場上那些手段,至於讓人聞之喪膽?”


    舒明鋒讓司機安排車子,很快抵達了約定見麵的地方。


    背靠江水的一處茶館。


    薄宴沉靜候許久,慢悠悠的泡茶,他指節修長分明,每一步動作做的流暢漂亮。


    “宴沉呐,有事找我?”舒明鋒坐下。


    薄宴沉推給她一杯泡好的大紅袍。


    “的確有事,昨晚我的秘書遇到襲擊,是舒老您的人做的,”薄宴沉開門見山。


    舒明鋒麵不改色,“那不可能,依我跟薄家的關係,怎麽會做這種事兒呢。”


    “舒老看看這些,”薄宴沉將準備好的照片放在桌上。


    都是陳江和那個貨車司機接頭時被街角攝像頭拍到的。


    “這個時候,陳江還是你安排的保鏢,如果沒有人授意,他找死嗎?”


    聲音清冷,帶著莫名的壓迫感。


    舒明鋒,“你以為是我找人做的?真是冤枉,舒家跟薄家生意場上往來多年,沒有任何動機理由,而且,瀾瀾那麽喜歡你,我總不至於跟未來女婿對著。”


    薄宴沉輕笑,“別認親,你知道我不可能娶舒瀾,至於老太太這件事,誰做的,心知肚明。”


    提壺淋茶杯,薄宴沉眼皮沒抬,但明顯語氣帶著殺意。


    舒明鋒放在桌下的手,捏的死緊。


    “宴沉,我們兩家多年的關係,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


    薄宴沉笑,“你可以這麽認為。”


    舒明鋒氣的不行,“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的事還沒做,舒老,年紀大了,最好喝點養生茶,大紅袍不適合你,我讓人給你換一份枸杞西洋參。”


    直接把舒明鋒氣不活了。


    舒明鋒被人扶著回去,到了家,一看到舒太太,上去就想踹她。


    但被舒瀾攔著,“爸,你幹什麽啊?”


    “我說過,別留把柄,你們把柄留的就怕別人看不到,薄宴沉已經知道車禍是你們做的,最後還得我來兜底,”舒明鋒坐下,胸膛起伏,看到桌上的西洋參茶,更氣了。


    舒太太壯著膽子靠近,給他順著氣兒,“是我的錯,他不會不給你麵子的,畢竟瀾瀾……”


    “我知道,但你知道他說什麽,他不會娶瀾瀾。”舒明鋒說話聲音低,不想被女兒聽到。


    舒太太臉色大變,“當年的事,他都知道了?”


    “那又如何,反正他不敢拒絕,不然就讓瀾瀾治他,”舒太太看向女兒,“瀾瀾,回頭你去老太太跟前,做一場戲。”


    ……


    蘇眠小腿不太舒服,薄宴沉特讓她放假在家休息兩天。


    她倒好,貼了膏藥就去唐歡的婚禮現場。


    用了一個上午,最終確定了婚禮方案,有點西式風格但又結合了東方元素,現場新娘跟新郎互動,唱跳結合。


    黑色婚紗,既驚豔又代表著忠誠。


    反正試婚紗的時候,唐家二老表情很怪,但沒敢多說,就怕女兒一生氣又跑沒影。


    唐歡拉著蘇眠,“你也去試試,一套伴娘服。”


    “我?不行,”蘇眠婉拒,卻硬是被唐歡推進了試衣間。


    唐歡跟未婚夫膩歪著,看到進門的顧行舟和薄宴沉。


    “表哥,我讓蘇設計師姐姐做我伴娘,你當伴郎好不好?”唐歡說完。


    薄宴沉臉色一變,四周冷場。


    顧行舟搓著手臂上冒起來的雞皮疙瘩,“誰把空調冷氣打開了,凍死了。”


    唐歡的未婚夫很體貼,去察看,“沒有,還是暖氣。”


    “我當然樂意,蘇秘書又沒有男朋友,她做伴娘,我做伴郎,多般配,”顧行舟刺激身邊的男人。


    薄宴沉冷聲問,“蘇眠呢?”


    讓她在家休息,她出去兼職,還樂嗬地要給人做伴娘。


    是想著在婚禮上博得誰的關注,順理成章找個男人結婚?


    蘇眠拉開拉鏈,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現在才一個多月,腹部平坦,基本看不出來。


    再過幾個月肚子會漸漸大起來。


    她想藏也藏不住,等年後就得跟薄宴沉提調去分公司的事,不能再等了。


    正想著,看到薄宴沉冷著臉站在身後。


    她捂住重點,“我插門了,你怎麽進來的。”


    “推開的,你根本沒鎖,是等我進來?”他走過去,輕易就扣著她的身子,“想給唐歡做伴娘是嗎?蘇大設計師,就這麽迫不及待地想找個男人嫁了。”


    蘇眠覺得他莫名其妙,“嫁人不是應該嗎?我都多大了,結婚後生孩子都是大齡產婦了。”


    薄宴沉臉色冰冷,指尖卻有些熱,不喜歡她嘴裏說出來的話,低頭給她堵住。


    剛脫了衣服準備換伴娘服,因為這件裙子實在好看,她隻是單純的試試。


    現在被他抵在鏡子上,微涼的鏡麵激得她縮了縮肩膀。


    薄宴沉氣息不穩,“涼嗎?等下就熱了。”


    “我不想,”她不想這樣糾纏著,畢竟他就快訂婚。


    薄宴沉低頭,咬她肩頭,手也捂在她狂跳的心口,“不想嗎?它怎麽跳得這麽快。”


    “死人才不跳吧,跳得快,是我最近心律不齊,醫生建議我遠離一切擾亂心情的人,薄總,您要是放開我,我立馬就恢複正常了。”


    他低頭,薄唇粉粉的,“別嘴硬,我鬆開你,你照樣會為我動情。”


    “拭目以待。”蘇眠嘴真的很硬。


    他鬆開她,離著幾步遠,眼神很熱,說出的話更熱。


    隔靴搔癢似的,撩得蘇眠臉紅耳赤,心跳更不規律了。


    薄宴沉摸了心跳,“瞧,它比你誠實多了。”


    蘇眠要出去,被他握著腰,還想進一步,外麵的趙苛忽然敲門。


    “薄總,老太太那邊來的電話,說是舒小姐在老宅暈過去了。”


    薄宴沉頓住,“好,馬上回去。”


    他鬆開了蘇眠,幫她整理好被弄散的內衣,“你隻是唐歡的設計師,沒必要給她做伴娘,她玩得瘋,參加婚宴說不準讓你喝酒。”


    意思不讓她做伴娘還是為她考慮。


    蘇眠看著他背影,轉過身去穿上毛衣,心卻不受控製地抽緊。


    薄宴沉走後,她出去,把伴娘服交給唐歡,“有點緊,我可能最近胖了,不合身。”


    “給你改小一點,設計師姐姐,你就做我的伴娘吧,”唐歡撒嬌。


    女孩子一雙黑葡萄大眼睛顯得幼態,撒嬌也很自然。


    蘇眠正要拒絕,餘光看到了周景毅。


    他西裝革履,笑容清俊,“蘇秘書,你要給唐小姐做伴娘,那我是不是有幸做伴郎?”


    唐歡對他眼熟,“你不是出國了嗎?什麽時候回來了。”


    周家跟唐家也有合作關係,周景毅會出現毫不奇怪。


    “不久前,”他目光一直看著蘇眠。


    顧行舟走過來,拉走蘇眠,“不好意思表妹,把人借我一會兒。”


    蘇眠正愁怎麽拒絕,立即感激地朝顧行舟笑笑。


    “聽說周總是你前男友,你有考慮跟他繼續在一起?”


    蘇眠,“怎麽會,不可能了。”


    “那就狠點心,”顧行舟總得給好友護家。


    蘇眠笑笑,“周總給我提供兼職機會,我沒理由拒絕,也不可能拒絕,顧老師想太多了。”


    哦,說到底就是薄宴沉給的錢不到位。


    他立即給薄宴沉發信息:老薄,你還是抓緊給蘇秘書漲工資吧。


    不然哪天一回頭家都被偷了。


    ……


    薄宴沉看了眼信息,沒理,回了老宅,看到奶奶一臉嚴肅。


    “舒瀾心髒病犯了?”他問。


    老太太敲了下拐杖,“你把人氣成這樣,還好意思問。”


    薄宴沉頓時明白怎麽回事,舒瀾在老太太跟前說了什麽。


    “醫生怎麽說。”


    “還能怎麽說,不能受刺激,你是不是最近冷落人家了,剛才還說笑笑,也不知想到什麽就躲在衛生間哭,哭得暈過去了。”


    老太太看著他,語重心長,“你在外頭包養女人的事,我就不管了,但你不能辜負了舒瀾,趁著過年這幾天把婚事定了吧。”


    薄宴沉皺眉,“這事兒您別操心了。”


    老太太哼,“隻要我活著,就是操心的命,除非我死了,也就不想這些。”


    “公司事多,年後再說,不急,”薄宴沉避開話題。


    老太太較上真了,“你要是不操辦,我就找人去弄,到時候你直接出現交換戒指就行。”


    “我如果說,我有喜歡的女人呢?”


    老太太手裏拐杖咚的一聲掉在地上。


    “你要娶那個假懷孕把你當猴耍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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