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沉帶走蘇眠,不讓厲尋找到。


    厲尋真切地體會到心率高升的感覺,他脈搏跳動得越來越快,眼看著時間越來越短,隻剩三個小時的時候,依舊找不到蘇眠。


    他想置之不理,但這段時間黎太太對他那麽好,作為他的生身母親,她無辜又可憐。


    黎文錦選擇報警,警方在家裏的座機上安裝了設備以便接聽歹徒的電話。


    隻是對方一直沒有來電。


    厲尋等不下去,找到薄宴沉,“蘇眠呢?”


    “你想做什麽我知道,所以別打她的主意,”薄宴沉聲音染上初冬的冷意,帶著絕對的震懾力,“看你這樣子,動手的人是布萊恩,他想讓你用我老婆去換你母親,而你,同意了,是不是?”


    厲尋喉嚨幹澀,神情冷峻,“隻是迂回戰術,我不會把她放在危險裏。”


    “可你答應了,你跟著藺季鬆多年,熟悉他們的手段,沒有什麽迂回戰術,隻要人到了手上,就由不得你。”薄宴沉一語道破。


    他眼底赤紅,迸出殺意,什麽話都沒說轉身走了。


    厲尋這一走,直接給布萊恩打電話,“我要先看到人,確認安全再說,你要是敢苛待黎夫人,z國的警方絕對不會放過你。”


    “給你看,不是亮出底牌了?我沒那麽傻,發段視頻還是可以的。”


    布萊恩吩咐手底下的殺手,拍了黎夫人的視頻,裁剪了哭聲,發送到他郵箱。


    ……


    “別哭了,這娘們哭得我腦袋發暈,把她嘴堵起來,”雇傭的殺手有個光頭男,正想上去踹一腳,卻被人攔下。


    花臂男提醒他,“你一腳下去,把人踹死了,還怎麽要挾厲尋,厲尋是頭狼,他到時候發現布萊恩先生騙了他,你說他這種報複性重的人會不會想法子弄死你。”


    “弄死我?就他?”光頭男嗤笑。


    但還是顧忌,沒人願意跟厲尋那種人作對。


    黎太太手裏的玩偶掉在地上,她爬過去抱在懷裏,不斷地擦拭玩偶腦袋上的泥土,“小黎,幹淨……”


    大概是看這傻子看得心煩,幾人把她架起來丟在角落。


    花臂男時不時地去看一眼,神情怪異。


    邱長林這邊已經跟海城的警方匯合,根本薄宴沉提供的位置,提前蹲守埋伏,將廢棄的工廠鎖定。


    “薄先生,你確定人質沒有生命危險?工廠裏有無炸彈之類的東西?”


    邱長林回頭,薄宴沉也在其中,他衣著輕便,手中握著望遠鏡。


    聚焦的鏡頭裏能看到幾個身形彪悍的男人在沒有圍欄的陽台打牌抽煙。


    “沒有,現在隻要等厲尋來,他走投無路,跟布萊恩徹底決裂,才會跟警方合作。”


    邱長林相信他,畢竟在洪樓,見識過他的沉著鎮定,隻是這回,跟上次不太一樣,歹徒萬一失控,黎太太就生死難料。


    “邱隊長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


    薄宴沉編輯條短信,發出去,不久之後,鏡頭裏的花臂男手裏拿著鋼筋,走到陽台,隨意地敲著,從視覺看,很有規律。


    ……


    蘇眠挺擔心黎太太,但現在她哪裏都去不了。


    原本萬無一失,不速之客忽然出現在監控範圍裏。


    梁東晴皺眉,“沈曼妮,她來幹什麽?”


    蘇眠見女孩哭得涕淚橫流,跪在地上不斷磕頭,保鏢把她提起來,準備扔出去。


    沈曼妮從包裏拿出什麽東西,遞給保鏢。


    保鏢麵露難色。


    “我去看看,”梁東晴起身,準備出門,這個沈曼妮年紀不大,看著軟萌,怎麽這麽多事。


    蘇眠嗯了聲,沒多久,從監控看到梁東晴看著那東西,頓住,好大會才讓人送沈曼妮離開。


    “她家裏對她並不重視,所以一直沒出贖金救她,所以在去洪樓之前她就被人侵犯了,現在說懷孕,讓宴沉……”梁東晴皺眉,孩子不是宴沉的,但沈曼妮一口咬死。


    如果她去找媒體曝光,就算有邱長林作證,也會有人潑髒水。


    蘇眠問,“所以媽媽剛才是讓人送她去哪裏?”


    “又不是宴沉做的,幹嘛理她,讓人直接把她送回去了,再來胡鬧就別怪我對她不客氣。”


    蘇眠沒精力管沈曼妮,但是不到半小時,沈昌的電話打過來。


    媒體平台上表現得道貌岸然,電話裏卻趾高氣昂,“蘇小姐是吧,我告訴你們,我女兒懷了你老公的孩子,你要是不認,我就把孩子打下來,擺在台麵上告訴記者,薄宴沉糟蹋了我女兒還不認賬。”


    蘇眠冷笑,“見過狗咬人狗咬狗,還沒見過人變成狗想咬人的,真是開了眼。”


    “你……粗鄙不堪,你這種人市井低俗……”


    蘇眠本來就煩,他湊上來,正好當個出氣筒,“你一嘴銅臭味,不知道的還以為剛從廁所出來,還有我老公救了你女兒,你非但不道謝,反而恩將仇報,我倒要讓媒體都看看你醜陋的嘴臉。”


    她轉身,跟梁東晴說,“媽媽,你這邊能查到沈總的案底吧,他能做出訛人的事想必黑料不少,多挖點出來。”


    沈昌沒想到踢著鐵板,“你給我等著。”


    蘇眠真無語,沈昌真能做出來讓沈曼妮墮胎開新聞發布會的事。


    他根本就不愛這個女兒,隻想用她來達到醜惡的目的。


    “把沈小姐保護起來,無論如何,別讓她落在沈昌手裏。”


    ……


    沈曼妮肚子裏的孩子到底是誰的,她自己也不知道,隻能把薄宴沉當成救命稻草,拚命的抓住。


    保鏢送她去醫院檢查身體的時候,她不顧攔阻,企圖跳車。


    “我不去打胎,不去,孩子是薄先生的,”她還在狡辯,似乎說的次數多了就會讓人相信。


    跳車無望,她直接去撞車玻璃,劇痛之下昏死過去。


    蘇眠知道後,喟歎,“又是一個家庭教育失敗的可憐人。”


    話音剛落,申城那邊打了電話過來,蘇宅的保姆語氣焦急,“小姐,夫人今天出門,被一個長得很像先生的人糾纏,回來的時候不小心出了車禍,現在還沒清醒。”


    蘇建東,安安穩穩活著不好嗎,為什麽要找事?


    蘇眠捏緊手機,立即吩咐申城的保鏢,“把蘇建東綁起來,在我媽清醒之前,讓他跪著給我媽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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