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舟攥著她的手,跟抱著天大的寶貝似的不撒開。


    代西婭著急起身,一把甩開,不小心打著他眼睛。


    “疼嗎?我看看,”她走到顧行舟身邊,捧著他的臉,小心的吹了口氣。


    插他一刀,他都不帶眨眼的。


    但現在,顧行舟故意語氣誇張,“看不到了,西婭,我眼前一片黑。”


    代西婭瞥他,很配合的在他眼皮上,親了口。


    溫熱的氣息拂過,顧行舟半邊身子,又麻又酥,他箍住她細軟的腰肢,朝自己懷裏按。


    “還要再親一下,”過分啊,男人,給你點陽光你就燦爛。


    代西婭笑笑,瀟灑起身,毫不留戀地說,“咖啡廳有漂亮的小妹妹,你一進來人家就盯著你看,要不,讓她過來給你吹吹。”


    他睜眼,眼底是淡淡的烏青,這些日子睡不好,焦灼在此刻煙消雲散。


    “我是你的人,裏裏外外都是,你不親我,等晚上,我好好親你。”


    顧行舟去握她的手,這次,他死都不會放開了。


    ……


    申城最頂級的貴族學校,服務的都是富商權貴,自然端著一百二十個小心。


    但偏偏有那麽幾個,心術不正,妄想攀高枝。


    小寶的老師年輕漂亮,海歸博士,今天特意穿著包臀裙,心機的露出一雙長腿。


    給薄宴沉端茶的時候,故意蹭了下他的西裝袖扣。


    她臉紅,“對不起啊,薄先生。”


    高級綠茶的通性就是在男人中裝柔弱,偏偏知性優雅看不出破綻。


    薄宴沉是鑒婊達人,拿了消毒巾擦拭袖扣,“香水不要錢也不用整瓶倒在身上,像行走的薄荷精。”


    他辣評,連個眼神都不給,起身去找蘇眠。


    別說袖扣,就連一根頭發絲,也隻能蘇眠碰,別的女人想染指他,純純的作死。


    趙苛嘖嘖幾聲,跟上去問,“老板,她還在看你呢?”


    “把她眼挖出來,”薄宴沉語氣涼薄。


    趙苛嚇死了,“法治社會,您這樣太血腥,給她個黃牌警告。”


    “你去辦。”


    薄宴沉已經看到蘇眠。


    小寶戴著護目鏡,在練習打槍,這孩子,走到哪裏都忘不了玩槍。


    超強的天賦自小展現,以後黑白兩道興許會有他一片天地。


    他長腿邁步,角落傳來低沉的嗚嗚聲,類似動物,在攻擊前會發出的低頻率聲音。


    薄宴沉內心升起不好預感。


    下一秒,一條通體黝黑的卡斯羅犬朝心無旁騖的小寶衝過去。


    尖銳獠牙粘著口水,凶神惡煞。


    離得遠,薄宴沉根本不可能阻止這一切,他厲聲大喊,“薄時謙。”


    小寶早就聽到狗吠聲,他年紀小,但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稚嫩的小手持槍,露頭就秒,直接射擊在狗腦袋上。


    玩具槍威力不大,但震懾了惡犬。


    蘇眠嚇得臉色發白,小跑過去抱住了小寶,薄宴沉也疾步奔到母子身前,從小寶手裏接過槍。


    砰砰砰地連擊數次。


    ……


    現場一片混亂,安保拿著器具捕抓惡犬,但這條狗得了“狂犬病”一般,眼珠子通紅,瘋狂扭動。


    還咬了好幾個人,連衣服帶皮撕下來幾塊肉。


    地上斑駁的血跡糊了很多,刺激的卡斯羅齜牙咧嘴。


    顧行舟和代西婭趕過來,看到這幕,向來都隨身攜帶改良麻醉槍的顧行舟當機立斷,將惡犬放倒。


    “我剛才看到舒瀾了,”代西婭提醒薄宴沉,隨後四下看,沒有發現可疑身影。


    蘇眠抱著孩子,小寶沒有半點懼怕,反而捂著媽媽的眼睛。


    “不好看,嚇人,媽咪不看。”


    他多懂事啊,軟嘰嘰的嗓音像個小大人,聽得代西婭母愛泛濫。


    蘇眠猜到什麽,看向薄宴沉,“我先帶小寶回去,你清查這裏,把舒瀾找出來,她之前被注射假的藥劑,瘋瘋癲癲了,別讓她去傷害別的孩子。”


    薄宴沉目光溫柔,“好,我送你下去。”


    他吩咐趙苛去搜查,片刻不停,把最重要的人送到車上,確保一切安全,才讓趙苛開車。


    代西婭不放心,跟蘇眠一起,隨時保持警惕。


    她從包裏拿出顧行舟給的麻醉槍,裏麵裝了強效麻醉劑,審批過,可用於正當防衛。


    當然,顧行舟剛跟她確立心意,親眼送她們的車子離開,消失在視野裏才轉身往回走。


    “上次你說,是秦力要對付你,舒瀾會不會被他收買了,不然哪裏來的錢揮霍。”顧行舟邊走邊問。


    薄宴沉臉色陰沉,陽光在他身後投下修長的影子。


    “無論是不是,敢傷害我的親人,我要她的命。”


    ……


    安保和保鏢將整棟樓清查,調集監控,看到原本進入大樓的舒瀾,卻又出去,躲在了附近花壇。


    畫麵裏,蘇眠和代西婭上車。


    舒瀾就從花壇鑽出來,貓著腰爬上黑色全封閉的貨箱車。


    薄宴沉呼吸急促,驀的起身,大步往外走。


    ……


    那輛黑色貨箱車出現在後視鏡的時候,蘇眠就覺得不對勁。


    她提醒趙苛,“左後方的車,好像跟了十來分鍾,你注意些,把他甩開。”


    趙苛車技很好,超車後,然後拐入另外一條路,隨著車流量加大,那輛車就被遙遙甩在後頭。


    但沒想到對方不要命的開法,剮蹭追尾好幾輛正常行駛的車,又跟了上來。


    前麵是警局,趙苛把車停下,護著太太和少爺下車。


    身材魁梧的保鏢往前一站,氣勢駭人。


    眼看離警局越來越近,大路上卻忽然彌漫一股濃烈的煙霧,代西婭率先反應過來。


    之前秦力就用過自製煙霧彈,她在濃霧裏,把蘇眠護在身後。


    主要還有孩子,不然誰他媽會怕舒瀾。


    一個瘋子,又被人攛掇不知道會做什麽事。


    蘇眠死死護著小寶,在濃霧裏一步步朝警局邁步,車子的轟鳴聲穿透人群,失控地朝她們這邊衝撞。


    代西婭循著聲音辨別方向,在車頭撕開濃霧出現在眼前時,她奮力推開蘇眠。


    自己被撞得跌進綠化帶。


    濃霧散開,街上恢複如初,除了沿著綠化帶有一灘鮮紅的血,拖拽出長長的痕跡。


    ……


    顧行舟心口傳來針紮的疼,綿密的讓他呼吸困難。


    他走到角落,給代西婭打電話,關機了。


    他又給蘇眠打電話,很久才接通,“代西婭呢,她手機怎麽回事,一直打不通,剛才老薄看到舒瀾又跟上你們的車了,我留下來善後,他去找你們了。”


    這個決定,讓他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後悔的心肝肺絞痛。


    蘇眠聲音悲痛,不得不把這個事實告訴他。


    “顧行舟,西婭姐出事了。”


    他雙耳轟鳴,短暫的失聰,然後抖著聲音問,“她,怎麽了?”


    ……


    舒瀾精神失常,駕車想碾壓蘇眠和小寶,危機時刻是代西婭把她們推開。


    隻是那夥人把代西婭劫走,現在還沒找到。


    而舒瀾,從副駕駛帶出來的時候,腦袋已經開瓢,紅的白的流了一地。


    她死了,可悲的慘烈的,結束自己癲狂惡毒的一生。


    屍首被法醫帶走,屍檢化驗,發現體內有興奮劑和致幻劑,糅雜在一起,又成了一種“聽話水”。


    薄宴沉看著成分,覺得眼熟,讓趙苛去查,很快發現這東西是f國的違禁品。


    “秦力,”他薄唇掀動,眼神驟冷。


    再去看顧行舟,頭發抓的亂糟糟,整個人瀕臨崩潰。


    “堅持住,代西婭還等著你去救她,你們還有美好的未來,你別在這個時候給我掉鏈子崩潰。”


    薄宴沉話音剛落。


    顧行舟抬起猩紅的眼,催促警察,“到底能不能快點,鎖定她們的位置。”


    警方這邊查了監控,沿路追尋,總算在二十分鍾後找到具體的方位。


    “找到了。”邱長林揚聲喊了句。


    顧行舟衝過去,抓著他問,“在哪兒?”


    邱長林指了指電腦上的一點,“藺季鬆以前居住的宅子裏。”


    ……


    代西婭腿骨疼得站不住,男人握著她手臂,直接把人扔到地上。


    “怎麽不是那個姓蘇的,算了,能抓一個是一個,”男人拿了手機撥通號碼,接通的瞬間,他把手機放到代西婭耳邊,“說話啊。”


    她咬牙,不說。


    男人狠狠踩了她的腿骨。


    一聲細微悶哼從她嗓子裏漫出來,痛到極致,代西婭眼前陣陣發白,差點昏死過去。


    “你們想要什麽,不許傷害她,”薄宴沉要拖延時間,顧行舟已經帶了人去那處宅子。


    頂多一小時趕到。


    可這一小時,會發生很多事,他們無法預估,他必須盡力滿足這群人的要求。


    男人笑的猖狂,“你說呢,把芯片都準備好,送到指定的地點,否則,這女人我們先奸後殺。”


    蘇眠在邊上,痛心疾首,眼淚已經止不住下來,“答應他,快點。”


    她剛才,好像聽到西婭姐的聲音。


    薄宴沉無條件應下來,“好,但你們要保證她毫發無損,還有,立即給她用藥止血。”


    男人嘴上答應,實際根本不管不問,給代西婭打了一針腎上腺素,保證她能活著。


    等芯片到手,就算是完成任務,這人,就沒必要折騰了。


    (沒事的沒事的,後麵不虐代顧了,兩章內,保甜,撒狗糧,走哪兒親哪兒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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