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尋吩咐完,就聽到凝香聽話的說“好”。


    她來了兩個月,一直都這樣,沒什麽存在感,但一抬眼就能看到她,無論他說什麽,她都有回應。


    厲尋讓她出去。


    她微微垂頭,貼心的替他把書房的門關好。


    還吩咐傭人不要去打攪先生工作,提前訂了午餐的酒店席位,一切安排好,凝香出發去機場。


    她抵達後,人還沒到,就在接機的地方等了會兒。


    幹練利落的身影出現後,凝香比對了下,朝她招手,“秦老師,這裏。”


    秦鴛,是梁東晴在f國的新身份,高級營養師,表麵上是來給厲尋調理身體。


    凝香幫她把行李收好,打開車門,一切都做的很穩妥,梁東晴不免多看了幾眼。


    ……


    回到別墅,梁東晴見到厲尋,開門見山的問,“這邊的證據,你拿到多少了?”


    “三分之一,你要知道,布萊恩勢力很廣,很多事要小心謹慎,上次你兒子找人撞他,差點要了他半條命,他就開始警惕。”厲尋麵無表情,他始終攻克不了布萊恩,拿不到核心的證據,就沒辦法全身而退。


    耽擱的時間越久,越危險。


    “所以我來,一方麵是輔助你,一方麵,我做別的計劃,你也不能出手幹涉。”梁東晴提前跟他打招呼。


    厲尋問,“什麽計劃?”


    她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有些累了,“組織上的秘密,怎麽能告訴你,給我安排客房了嗎?我要先休息。”


    厲尋抿唇,他一個戴罪立功的人,有什麽資格多問。


    打開門,不出意外凝香就候在走廊。


    “秦小姐,客房和所有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您的房間在二樓的盡頭,很安靜,有需要您可以打內線給我。”


    梁東晴莞爾問,“你是厲先生的女朋友?”


    “注意你說話的分寸,她隻是個管家的身份。”無情的語氣,加上厲尋那張冷冰冰的臉,挺破壞氣氛的。


    凝香像個機器人,重複那句,“是。”


    厲尋眼神就更冷,愈發不耐,但又不能將她送回去,轉身砰地一聲關上了書房的門。


    梁東晴失笑,發現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她沒倒時差,去了臥室檢查一番,確認沒有監聽設備就給國內打電話。


    跟所有人說完,唯獨沒聽到薄明禮的聲音。


    她故意說,“那就這樣吧,先掛了,下次再打。”


    蘇眠小聲問,“媽媽,你確信先掛了?”


    “怎麽,還有誰漏下了嗎?我又困又累,睡一覺再說吧。”


    “十幾個小時,爸爸一直守在電話旁,就怕錯過,你不跟他說句話,他恐怕會躲在被子裏哭。”


    梁東晴這才道,“那剛才他躲在後頭幹什麽,讓他過來。”


    不用蘇眠多說,薄明禮就小心地拿走手機,跑到臥室裏喊老婆。


    ……


    布萊恩跟厲尋,不溫不火,算不上仇敵也沒有很親近,但基本的生意聚餐不能避免。


    厲尋手上還掌握著藺季鬆的經濟命脈,那是連秦力都沒能觸及的領域。


    長桌前,布萊恩看向站在厲尋身邊的凝香。


    “厲,你是不滿意她?”


    厲尋捏著刀叉,優雅的切牛排,黑漆漆的眼看過去,“滿意。”


    “可你跟她不熟,這說明,你們並沒有親密接觸過,她是我千挑萬選的就是為了讓你開心,既然你不喜歡,那留著也就沒意義了。”


    布萊恩跟身後的男人使了個眼色。


    男人高壯的像頭牛,走到凝香身邊,握著她細瘦的胳膊往外拖。


    厲尋麵無表情,“什麽意思?”


    “你不要,我就把她賞給我的部下,他們會好好疼愛凝香的。”


    布萊恩在試探,他手裏玩弄的女人不計其數,一個小奴仆算不了什麽。


    厲尋輕笑,“行,可別玩死了。”


    嘴上這麽說,他捏著刀叉的手背已經繃起清晰的筋脈。


    凝香被推倒在走廊厚厚的地毯上,熊一樣的男人撲在她身上,撕扯她潔白的裙子,手指觸碰過的地方,都讓人覺得惡心。


    她忍著,卻被人灌下烈酒,嗆的眼淚流出來。


    聽著一聲聲細細的咳嗽聲,厲尋下頜抽緊。


    手機適時地響起來,他接聽,豁然起身,走到門外,將伏在凝香身上的男人一腳踹開。


    “別墅裏丟了東西,你最後接觸過,是不是你拿走的?”厲尋蹲下身,目光凶狠。


    沒爽到的男人穿好褲子,惡狠狠地看向厲尋,“厲先生,我還沒玩呢,要不,等我玩過了您再問?”


    厲尋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語氣淡淡,“還想玩?”


    拿了槍,對準男人的褲襠,厲尋再問,“還想玩?”


    男人臉上的凶狠褪下,隻剩恐懼,“不……厲先生誤會了,我沒那個意思。”


    布萊恩出來,細長的眼眯了眯,沒等厲尋動手,他先一槍打在手下的腦袋上。


    血糊糊的洞口,不斷流出紅白腦花。


    濺在地毯上,散發出惡心的氣味。


    凝香的裙子沾了髒東西,她蜷縮著腳,靠在厲尋腿邊,一雙眼做出驚恐的神情,怕的渾身發抖。


    “抱歉啊厲,我的人衝撞了你,就該死,現在我給你安排一間房,你想做什麽都行。”


    這話明顯就是有其他安排。


    厲尋知道,事情總要走到這步,他沉著臉,“有勞了。”


    ……


    厲尋沒得選,他現在任務重,在別人的地盤,要想盡快回國就得速戰速決。


    門被關上,他知道有人在偷看。


    “東西是不是你拿走的,你經常出入我的書房,除了你,沒有人能離我那麽近。”


    凝香裙子爛了,勉強遮住白皙大腿。


    淚水在她眼底湧動。


    “不是我。”


    厲尋笑,“是嗎?還不承認,是我對你太好了,讓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故意走過去,捏著她下巴,做出親昵的姿態,“之前要你,讓你疼了,所以撒氣呢,乖乖把東西放回去,這事兒就當沒發生過,不然……”


    他手指隔著衣料貼著她的腿。


    凝香顫抖了下,粗糙的質感是之前從沒體會過的。


    她眼眶潮濕,後背抵著冰冷的牆,沒有辦法做任何回應。


    他沒要過她。


    兩個月,每次看到她都一臉厭惡的表情,現在忽然靠近,她知道原因。


    很快,凝香配合的伸手,纏住他的勁瘦的腰。


    厲尋頓住,垂眸定定看她,眼底幽深的看不清。


    “布萊恩在試探你,厲先生,我願意配合你,你……你把我弄疼也沒關係。”


    她孱弱的像個稚鳥,朝他露出最錯弱的地方。


    厲尋沒說話,空氣裏悶得他喘息沉重。


    他以前跟著藺季鬆,也接觸過不少女人,那些人成熟嫵媚清純,各式都有。


    他也曾短暫的對蘇眠動心。


    女人,不就是那麽回事。


    凝香不想被送回布萊恩身邊,下場隻會比在他身邊更慘。


    這本是件一舉雙得的好事,所以他沒有猶豫,聽到她吃痛的低呼,又停下來。


    “第一次?”厲尋擰眉,臉色繃緊。


    他往後退,找了紙巾擦拭手指,目光幽深的看著她。


    凝香呼哧呼哧喘氣,“不是,厲先生別有顧慮,別讓布萊恩起了疑心。”


    他將紙巾丟在地上,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回去,”他說完,開門出去。


    另一間房,布萊恩從監控看到厲尋動作粗魯,凝香表情隱在黑暗看不到,但能聽到哭聲。


    “看樣子是睡過了,不然哪裏能一獨處就忍不住,看來這個厲尋也是個沾了點女人就管不住的人。”


    布萊恩嗤笑,“不能小瞧了他,告訴凝香,盡快套出厲尋的話,不然,就等著給她養母收屍。”


    手下把話傳給凝香。


    凝香也隻是拉緊了身上的西裝外套,“我知道了,我會盡快的。”


    回了別墅,凝香覺得身上難受,去洗澡。


    洗到一半,才發現身上浴巾什麽都沒帶進來。


    她就這麽光著腳出去,幾步路走到床邊,彎腰的時候才發現有人一直看她。


    厲尋的目光無比森冷,走到她身邊,捏她下巴的力道重的能捏碎骨頭。


    “一麵跟我說合作,一麵又和布萊恩的管家打暗語,凝香,你知道我手上也沾了不少血,我用點力,就能捏死你。”


    她疼的皺眉,半濕的頭發拂過厲尋的小臂。


    “他們控製了我養母,所以你沒碰我,他們一直都知道。”


    厲尋,“一定要我破了你?”


    凝香呼吸緊張,兩人氣勢上不對等,她什麽都沒穿,“能不能先讓我穿上睡衣。”


    這樣很怪。


    他指腹在她下巴摩擦了下,“故意勾引我的時候,恨不得脫光,現在開始裝什麽,做人要誠實點,不然最後什麽都得不到。”


    凝香咬牙,臉色一點點發白,對,她之前做的事,現在想起來還臉熱。


    但沒辦法,她必須這麽做。


    “過幾天,布萊恩會讓人給我檢查,厲先生,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就自己動手。”


    厲尋幽幽看她,“怎麽動手?”


    她指了指枕頭。


    翻開,底下的東西讓他瞳孔微縮。


    他不跟沒感情的女人做,而且心裏一直記掛著藺成敏,就更不可能,但手指下的溫度和觸感,出奇的柔順絲滑。


    他越過了那層基本的防線。


    所以有些事就無形中發生了改變。


    事後,他去浴室洗手,沒有真的突破最後一步,但也確實讓她實打實成為一個女人。


    凝香卷著被子,神情恍惚,起身看了眼床單。


    沾了點淡紅,她身上有點酸,能忍受,起身把床單被罩拆下來,拿出去清洗。


    別墅沒有傭人,鍾點工每天忙完會離開。


    但現在,這裏還有個“外人”。


    梁東晴和邱長林的人匯合後,快速的了解了這邊的情況,才知道,現實比預想的要困難。


    不是國內,布萊恩是f國的人,法外狂徒,又有人打掩護,很難製裁。


    洗衣機在工作,凝香安靜地等。


    梁東晴走到她身邊,“需要藥嗎?”


    女孩目光閃了下,“不用,謝謝。”


    “拿去吧,剛看你走路不對勁,這種藥效果不錯,我來的時候,湊巧包裏帶了一隻。”藥膏是蘇眠配的,梁東晴一般人還舍不得給。


    凝香看著熟悉的配方,問,“這藥是秦小姐自己配的?你是學中醫的嗎?”


    “不是,是我女兒,我是營養師,她對中醫感興趣。”


    凝香道謝,轉身要走。


    梁東晴問她,“你不喜歡厲尋,卻跟他做了?這麽大的付出你覺得值嗎?”


    空氣安靜幾秒,凝香才幽幽道,“組織上的計劃,是三個月內拿到芯片,現在,我基本鎖定芯片的位置,但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梁姐,我不得不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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