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會議室時,星看到半夏背上的亞爾緹可,臉都嚇白了。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當然是跟著你來這裏找半夏的了,小灰毛,你沒發現吧~”


    “是我把你帶過來的?!”


    “對啊~”


    星有些愧疚地看向半夏


    “沒事…你先跟我出來一下。”


    半夏帶著星來到一個沒有第四人的地方,手摸向星的腹部。


    “好了,你現在可以正常說話了,是阮?梅給你吃了什麽東西吧。”


    “嗯嗯,她不想讓人知道她的事情。”


    “正常,換成是我也會這麽做,但我從不需要依靠他人幫助。”


    半夏讓星先回去,而在另一邊,半夏的本體已經找到辦法把背後的意識與身體分離開了……


    對於這個陌生而故意貼近自己的意識,他從一開始就不存在任何感情色彩。她可以對自己友好,可以糾纏不休,這些他都能夠容忍或者不在意。


    然而,她卻不應該利用友人的記憶和身體來讓他感到不適甚至惡心,盡管她可能並無惡意,但這種行為已經觸及了他內心深處的底線。


    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跨越的紅線,而她恰恰踩在了那根線上,使得他無法再保持沉默或寬容。


    一路上半夏都在思考怎麽擺脫她,直到剛才,記憶星神—浮黎降臨到了半夏本體眼前……


    先前阿哈偷走了浮黎所持有的寶貴記憶,還把流光憶庭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的,大量記憶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見了。


    既然半夏對阿哈心懷怨恨、蓄意報複,浮黎倒也不介意順手幫她一個小忙,但即便是這樣微不足道的舉手之勞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浮黎提出的條件非常簡單直接,那就是在遙遠的將來,祂要完完整整地複製一遍半夏所有的記憶。


    半夏答應了……


    另外由於分身殺不死她,所以半夏本體決定親自到達空間站解決她。


    分身與螺絲咕姆,黑塔以及阮?梅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有事提前離開,隨後他離開了空間站,移動到一顆荒僻的星球上。


    “你要做什麽?”她依舊趴在半夏的背上沒有下來,這樣的感覺讓她很舒服


    “送你上路,放心,不會痛的……”


    “我,有做錯過什麽嘛?”


    她抓住半夏分身的手用力了些許。


    “沒有,我很清楚地了解始作俑者是阿哈,但我不想看到你拿著她的身體,她的麵孔在講述那些你沒有經曆過的事實。”


    下一刻,半夏的分身消失,亞爾緹可摔倒在地上,於此同時,半夏本體已經到達了這顆星球的上空。


    “流光天君,開始吧。”


    一麵鏡子在亞爾緹可麵前出現,隨後從中伸出一隻手臂,一把穿透了亞爾緹可的身體,把其中的意識從中拽了出來。


    半夏上前,將那具隻剩空殼的身體拉住,不讓她掉在地上。


    [交易已成]空中回蕩著輕靈的聲音


    半夏看著懷中的屍體,輕輕點了點頭。


    隨後他注意到旁邊還有一枚憶泡,那是被浮黎拽出來的歡愉令使的意識。


    半夏將它收下,隨後默默地抱著這位好友的屍體離開了。


    也許隻有現在緊緊抱住她那已經毫無生氣的軀體時,才能讓半夏感受到自己與她之間距離最近的時候......這一刻仿佛跨越了漫長的七百年歲月,兩人終於得以真正地再度重逢。


    如今再度相遇,卻是以如此悲涼淒慘之景呈現眼前。但即便如此,半夏依舊覺得滿足——至少此刻他能夠親手撫摸到她的臉龐、感受她的存在。盡管隻是短暫的瞬間,可對於現在的他而言已是莫大安慰。


    ……


    黑塔空間站中,星已經不受阮?梅的控製了,但她依舊還是打算幫助阮?梅解決禁閉艙段的東西。等她下去之後,


    我們的拉帝奧教授此時早已趕到了黑塔空間站,在空間站溜達完一圈後,半夏的麵孔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分身?”


    “嗯。”


    “你看起來心情不好。”


    “有那麽明顯嗎?”


    “可能對於常人來說不明顯,但我比較善於觀察。”


    “你來這裏做什麽?”


    “看看這空間站是否還有聰明人,但很明顯,沒有,一個個的學者,科員,聽到天才的消息歡呼雀躍,眼裏的歡呼幾乎寫在了臉上。”


    “大部分學者都是這樣的,他們崇拜天才,羨慕令他們望而卻步的學識。”


    “你是在誇你自己嗎?”


    “沒有啦,我隻是在講述事實而已,教授。”


    “有榜樣、有崇拜的確是件好事,因為這些可以成為激勵他們前進的動力。然而,他們不應盲目地追隨,而是要學會獨立思考......”


    “確實如此啊,教授。這其實與每個人的習慣息息相關。一旦養成了依賴他人的習慣,就很難再擺脫掉了。您看,就像那句俗話說的......‘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子頂著呢......’”


    “但是,如果有一天那些被視為高個子的人變成了他們自己,那麽他們又能去依靠誰呢?到那時,他們將無處可依......”


    ……


    “對了,星也在黑塔空間站上,你準備好教授她點什麽了嗎?教授。”


    “她是不是聽從阮?梅的指引去禁閉艙段了,因為她很好忽悠。”


    “猜的太對了,她確實去了,教授。”


    “你沒阻止她是件好事,至少出了危險能讓她長個記性,不要隨意聽信他人的話。”


    “你也不關心她的安危啊,教授。”半夏歎息道。


    “反正有你保底不是嗎?阮?梅的造物再怎麽凶都不可能凶得過你。”


    “教授,這是在誇我嗎……”


    “如果你認為是,那就是。”


    兩人來到了電梯處,由於去禁閉艙段的禁製已經解除,他倆很輕鬆地乘坐電梯下去了。


    “對了新的‘博識學會’已經成立好了,各項規章製度也已經落實,你之前交給他們的許多草圖那幫學者們還在梳理,應該很快就能融匯貫通了。”


    “那就好,這樣一來,[藥王]企業也算是正式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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