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忠誠,何來謀反?


    陳東目光坦然的和燕雲錚對視,“如果我是反賊,我早就曝光你的身份了。”


    燕雲錚沉默。


    確實,在所有人知道她是女人後,天下必定大亂!


    “我現在隻是猜測,那個老頭子,還有我幹爹,都太奇怪了。”陳東道。


    他反問道:“換做是你,你至親至愛的人被殺了,你會忍氣吞聲,反而服侍你的仇人嗎?”


    燕雲錚搖頭,“除非是臥薪嚐膽想要報仇。”


    斟酌了一下語氣,燕雲錚問道:“陳四桂就沒有和你說什麽奇怪的話嗎?”


    陳東雙手一攤,“如果他說了,我還會和你在這大眼瞪小眼?”


    陳東摸著下巴問道:“其實,我一直不太明白,你是怎麽當上皇帝的?”


    燕雲錚臉色哀傷,沉沉歎了口氣,“三年前,先皇去世,可是,能接替皇位的人,隻有朕的大哥燕雲錚。”


    “等等,你把我搞糊塗了。”陳東納悶道,“你不就是燕雲錚嗎?”


    “朕的箏,是風箏的箏。先皇給朕取名的時候,是希望朕像風箏一樣,可以在天空自由翱翔。”燕雲錚感慨道。


    “你確實和風箏一樣,被一根線牽扯著。”陳東深以為然的點頭。


    如果不是大燕江山的牽絆,燕雲錚現在會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


    “大哥突然暴斃,先皇不想大燕江山旁落,隻能讓朕頂替大哥。還好大哥因為久病臥床,平日一直深居簡出,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麵目,朕才能李代桃僵,頂替大哥。”燕雲錚幽幽歎了口氣。


    也是因為真正的燕雲錚久病臥床,才能在大婚三年後,不碰後宮任何女人,而沒有引起懷疑。


    宇文柔才會安排陳東為燕雲錚診治。


    “久病臥床,突然暴斃……”陳東頗有些陰暗的想道,“是不是有人暗中下毒?”


    燕雲錚一怔,登基三年,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宇文柔身上有惑心蠱,一定是有人在覬覦皇位。真正的燕雲錚,或許淪為了權利鬥爭的犧牲品。


    燕雲錚臉色發白,手腳冰涼,突然感覺四周陰暗壓抑,暗處就像是有一雙冷漠的眼睛,正在肆無忌憚的窺視著她。


    她突然打了個寒顫。


    陳東上前把燕雲錚摟在懷裏,低聲道:“別怕,我會保護你。”


    燕雲錚下意識想要掙紮,但那溫暖結實的懷抱,帶給了她強烈的安全感,讓她忍不住靠的更緊了一些。


    聞著燕雲錚身上的味道,陳東不禁有些心猿意馬,手臂摟的更緊了一些。


    燕雲錚靠在陳東胸口,能聽到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


    “如果他更穩重一些就好了。”燕雲錚心中暗道。


    她雖然是皇帝,但終究是女人,崇拜強者已經深入骨髓。陳東雖然幫了她許多,可她終究不像蕭有容一樣,能肆無忌憚和陳東癡纏。


    一聲幽幽歎息,從燕雲錚口中傳出,帶著一股蕭索之意。


    陳東貼著她的額頭,低聲道:“我會幫你坐穩江山。”


    燕雲錚苦澀一笑。


    內憂外患,談何容易?


    “朝堂上的大人們,已經少了大半,等這次科舉結束,你就有大量人才可以用,在忍一忍。”陳東安慰道。


    正因如此,陳東才沒有讓錦衣衛大肆調查百官,千瘡百孔的朝堂,還需要這些官員來維持。等他們的替代者——科舉選出的人才——出現後,就是和那些人清算的時候!


    燕雲錚心中有一道暖流流淌,似乎有陳東在身邊,就讓她格外安心。沒過多久,就傳出了均勻沉重的呼吸聲。


    “靠,竟然睡著了。”陳東有些無奈。


    他低頭看著燕雲錚憔悴的麵容,眼中閃過一抹心疼。


    “我會一直保護你。”


    …………


    天亮後,燕雲錚下意識伸了懶腰,這才驚覺,陳東竟然躺在她身後,而他的棍棒,正頂著自己,那火熱滾燙的長棍,讓她又羞又氣。


    燕雲錚臉色一沉,雙臂用力一頂,陳東“咕咚”一聲掉了下去。


    他“哎呦”一聲,捂著胸口爬了起來,“你幹什麽?”


    燕雲錚粉麵含煞,沉聲道:“你再胡來,朕讓你變真太監!”


    陳東小聲嘟囔道:“明明是你靠在我懷裏睡著的。”


    燕雲錚臉色微紅,昂著頭道:“出去,傳膳!”


    陳東無可奈何,隻能讓人送上早膳。


    燕雲錚也整理好了情緒,又恢複了高高在上的威嚴。


    “查封翠紅樓這麽大的動靜,你想好怎麽稍後了嗎?”燕雲錚沉聲問道。


    陳東咬著包子,隨意的說道:“窩藏反賊。”


    燕雲錚沉默了一瞬,低聲道:“你真的……”


    陳東一拍桌子,怒道:“你沒完了是吧?說了不是就不是!既然你懷疑我,我現在就出宮!”


    陳東一抹嘴,真的起身往外走。


    他心裏默數,“1……2……3……”


    但是,一直等他走到門口,燕雲錚都沒有出聲挽留。


    陳東眼中閃過一抹失望,把門打開了,一道凹凸有致的身影,頓時映入眼簾。


    與此同時,一聲微弱的“等等”自燕雲錚口中發出。


    但陳東的精神都被眼前一片雪白所吸引,並沒有聽到燕雲錚的喊聲。


    “有容,你怎麽來了?”陳東詫異道。


    “我是特意來找你的,錦衣衛查封翠紅樓,蕭岩那個小混蛋,被錦衣衛抓了。”蕭有容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陳東的大手落在蕭有容的翹臀上,用力捏了一把,“我這位小舅子,還是風流倜儻的人物。”


    蕭有容嗔道:“就是一個精力無處發泄的莽夫!你快把他放出來。”


    “如果他是莽夫,被抓的時候,就該鬧起來了。”陳東道。


    工部尚書的公子,哪比得上鎮北侯的弟弟更有分量?


    蕭岩沒跳出來表明身份,可見他粗中有細,知道分寸。


    “哎呀,你快放了他吧。家裏那兩位都急的吃不下飯了。”蕭有容挽著陳東的胳膊,嬌聲說道。


    “晚上我給你留門。”她踮著腳湊到陳東耳邊,低聲說道。


    “啪”


    陳東在她翹臀上拍了一巴掌,正色道:“別誘惑我,我根本忍不住。”


    蕭有容“噗嗤”一聲笑了,在陳東臉上親了一下,“快走啦!”


    陳東直接被蕭有容拉走了。


    燕雲錚目睹這一幕,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手上卻不自覺的用力。


    “哢嚓”


    筷子被折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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