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壽第一句話，就讓陳東大吃一驚。
陳家莊戶籍人口千人左右，可實際人口要翻三倍，足足三千人！
陳東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雖然知道各地都有黑戶、逃戶，可相差這麽多的，實在是聳人聽聞。
窺一斑而知全豹，陳家莊在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那些偏遠之地隻會更誇張。
逃戶、黑戶這些不在戶籍的人口，根本無法收稅，大燕每年隻有那可憐巴巴的幾百萬兩稅收，可想而知是從何而來。
遠不如陳東和鐵木查的一次豪賭。
陳家莊以熬製紅糖出名，每年都要繳納一千兩銀子的商稅，扣掉稅和成本，還有上下打點的，每家淨賺的，一年還不到百兩銀子。
“這下好了，有爵爺關照我們，官府的稅官就不敢難為我們了。”陳壽討好的說道。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陪笑，眼巴巴的看著陳東。
燕十九差點笑破肚子，名聲都是虛的，還得是實打實的利益。
陳壽這些人上趕著巴結陳東，就是圖他的權勢身份。
陳東隨意的擺了擺手，“既然我是領主，給官府的稅也就不用交了，你們每年拿五百兩銀子，我請府衙的人吃頓酒。”
有人小聲嘀咕著。
“還要拿五百兩啊？”
“就是，吃頓酒五百兩，這也太貴了。”
“堂堂子爵，還看得上這五百兩。”
陳東臉色頓時一沉。
席間的氣氛，也瞬間僵硬了。
陳壽連忙道：“爵爺別聽那些兔崽子胡說八道！一千兩！以前我們給官府多少，就給爵爺多少！隻希望爵爺多多照顧，讓官府派些人手保護村子，別讓那些地皮無賴再來騷擾我們了。”
“村長說的對！一千兩銀子絕不會少。我敬爵爺。”陳言連忙說道。
“我們一起敬爵爺。”陳大壯、陳大石也一起舉杯。
陳東臉色稍霽，淡淡的說道:“本來約了宇文家的人收購紅糖，價格是市價的兩倍。”
陳壽等人眼睛一亮，臉色驟然變得驚喜、振奮。
“爵爺……”陳壽激動的喊道。
陳東起身說道：“本爵爺不勝酒力，今日到此為止。等哪天醒酒了，再讓宇文家的人過來談。”
陳壽等人臉色驟變。
“爵爺！”陳壽想要伸手挽留陳東。
燕十九驟然抽出長劍。
“刷”
劍光森寒，劍氣凜冽。
陳壽連忙縮回了手，那些妄圖阻攔陳東的村民，也悻悻然退了回去。
陳言焦急道：“爵爺，我們願意奉上紅糖配方！”
陳大壯、陳大石等人臉色一變。紅糖配方，可是陳家莊的命根子！
陳東不屑道：“紅糖配方？白糖配方本爵爺都不放在眼裏！”
白糖配方！？
所有人臉色驟變。
白糖那可是堪比黃金的稀罕物！
陳東竟然有配方？
在燕十九的護持下，陳東冷著臉，大步離去。
眾人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財神爺飛走了。
“混賬！剛才是哪個混賬亂嚼舌頭，立刻站出來！家法伺候！”陳壽勃然大怒。
“村長，我們知錯了。”
“村長饒命啊！”
“三叔，你快求求村長！”
剛剛說話的三人立刻跪在陳壽麵前求饒，陳壽臉色冰冷的盯著他們。
不止沒有人為這三人求情，反而一臉不滿的看著他們。到了嘴邊的銀子，就因為幾個碎嘴子飛走了。
陳壽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三個兔崽子，真是豬油蒙了心！別說爵爺免了我們五百兩，就是不免，也是應當應分。”
“有爵爺的招牌坐鎮，官府那些黑心鬼，附近的地痞無賴，誰還敢找村子的麻煩？”
“製糖量上去了，還怕你兜裏沒銀子嗎？”
“還有那白糖配方，一兩白糖一兩金，都被你們三個兔崽子給毀了！”
陳壽恨鐵不成鋼的低吼，跪下的三個年輕人，全都低垂著頭，漲紅了臉。
“村長，現在怎麽辦？讓他們去給爵爺道歉？”有人問道。
陳壽沒好氣的說道：“如果道歉有用，還要官府幹什麽？”
“把他們三個扔進清風山，自生自滅去吧！”
…………
“喂，你就這麽走了？”燕十九追上一言不發的陳東。
陳東揉了揉肚子，說道：“吃飽了沒？”
燕十九搖頭。
“邊吃邊說。”陳東道。
出了陳家莊，來到市集，陳東找了個攤子，要了兩大碗麵。
燕十九在陳東身邊坐下，好奇的問道：“你真生氣了？”
陳東啞然失笑，“幾百兩銀子，我生什麽氣？我隨身揣著幾萬兩銀票零花。”
燕十九疑惑道：“那你就突然走了？”
陳東嗬了一聲，“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次我答應少要五百兩還不知足，下次我少要一千兩，就更不知足了。”
“要想讓這些人乖乖聽話，懷柔是不行的，還要有雷霆手段！”
“看著吧，那老村長很快就追來了。”
麵來了。
看到陳東大口吃麵，燕十九也懶得多想，祭五髒廟要緊。
兩人剛把麵吃完，陳壽就滿頭大汗的追了過來。
“爵爺。”陳壽把一個木箱放在麵桌上，陪笑道，“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怎麽能在這吃麵？和我回去接著喝酒吧。”
對於陳壽的出現，陳東並不意外。
“陳村長，這是做什麽？”陳東淡淡的說道，“陳家莊的飯腥火太大，酒也太烈，本爵爺很不習慣。”
陳壽心中暗暗叫苦，一咬牙，說道：“剛剛那三個小崽子已經被趕出村了，隻要爵爺願意看顧陳家莊，陳家莊今後就是爵爺的後花園，爵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陳東詫異的挑了挑眉，讚歎道：“陳村長可真是有魄力。”
陳壽苦笑。他這也是沒辦法，萬一陳東報複，捏死陳家莊這些人，就和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把陳家莊所有人登記造冊，三千人隻能多不能少。”陳東淡淡的說道。
陳壽臉色驟變，心頭幾乎滴血，來年的稅，要增加三倍！
咬了咬牙，陳壽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名冊造好了，來錦衣衛尋本爵爺，宇文家的人便會去收購紅糖了。”陳東連那木箱看都沒看一眼，帶著燕十九徑直離開。
陳壽臉色複雜，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真有白糖配方？”
陳家莊戶籍人口千人左右，可實際人口要翻三倍，足足三千人！
陳東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雖然知道各地都有黑戶、逃戶，可相差這麽多的，實在是聳人聽聞。
窺一斑而知全豹，陳家莊在天子腳下尚且如此，那些偏遠之地隻會更誇張。
逃戶、黑戶這些不在戶籍的人口，根本無法收稅，大燕每年隻有那可憐巴巴的幾百萬兩稅收，可想而知是從何而來。
遠不如陳東和鐵木查的一次豪賭。
陳家莊以熬製紅糖出名，每年都要繳納一千兩銀子的商稅，扣掉稅和成本，還有上下打點的，每家淨賺的，一年還不到百兩銀子。
“這下好了，有爵爺關照我們，官府的稅官就不敢難為我們了。”陳壽討好的說道。
其他人也都是一臉陪笑，眼巴巴的看著陳東。
燕十九差點笑破肚子，名聲都是虛的，還得是實打實的利益。
陳壽這些人上趕著巴結陳東，就是圖他的權勢身份。
陳東隨意的擺了擺手，“既然我是領主，給官府的稅也就不用交了，你們每年拿五百兩銀子，我請府衙的人吃頓酒。”
有人小聲嘀咕著。
“還要拿五百兩啊？”
“就是，吃頓酒五百兩，這也太貴了。”
“堂堂子爵，還看得上這五百兩。”
陳東臉色頓時一沉。
席間的氣氛，也瞬間僵硬了。
陳壽連忙道：“爵爺別聽那些兔崽子胡說八道！一千兩！以前我們給官府多少，就給爵爺多少！隻希望爵爺多多照顧，讓官府派些人手保護村子，別讓那些地皮無賴再來騷擾我們了。”
“村長說的對！一千兩銀子絕不會少。我敬爵爺。”陳言連忙說道。
“我們一起敬爵爺。”陳大壯、陳大石也一起舉杯。
陳東臉色稍霽，淡淡的說道:“本來約了宇文家的人收購紅糖，價格是市價的兩倍。”
陳壽等人眼睛一亮，臉色驟然變得驚喜、振奮。
“爵爺……”陳壽激動的喊道。
陳東起身說道：“本爵爺不勝酒力，今日到此為止。等哪天醒酒了，再讓宇文家的人過來談。”
陳壽等人臉色驟變。
“爵爺！”陳壽想要伸手挽留陳東。
燕十九驟然抽出長劍。
“刷”
劍光森寒，劍氣凜冽。
陳壽連忙縮回了手，那些妄圖阻攔陳東的村民，也悻悻然退了回去。
陳言焦急道：“爵爺，我們願意奉上紅糖配方！”
陳大壯、陳大石等人臉色一變。紅糖配方，可是陳家莊的命根子！
陳東不屑道：“紅糖配方？白糖配方本爵爺都不放在眼裏！”
白糖配方！？
所有人臉色驟變。
白糖那可是堪比黃金的稀罕物！
陳東竟然有配方？
在燕十九的護持下，陳東冷著臉，大步離去。
眾人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財神爺飛走了。
“混賬！剛才是哪個混賬亂嚼舌頭，立刻站出來！家法伺候！”陳壽勃然大怒。
“村長，我們知錯了。”
“村長饒命啊！”
“三叔，你快求求村長！”
剛剛說話的三人立刻跪在陳壽麵前求饒，陳壽臉色冰冷的盯著他們。
不止沒有人為這三人求情，反而一臉不滿的看著他們。到了嘴邊的銀子，就因為幾個碎嘴子飛走了。
陳壽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三個兔崽子，真是豬油蒙了心！別說爵爺免了我們五百兩，就是不免，也是應當應分。”
“有爵爺的招牌坐鎮，官府那些黑心鬼，附近的地痞無賴，誰還敢找村子的麻煩？”
“製糖量上去了，還怕你兜裏沒銀子嗎？”
“還有那白糖配方，一兩白糖一兩金，都被你們三個兔崽子給毀了！”
陳壽恨鐵不成鋼的低吼，跪下的三個年輕人，全都低垂著頭，漲紅了臉。
“村長，現在怎麽辦？讓他們去給爵爺道歉？”有人問道。
陳壽沒好氣的說道：“如果道歉有用，還要官府幹什麽？”
“把他們三個扔進清風山，自生自滅去吧！”
…………
“喂，你就這麽走了？”燕十九追上一言不發的陳東。
陳東揉了揉肚子，說道：“吃飽了沒？”
燕十九搖頭。
“邊吃邊說。”陳東道。
出了陳家莊，來到市集，陳東找了個攤子，要了兩大碗麵。
燕十九在陳東身邊坐下，好奇的問道：“你真生氣了？”
陳東啞然失笑，“幾百兩銀子，我生什麽氣？我隨身揣著幾萬兩銀票零花。”
燕十九疑惑道：“那你就突然走了？”
陳東嗬了一聲，“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次我答應少要五百兩還不知足，下次我少要一千兩，就更不知足了。”
“要想讓這些人乖乖聽話，懷柔是不行的，還要有雷霆手段！”
“看著吧，那老村長很快就追來了。”
麵來了。
看到陳東大口吃麵，燕十九也懶得多想，祭五髒廟要緊。
兩人剛把麵吃完，陳壽就滿頭大汗的追了過來。
“爵爺。”陳壽把一個木箱放在麵桌上，陪笑道，“這是我們的一點心意。您怎麽能在這吃麵？和我回去接著喝酒吧。”
對於陳壽的出現，陳東並不意外。
“陳村長，這是做什麽？”陳東淡淡的說道，“陳家莊的飯腥火太大，酒也太烈，本爵爺很不習慣。”
陳壽心中暗暗叫苦，一咬牙，說道：“剛剛那三個小崽子已經被趕出村了，隻要爵爺願意看顧陳家莊，陳家莊今後就是爵爺的後花園，爵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陳東詫異的挑了挑眉，讚歎道：“陳村長可真是有魄力。”
陳壽苦笑。他這也是沒辦法，萬一陳東報複，捏死陳家莊這些人，就和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把陳家莊所有人登記造冊，三千人隻能多不能少。”陳東淡淡的說道。
陳壽臉色驟變，心頭幾乎滴血，來年的稅，要增加三倍！
咬了咬牙，陳壽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名冊造好了，來錦衣衛尋本爵爺，宇文家的人便會去收購紅糖了。”陳東連那木箱看都沒看一眼，帶著燕十九徑直離開。
陳壽臉色複雜，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真有白糖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