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混蛋!”溫軒咬牙切齒,對陳東又氣又怒。


    他就像是一頭蠻牛,竟然在這種地方就……


    萬一有人推門進來,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兩個腦袋一起掉!


    陳東在溫軒嗔怒的臉上親了一下,“這段時間,不要和那些人有來往。”


    “給我點時間,如果我真的走不出那條路,以後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溫軒定定的看著陳東,看到了他眼神中的清澈、誠懇,還有自己鬢發散亂的倒影。


    “罷了罷了,身子都給了他了,還能如何?”溫軒心中苦笑。


    她伸手戳了戳陳東的胸口,“記住你說的話。”


    陳東抓住溫軒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就像她剛剛一樣。


    那張玫紅色的臉,讓人深深著迷。


    “我從來沒騙過你。”陳東認真道。


    溫軒咬了咬牙,“你就是個誠實的混蛋!”


    “讓你欲罷不能的混蛋。”陳東壞笑道。


    溫軒狠狠瞪了陳東一眼,她臉上還殘留著未散去的紅暈,那一眼,嫵媚又多情。


    溫軒整理好了衣服,悶著頭離開了府衙。


    陳東體內的壓力也得到了釋放。但他的眉頭還沒有舒展。


    隻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對方既然起了殺心,類似這種事,就不會隻有一次兩次。


    通緝李玉成是一張名牌,他還有一張暗牌——盯著錢亮。


    狀元郎樹大招風,陳東不介意再送他一場狂風。


    “燕十七,讓人盯緊錢亮,尤其是和他有來往的人,一個不漏的記下來。陛下對這位狀元郎可是十分重視。”陳東吩咐道。


    處理完屍體的燕十七,立刻答應了下來。


    在他看來,這是統領給他的將功折罪的機會,必須辦妥!


    他唯一想不通的是,李無風的毒藥究竟藏在哪了?


    …………


    “我給他下了毒,給他一個痛快,也為了保全你們。”溫軒臉色凝重道。


    “多謝。”


    “都怪這個死太監!”


    “不行,我們必須盡快除掉他!”


    “大計劃在即,不要節外生枝。”


    “不報仇?李無風就白死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我們都說過了,要謀而後動。”


    “一群懦夫,難怪成不了事!我兵家不屑與你們為伍!”


    一場會談,不歡而散。


    溫軒走的時候,也開口說了一句,“計劃開始前,我不會再和你們聯絡,告辭。”


    她終究是把陳東的話聽進了心裏。不隻是因為陳東進入了她的身體,而是這半年來,百姓確實得到了實打實的好處。


    海清河晏,百姓安寧,國富民強,外敵低頭,這不正是每一位先賢的夙願?


    手段如何並不重要,關鍵在於結果。


    目前來看,結果並沒有崩壞。這也是溫軒縱容陳東的理由。


    回到醫館後,溫軒打開門的瞬間,臉色頓時一沉。


    “爹,您怎麽來了?”溫軒勉強笑道。


    “我不來,連你被人吃幹抹淨都不知道。”溫城眉頭緊鎖,滿臉都是怒色。


    “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溫城喝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溫城行醫一生,女孩還是女人,他還是分的出的。更何況,溫軒眉眼間帶著一絲餘韻後的媚態,他如何看不出?


    溫軒臉色露出了猶豫之色。


    “你還想替他隱瞞?非要等他害死你,你才甘心?”溫城一拍桌子,怒聲道。


    溫軒臉色惶恐,“噗通”跪倒在地,“爹,我知錯了。”


    “說!”溫城逼問道。


    溫軒輕輕歎息一聲,“是陳東。”


    溫城瞳孔急劇收縮,心髒狂跳。


    陳東!?


    一個太監!?


    他竟然是假太監!?


    溫城如遭雷擊,捂著胸口重重喘息。


    “他……他怎麽……會!?你……你要氣死我啊!”溫城顫聲道。


    溫軒一怔,眼中閃過一抹詫異,“您……不知道?”


    “我……”溫城一口氣憋在胸口,逆血上湧,差點噴血而亡。


    溫軒連忙跑到溫城身邊給他順氣,臉上露出了懊惱之色。


    沒出息!


    早知道就不說了!


    緩了好一陣,溫城才順過這口氣,他一字一頓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溫軒無奈,隻能撿著能說的都說了。


    關於陳東傳道者的身份,溫城也是知情的,溫軒也就沒有隱瞞。


    “怎麽會這樣?他入宮三年多,竟然是個假太監!?”溫城隻感覺匪夷所思。


    一個假太監,是怎麽混進宮裏的?


    驀然,溫城想到了一個人,陳四桂,陳東的幹爹。


    當初,陳東是陳四桂帶入宮裏的,為陳東隱瞞身份做手腳的人,隻可能是陳四桂!


    可是,陳四桂已經死了,溫城就算有再多的疑問,都不可能掀開棺材板,向陳四桂詢問。


    “爹,他還和我說,要走一條新的路。”溫軒正色道,“我覺得我們應該等一等,至少,百姓現在的生活還不錯。”


    新的路?


    溫城愣了一下,從陳東假太監的事實上抽離了出來。


    他謹慎的問道:“陳東有幾成把握?”


    溫軒不好意思道:“他說是十成。”


    溫城差點拍了桌子。


    諸子的傳道者,三百年都幹不成的事兒,你入宮三年多就有十成把握?


    糊弄鬼呢!


    “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溫城歎息道。


    自家小白菜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他也很絕望啊!


    “爹,我們現在兩頭下注,無論誰贏了,我們都不虧啊!”溫軒眼中閃過一抹睿智。


    縱橫家是諸子之一,帝製被推翻,當然有縱橫家一席之地。


    如果陳東說的真能實現,以她和陳東的關係,縱橫家當有一席之地。


    既然如此,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溫城一下子從地獄升到了天堂,對溫軒露出了讚賞之色。


    “想不到,你的縱橫之道,已經爐火純青了。”溫城感慨道。


    見溫城消了氣,溫軒也鬆了口氣,連忙給溫城按摩肩膀,討好道:“這都是爹教得好。”


    “別和我貧嘴。”溫城拍了拍溫軒的手背,眼中閃過一抹欣慰,“既然你已經有了主意,我也就不多說了。今後的路,就看你自己了。”


    雛鷹終歸是要離開父母的翅膀,振翅翱翔。


    溫軒靠在溫城肩上,無聲的流出兩道不舍的眼淚。


    命運有歧途,她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而在溫軒做出選擇時,陳東也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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