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宋如月在電話中不斷抱怨,說劉冰到了湖島對投資一點兒意思都沒有,現在劉芳市長接到一些群眾舉報,說宋如月招商引資引來的長新微生物是殼公司,還有一大筆學校建築款至今不知去向。


    “子明,劉冰也控製了島泉酒業,當初我們轉讓股權的時候折價轉給王剛,王剛答應修學校的錢一直沒有兌現,可是王剛走了,劉冰一開始就答應補齊當初折價轉讓的股權差價款,那部分差價款可是修學校的錢呀。”宋如月還沒有等杜子明開口,宋如月一把從抽屜裏麵拿出一張報紙:“你看,王明將購買鵬潮集團深圳的房地,這樣套現,還有什麽投資的指望?”


    “宋市長,王明他們現在隻是提出了一個重組計劃,畢竟還沒有實施。”杜子明稍稍停頓了一下:“現在還需要一個科學的論證,島泉酒業是作酒好還是做其他的業務好?”


    “當然是酒。”宋如月在劉芳麵前已經拍了胸脯的,一定要將島泉酒業作成湖島縣的標杆企業,劉冰這一次將鵬潮集團的房地產項目賣給島泉酒業,實際上看上的是島泉酒業賬麵上的現金,如果任由劉冰、王明折騰,島泉酒業永遠都成不了五糧液第二,自己打造的這個旗艦企業都可能成為一個空殼。


    “現在劉冰他們想給公司注入其他的資產,那樣也許可以改變島泉酒業單一的酒業主營業務帶來的主業單一風險。”杜子明不知道宋如月到底心裏怎麽想,依然朝宋如月笑:“現在上市公司都在流行多元化經營,控風險能力強。”


    宋如月正想問杜子明,島泉酒業到底怎麽重組,突然陳誠的電話來了。


    “今天島泉酒業一開盤就打到跌停,聽說謝冰又在查島泉酒業的財務賬?”陳誠不敢確定李昆的消息是不是真的,如果真的查賬的話,杜子明作為總經理、董事會秘書,肯定知道。


    “不可能喲,我怎麽不知道呢?”杜子明滿臉故作驚訝。


    “真的,現在市場中各種版本的傳言都有,今天早上島泉酒業開盤就遭遇強大的拋壓,從盤口看,不像是莊家的刻意打壓吸籌,消息說得有板有眼,說島泉酒業肯定有問題。”陳誠一上午的心也怦怦地跳得厲害,島泉酒業到底有沒有問題?


    “嗬嗬,京美證券可是一個個的寶器,居然送了這麽廉價的籌碼。”歐陽雪楚蹺著二郎腿,在鍵盤上輕輕地點擊了一下回車鍵,島泉酒業的第二賣檔上出現一筆二百萬的賣單,島泉酒業股價繼續下行,跌幅已經達到百分之七。買檔上一直沒有買單,一股黑雲壓城的氣勢撲麵而來,沉悶、壓抑的讓人覺得窒息。歐陽雪楚臉上詭秘地一笑。


    盯著電腦上強大的拋盤,電話那端沒有回音,陳誠輕輕地咳了一聲:“子明,島泉酒業是不是真的出事了?”一聽陳誠給自己有板有眼的分析島泉酒業的二級市場走勢,杜子明突然意識到,島泉酒業這一次真的可能鬧出無法收場的大事情。杜子明頓時疑竇叢生,陳誠對島泉酒業的股價怎麽這麽敏感呢?難道陳誠也進入島泉酒業?杜子明嗬嗬地幹笑了兩聲:“現在還沒有什麽明朗消息,也不排除小道消息是莊家故意放出來,在年報出來前打壓洗盤呢?”杜子明忽然想起了,在1998年年報出來前,島泉酒業就被莊家狠狠地打壓了一次,查稅的消息被走漏,不排除莊家的刻意搗鬼,這一次萬一被莊家利用,那樣島泉酒業真的就成為了莊家操縱的玩偶了。


    “有可能。”陳誠掛斷了電話,難道有新的莊家進場?王剛離開湖島縣後,陳誠就派李昆到湖島進行了秘密調查,李昆的調查的結果讓陳誠一個晚上失眠,王剛不但當初與聯大集團勾結,還自己私自建老鼠倉,倒黴的聯大集團曾經花大量的資金坐莊島泉酒業,可是有人舉報,證監會查聯大集團的京美證券,京美證券被京都證券托管,京美證券坐莊的島泉酒業被京都證券處理了一部分,這部分股票被一個叫歐陽雪楚的大戶給接走了。


    陳誠不知道歐陽雪楚到底什麽來路,如果是單槍匹馬,歐陽雪楚到底和聯大集團發生過什麽關係?陳誠已經聽說冷霜月屍體神秘失蹤,難道冷霜月真的複活了?歐陽雪楚與冷霜月有沒有瓜葛?


    陳誠越想越迷糊。


    “剛才陳誠說什麽?”宋如月見杜子明掛斷了電話。


    “好像聽說謝冰在查島泉酒業的賬,現在市場中關於島泉酒業的謠言已經滿天飛。”杜子明若無其事地將剛才與陳誠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宋如月。


    查稅?宋如月一愣,問杜子明:“難道你還不知道?”宋如月覺得奇怪,怪不得昨天一掛斷杜子明的電話,劉冰在深圳的電話就進來了,請求宋如月幫忙,一定不能讓島泉酒業爆出什麽偷稅漏稅,怎麽杜子明就不知道呢?


    宋如月覺得有點蹊蹺,劉冰一進來,謝冰怎麽就盯上島泉酒業呢?昨天晚上在電話裏,劉冰不斷地說,一旦島泉酒業查出什麽問題,島泉酒業不能正常開展業務,鵬潮集團在湖島投資就比較困難什麽的,宋如月當時心裏很不爽,王剛曾經就威脅自己,劉冰現在又這樣給自己施壓。宋如月不能找劉芳,謝冰可是劉芳的老公,謝冰與島泉酒業肯定有什麽淵源,或者杜子明與謝冰有什麽過節,否則怎麽會突然查島泉酒業呢?


    宋如月望著一臉鎮靜的杜子明:“子明,你是總經理,這樣的事情你怎麽都不知道呢?劉冰沒有給你電話嗎?”杜子明兩手一攤:“真的不知道,我一直在與經銷商,供應商們談年底的銷售,昨天晚上就一直在與張量談。”


    宋如月搖了搖頭:“你這個總經理現在越來越糊塗,老窩子都快被謝冰給查了個底朝天,一旦出現什麽問題,你的協商你的春節營銷布局再完美,到時候有什麽用呢。”沒等宋如月說完,杜子明馬上操起電話就給王明電話:“王明,聽說謝冰正在查島泉酒業的賬?”


    王明一提起查賬就對杜子明有意見,在電話中有氣無力地回答:“是的,我給你電話,讓你回來,當時謝冰就在公司查。賬目已經被謝冰搬回稅務局了,現在隻能等結果了。”


    “王明,那天你也沒有告訴我謝冰來查賬,我在濱海一定要將島泉酒業的銷售整頓好呀。”杜子明一臉無辜。


    “那謝冰怎麽說?”杜子明想知道謝冰到底查到什麽問題。


    “已經取走部分證據,還沒有下結論。謝冰根本就不與我們多說一句話,商量的餘地都沒有。”王明找了一天的關係,最後隻能告訴了劉冰,希望能將稅案風波給擺平。


    “不要著急,我在濱海市裏也找點路子想想辦法。”杜子明掛斷了王明的電話。


    杜子明轉身問宋如月:“宋市長,現在劉市長不會袖手旁觀吧?”


    “島泉酒業是在劉芳的支持下搞起來的,但是謝冰是正常的接到舉報的檢查,以前島泉酒業與港口貿易競爭上市指標,港口貿易就對劉芳多有微詞,現在劉芳能讓謝冰停下來不查了嗎?”宋如月吹了吹浮在水麵的茶葉:“劉芳市長一出麵,港口貿易馬上就給肖副省長打小報告,甚至是舉報,肖副省長的女兒後來與港口貿易的業績被炒黃了,肖副省長能放過這次審查劉芳市長以及島泉酒業的機會嗎?到時候想保都保不住。”


    杜子明一皺眉頭:“當初島泉酒業上市的時候,跟港口貿易的競爭是你死我活,當時不幹掉港口貿易,島泉酒業也就不可能做成現在的規模。”杜子明望著宋如月:“謝冰這一次查島泉酒業,難道背後有港口貿易搗鬼,這個時候我們找劉市長,劉市長幫助島泉酒業,港口貿易不幹,劉市長不出麵,島泉酒業多少都有一點兒問題。”


    “哎,島泉酒業從成立到現在,可是我心中的一把刀,當初想做成濱海市最大的企業,成立了沒有錢,王剛來了上市又爭得一塌糊塗。”宋如月喝了一口茶水:“可是,王剛的承諾沒有兌現就走了,現在王明剛來,又鬧出稅務風波,難道島泉酒業真的有大問題?”


    望著一瀉如柱的股票,報紙上也開始狂炒島泉酒業稅務稽查風波,王明不斷地在辦公室來回走動,昨天交易所就來電話詢問,再這樣下去,一旦證監會介入的話,島泉酒業的再融資計劃就徹底泡湯了,一切希望將落空。


    王明實在坐不住了,謝冰與王良的檢查還沒有任何信息,難道謝冰真的受到什麽人的指示?如果在島泉酒業出年報的同一天公布檢查結果的,島泉酒業肯定要遭遇證監會的稽查。王明撥通了謝冰的電話:“局長,島泉酒業的財務賬目現在有結果了嗎?”


    正在辦公室看報紙的謝冰有些不耐煩,這個家夥剛到湖島才幾天,就到處找關係。昨天劉芳回到家一直不說話,後來在飯桌上,劉芳突然問起了港口貿易,謝冰突然覺得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收了港口貿易的錢。”劉芳突然的一句話讓謝冰很詫異。“我這幾天查島泉酒業的賬,忙得一塌糊塗,我一直保持與港口貿易的距離。”謝冰上次查港口貿易查出漏稅二百萬,港口貿易又請吃飯又送禮,謝冰都一一拒絕,望著一本正經的劉芳,謝冰嗬嗬一陣冷笑。


    後來,謝冰聽劉芳說起,副市長宋如月就在麵前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什麽島泉酒業是曆史問題公司,成功上市為湖島縣的招商引資樹立了榜樣,如果這麽短時間就查出問題,不但湖島縣招商引資會遇到麻煩,濱海市的形象都給描黑了,尤其是報紙,一直盯著島泉酒業的,一旦稅務局發布什麽消息,肯定報紙要大做文章。


    謝冰不知道這個舉報人是誰,這一次的確查出島泉酒業的一些問題。睡覺的時候,劉芳一直靠著床頭看書,謝冰不斷地盯著劉芳,島泉酒業上市修改工商注冊日期的文件上,還有老婆的簽字,一旦將稅務問題抖出去,肯定報紙要對島泉酒業刨根問底,當初島泉酒業將肖副省長逼得很尷尬,這一次萬一肖副省長過問,萬一刨出劉芳的問題……


    謝冰一直想到半夜三點,望著天花板久久不能入眠。


    沒想到一進辦公室,剛剛拿起報紙還沒有看完頭條文章,王明的電話就來了,謝冰被王剛捏拿了幾年,實在有點窩囊,先不忙給王明什麽信號,得治治島泉酒業人,免得後進來的人以後不當自己一回事。


    “我們還在查,結果很快就出來,出來後自然通知你們,不用著急。”謝冰掛斷了電話。


    王明還握著話筒,電話那端嗚嗚地掛斷聲。


    王明希望杜子明早點兒回公司商量商量對策。偏偏杜子明就是在濱海市不回來,王明有點糊塗,杜子明在濱海市到底搞什麽名堂?


    “張量,現在王剛已經退出去了,今年島泉酒業的銷售就看你的了。”杜子明拍拍張量的肩膀:“我明天就回湖島了。”


    “王明那裏希望你能幫我多美言幾句。”張量還是擔心,現在杜子明在濱海貿易雖然沒有名正言順的股權,但是依然掌握了一份證據,足以控製濱海貿易,萬一杜子明中途變卦,自己的生意就難做了,尤其是現在島泉酒業上市後,縣裏市裏都將島泉酒業樹立成榜樣的。


    “你放心,共同經營好濱海貿易是我們共同的目標。”杜子明發現張量在故意跟自己裝傻,一直對兩年前的協議閉口不提。


    張量盡力保持臉上的微笑。


    “張量,我知道,隨著島泉酒業的發展,你是島泉酒業最大的經銷商,濱海貿易的規模也越來越大,你的考慮也越來越多,現在商場上其實就是一個生物鏈,脫落了任何一個環節,這個生物鏈都很快就失去存在的價值。”杜子明早就感覺的張量一直有野心,失去島泉酒業,張量的濱海貿易將再也沒有前兩年的紅火。


    張量臉上很不自然,現在王明進入島泉酒業重組,會不會對市場也來進行銷售渠道改革呢?“杜總,濱海貿易的壯大全靠你的美言。”張量希望杜子明自己挑明滾蛋,不希望杜子明的手再掌控濱海貿易。


    島泉酒業上市後,濱海貿易的大宗進出,雖然賬麵沒有盈利,杜子明清楚,張量不斷地在擴大規模,如果王明一旦將房地產裝入到島泉酒業,鵬潮集團需要資金,還有可能將電路線路板項目也裝入島泉酒業,還有就是水泥資產、醫藥資產等等,隻要劉冰想套現的,都有可能裝到島泉酒業中來,那樣的話,濱海貿易就失去利潤之源。


    杜子明端起酒杯,張總,你不要遮遮掩掩的,這幾天我們商量濱海貿易的發展,現在做大了,一個你擔心王明重組會給濱海貿易帶來影響,另外一個你不希望我再幹涉濱海貿易的經營,你完全沒有必要遮遮掩掩的,我杜子明堂堂正正,不會因為我哪一天退出,而在背後給濱海貿易使壞,說直接一點,你就是擔心哪一天我退出後,島泉酒業的經銷權給剝奪了,張總,我杜子明是那樣的小人嗎?


    說了幾天,拐彎抹角,還是說到濱海貿易上來了,看來杜子明是要拿協議繼續要挾自己。“杜總,你覺得濱海貿易的股權該怎麽辦?”張量知道,杜子明手中還有一份濱海供銷貿易的改製評估材料,張量一次與杜子明喝酒的時候,杜子明有意無意地提起了改製時候的一些事情,這些事情一旦讓濱海貿易的老員工知道,肯定鬧翻天,到時候一查,自己算盤就全落空。張量不想杜子明因為這個材料,還有一紙私下協議,把自己送進監獄,既然杜子明想退出,不如讓杜子明爽快滾蛋。


    “這樣吧,我跟你簽訂一個合同,我退出濱海貿易,島泉酒業的酒業銷售保證濱海貿易是最大的經銷商,怎麽樣?”杜子明憋了幾天,如果自己真的拿出評估材料,與張量鬧翻了,張量進監獄,自己能不能拿到濱海供銷貿易股權款就難說,隻有先提出退股權,錢到手再鬧出評估材料,說不定能讓張量多拿出點現金。


    “既然杜總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出現金將你的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收購,我們私底下簽訂一個合同,保證島泉酒業的經銷,濱海貿易是最大的經銷商。”張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還有,無論濱海供銷貿易以前還是將來內部怎麽樣,杜總也得保證不再幹涉,這個也簽在協議裏。”杜子明沒有想到張量來這一招兒。“杜總,沒有辦法,我知道你手中有當初的改製材料。”張量盯著一言不發的杜子明:“杜總如果不願意承諾,我不能兌現股權,你也可以舉報我張量,到時候大家都難堪。”


    杜子明一咬牙,沒想到張量這家夥這麽老道,杜子明當場就與張量簽訂一個保證書性質的合同,一旦杜子明在重組島泉酒業的時候,不得更改濱海貿易作為第一經銷商的優先權等等,張量拿著這紙合同,臉上浮現一絲微笑。


    第二天,張量向杜子明指定的賬戶打入四百五十萬元的股權轉讓款,杜子明在銀行的櫃員機上查到賬戶中的現金後,立即往湖島趕。


    “王八蛋,居然嚇唬我!”謝冰狠狠地將報紙摔在辦公桌上。


    謝冰將便條撕得粉碎,將光盤放到電腦裏,看到底是不是便條上說的那樣的光盤。


    謝冰傻了眼,鏡頭不堪入目。


    事情已經過去四年,當初在島泉酒業查賬的當晚,謝冰與王良落入王剛的酒色陷阱之中,當晚在酒店中與小姐進行了不堪入目的色情活動。難道當初王剛將自己錄像了?氣急敗壞的謝冰立即給王剛電話:“王總,你也太不厚道了,你捏拿我幾年了,居然還錄像刻成光盤?”


    王剛一陣莫名其妙:“謝局長,什麽刻成光盤?”謝冰的聲音火暴,看樣子這一次不是開玩笑的,王剛已經感覺到,謝冰簡直就是氣急敗壞。


    “還有什麽事情,湖島大世界的事情你居然刻成光盤?”如果王剛在身邊,謝冰簡直就想衝上去打他兩個大嘴巴。


    王剛的記憶力已經遠不如從前,一聽王剛說什麽湖島大世界,什麽光盤的,一時半會兒還沒有回過神來:“謝局長,什麽光盤,什麽湖島大世界的,你說清楚喲。”王剛的癱瘓越來越嚴重,說話都已經有點吃力,聽力也急速下降,經謝冰這麽在耳邊一嚷嚷,一下子覺得頭暈乎乎的。


    “少裝,你自己幹的事情你還裝?”


    王剛被搞蒙了,謝冰怎麽發這麽大的火,到底什麽光盤呀?王剛一字一句地告訴謝冰:“謝冰,我一直敬重你,你今天這樣無理取鬧,簡直有點莫名其妙,得饒人處且饒人,你說的那些什麽光盤什麽亂七八糟的,真的與我無關,我一個已經殘廢的人,你覺得還有精力跟你玩什麽花招兒嗎?”


    謝冰也弄糊塗了,電話中,聲音是不是王剛?如果是王剛,王剛不可能讓稅務局去查以前的問題呀,再說了,王剛已經離開湖島了,還有必要惹火燒身嗎?便條也好像不是王剛寫的,那到底是誰幹的呢?


    難道是王明?


    謝冰突然眼前一亮,這小子聽說在聯大集團花招兒就比較大,很得老板的賞識,這一次四處找關係,自己沒有答應,難道真的是王明使用這麽下三濫的手段?掛斷王剛的電話,謝冰怎麽都想不明白,湖島大世界事件是王剛搞的,當時王明還沒有來湖島,也不知道湖島大世界的事情呀,更何況還有光盤呢?


    便條與光盤應該是在湖島傳過來的,有人在人為地操縱稅務局的行動,現在希望謝冰對查稅一事罷手,否則公布光盤。難道是莊家在操縱這起事件?謝冰突然想到了冷霜月,冷霜月的屍體神秘失蹤,電視上有醫學專家分析,跳水死亡的人,存在著窒息假死,雖然心髒與呼吸都停止了,但是死者完全有可能複活。


    冷霜月知道王剛在酒店給自己設陷阱的全過程,難道冷霜月當時刻錄了光盤,現在為了坐莊,使出了這麽一招兒殺手鐧?冷霜月難道才是真正的莊家?不可能,停在殯儀館那麽久,冷霜月怎麽還會複活來操縱島泉酒業呢?


    謝冰越想越覺得害怕,天啊!現在自己成為了利益集團操縱的籌碼。


    謝冰一陣發呆後,馬上給王良電話:“王良,島泉酒業現在是湖島縣的形象企業,剛才市裏麵打招呼,島泉酒業的案子先放一放。”


    王良一聽,狠狠地將電話掛斷,好不容易逮住的一個機會就這樣沒有了。


    2000年1月20日,島泉酒業公布年報,業績增長百分之二十五。


    2000年1月22日,島泉酒業開盤直逼漲停,到中午收盤,島泉酒業漲幅達到百分之九。


    下午一點半,島泉酒業交易量放大。


    下午兩點十分,突然出現巨量拋單,將島泉酒業打至十八元一毛二,股價下跌百分之七。


    “陳總,有莊家明顯打壓吸籌。”李昆給陳誠一個電話,真可惜,前一段時間的稅務風波肯定是莊家炮製出來,製造利空打壓吸籌的,這一波白白地丟失了一些籌碼。


    “穩住陣腳,不要亂動。”陳誠真的有點弄不明白,歐陽雪楚收集了大量籌碼,但是這個時候歐陽雪楚不可能利好下刻意打壓,這樣無疑給監管部門留下破綻,難道劉冰或者王明手中一直都有島泉酒業的流通籌碼?


    一月二十三日,島泉酒業召開董事會,商討購買鵬潮集團福田商鋪項目。


    二十四日,島泉酒業沒有發布重大重組事宜公告。早上八點,“島泉酒業有消息不公布,他們的內部意見分歧比較大。”歐陽雪楚給北京的一個股評家哥們兒一通分析,這個股評家得到歐陽雪楚的兩萬元現金後,通過網站,對島泉酒業進行了一番大膽的猜測,島泉酒業將有不確定性利空消息。島泉酒業開盤前十分鍾,股評家的文章在各大網站掛出來。


    九點三十分,島泉酒業開盤,歐陽雪楚在賣檔的賣二賣三掛出兩個一百萬的賣單。加上股評文章的影響,島泉酒業股價不斷下跌,開盤二十分鍾,跌幅超過百分之八,半個小時,島泉酒業不斷出現拋盤,歐陽雪楚撤掉賣二檔上的百萬賣單,拋盤依然不斷。


    一月二十五日,島泉酒業停牌半天,發布收購鵬潮集團商鋪項目的重大重組公告。


    二十五日下午開盤,歐陽雪楚在百分之六的漲幅,將濱海證券席位上的島泉酒業倒手給國清證券席位,北平證券的籌碼倒手給濱海證券。開盤後二十分鍾,島泉酒業出現大量的買盤,歐陽雪楚在買二檔掛出了一百萬的單子,兩分鍾後,買一檔出現了十萬的買單。“看來有人在跟進。”歐陽雪楚給還在買貨的京都證券席位操盤手電話:“靜觀其變。”濱海證券敲出一個十萬買單,國清證券敲出了二十萬買單,歐陽雪楚撤下濱海證券的百萬買單。


    五分鍾後,股價掉頭下滑,北平證券在買四檔掛出五十萬的買單,股價再次回升。二十分鍾,島泉酒業再次湧現出買盤,收盤前十分鍾,股價漲幅百分之八。“現在市場中有一種監視器,漲幅超過百分之七都能查出席位,我們現在不宜拋頭露麵,將來很被動,撤下五十萬買單。”收盤前兩分鍾,島泉酒業股價下行,兩分鍾後,島泉酒業收盤漲幅百分之六點九。


    二十六日,島泉酒業開盤,歐陽雪楚再次在國清證券掛出百萬買單,濱海證券掛出二百萬買單,股價直逼漲停。


    “散掉手中部分籌碼。”王剛擔心,一旦拋單過大,將股價打壓,容易引起莊家的注意。


    京都投資開始通過手中的a賬戶進行減持。


    到下午一點,島泉酒業漲停板被打開,成交量開始逐漸放大。


    王明沒有想到,島泉酒業一公布注入房地產項目,二級市場反映如此強烈,望著漲停板上的島泉酒業,王明心中暗暗高興。杜子明在一旁麵無表情,王明覺得很奇怪:“老師,島泉酒業看來今天要漲停,證明市場還是很認同我們的重組的嘛。”


    收盤前十分鍾,歐陽雪楚撤掉買單,掛出兩筆百萬賣單,島泉酒業股價掉頭下滑。“反映是不錯,但是這兩天股價走的很怪,妖氣十足。”杜子明看著有些得意的王明:“現在好像莊家在利用重組操縱股價,島泉酒業可是一貫被莊家操縱,幸好稅案風波擺平了。”


    “我們應該感謝宋市長,如果不是宋市長找到劉芳市長的話,商鋪項目至今都無法收購。”王明點燃了雪茄:“老師,找個時間我們請宋市長吃個飯。”


    “可以呀。”杜子明爽快答應。


    “王總,接電話。”王明辦公室秘書小張大聲喊王明。


    “哪個的電話?”王明與杜子明正說在興頭上。


    “她說是你老婆。”小張以前沒有聽王明說自己已經結婚。


    “等一下,我馬上過來。”王明撒腿就直奔自己的辦公室。杜子明在一旁愣呆了。


    杜子明呆呆地望著妖性十足的島泉酒業,隔壁傳來王明的聲音,很激動,幾乎整層樓都能聽見王明的聲音:“微微呀,怎麽不打手機?”


    電話那端傳來嗲生嗲氣的聲音:“還不是給你節約電話費嗎?”說完,微微咯咯地笑起來。


    “你現在在哪裏?”王明好久沒有看到微微,聽到聲音很激動,真希望微微就在身邊。


    “我現在在濱海機場。”微微一手抱著傻兒子,邊走邊給王明電話。


    “真的?”王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開玩笑。”微微有點委屈:“別人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我馬上來接你。”王明掛斷電話就朝樓下跑。


    當天晚上,王明請杜子明一起吃飯。


    在湖島大世界,三人點了一個包間。


    “微微,怎麽來也不跟老師說一聲。”杜子明看著微微一直低頭不語,率先打破沉悶。


    “老師是個大忙人,怎敢麻煩老師。”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啥子喲,我現在在給王明打工,王明才是大忙人。”杜子明朝王明哈哈大笑。


    “老師,不要這麽說,王明現在也是打工,不是老師與劉冰的厚愛,我哪裏能當什麽董事長喲。”王明時時刻刻沒有忘記,自己隻是劉冰的一個代言人,劉冰的一個打工仔而已。


    “話不能這樣說,劉冰與你是兄弟,你們一起經營島泉酒業,將來劉冰肯定不會虧待你。”杜子明也不知道劉冰到底是怎樣承諾的,應該給王明很高的待遇。


    “劉冰是我上鋪的兄弟,我們能在一起闖事業,是人生一大樂趣,這個就好像真有上天安排。”王明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人生如戲,昨天的麵具已成曆史,今天塗上新的油彩,開始新的故事,不知道明天我們帶著什麽麵具。”


    “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們師生有緣,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恩賜,隻要我們精誠團結,就一定能創造奇跡。”杜子明將濱海貿易的股權變現後,早已心安理得,如果能在島泉酒業進一步作為的話,也不枉自己一代股改名師頭銜。


    杜子明搖搖晃晃地走到微微身邊:“微微,你今天剛來湖島,老師高興,來喝。”


    “你已經醉了。”王明早已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微微見杜子明兩眼通紅,臉色也在由紅變白,一把奪過杜子明的酒杯:“不要喝了。”


    杜子明欲上前抓微微手中的酒杯:“微微,老師高興,能看到你跟王明今天這樣幸福,老師我有時間想起來還真有點嫉妒,今晚大家要喝就喝個痛快,你拿我酒杯,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杜子明走路都有雙人影,微微一把將杜子明推開,杜子明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喲,哪個在打我?”


    微微兩眼發火,上前就將杯中的酒朝杜子明臉上潑去:“你自己醉了。”


    二月十四日,情人節。


    王明、微微、杜子明、宋如月在鄉村小屋聚會。


    “嘀嘀嘀嘀!”王明的手機突然響個不停。


    “喂,你好。”王明看都沒有看電話號碼就接通了電話。


    “阿明,是我。”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王明皺了皺眉頭,實在想不起對方是誰,聽對方叫自己阿明,肯定認識。


    “你是?”王明不敢猜名字。


    “我是紫逸呀。”電話那端的聲音很激動。


    “紫逸,好多年沒有見,現在怎麽樣?”王明終於想起了,高中時候的女朋友。


    當年高中畢業,紫逸隨家人移民美國的時候,與王明在學校後的山坡上抱頭痛哭一夜,第二天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相處三年的王明。


    王明無法忘記紫逸,直到大學遇到微微,王明仍然想起紫逸。


    “我現在很好,我已經回國了。”紫逸還是像高中時候一樣,聲音有點小女孩的可愛。


    “回來度假?”王明好多年沒有見紫逸了,也很激動。


    “不走了,我決定不走了。”紫逸已經再次移民回中國。


    “真的?”王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我現在就在濱海。”紫逸想了想:“今天晚上有時間嗎?”


    第二天一大早,王明就到了公司,第一件事就是給紫逸打電話。


    “紫逸,昨天晚上我老婆喝醉了,實在走不開。”王明聽電話裏,紫逸的聲音有些沒睡醒的樣子。


    紫逸在被窩裏眼睛都不想睜開:“沒事,我現在頭疼。”


    王明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來看看你吧。”王明真的想看看紫逸,將近十年沒有見麵了。


    紫逸伸了伸懶腰:“不用了,你工作忙,還是我來看你吧。”


    中午時分,王明正坐在辦公室給劉冰打電話,商量下一步重組島泉酒業的細節,劉冰告訴王明,鵬潮集團被查封的房地產項目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開工,現在政府部門對鵬潮集團的房地產項目審查異常嚴格,如果繼續補給資金,鵬潮集團依然無法擺脫困局。


    劉冰正想交代再融資的事情,門外不斷響起敲門聲。


    王明掛斷了劉冰的電話,打開了房門,王明眨了眨眼睛,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還是自己在做夢?


    高雅端莊,大方秀麗,動人而不妖豔,成熟而超凡脫俗。


    王明上前一把抓住紫逸的手:“紫逸,十年了,十年間你還好嗎?”


    “看到你,一切都好了。”激動的紫逸一把抱住王明,兩眼淚水嘩嘩地往下流:“阿明,你這十年過得好嗎?”


    王明撫摸著紫逸的秀發:“我還好,你呢?”


    紫逸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滾燙的淚水流到了王明的脖子上。


    “怎麽啦?紫逸?”聞著紫逸淡淡的發香味,王明右手幫助紫逸擦眼淚。


    “沒什麽,見到你太激動了。”紫逸鬆開王明,仔細端詳王明的樣子:“阿明,十年前的你有些孩子氣,現在變了,額頭上的皺紋告訴我,你工作很辛苦。”


    王明咧嘴一笑:“沒什麽,要養家糊口,皺紋就很正常的。”


    紫逸坐到椅子上,往背後甩了甩秀發:“嫂子好嗎?”


    王明一臉的不自然:“還行,你老公呢?”十年來,王明對紫逸一無所知。


    紫逸突然沉默不語,王明捧著紫逸的臉:“紫逸,到底怎麽啦?”


    紫逸將目光朝向了窗外,大海是那樣的平靜而安詳,半天才冒出兩個字:“離了。”


    “到底怎麽回事?”王明一把摟住紫逸。


    紫逸冷冷一笑:“沒事,體驗了一把一入豪門深似海,現在好了,解放了。”紫逸到美國後,大學一畢業就與當地一華裔的兒子結婚,華裔在當地算得上一方名流,而曾經苦苦追求自己的豪門公子,婚後不久就有了婚外情,加上看透了豪門紙醉金迷的生活,紫逸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世界,紫逸無法忍受,後來終於與豪門公子離婚。


    離婚後的紫逸決定回來找王明,結果一打聽王明已經結婚,這次到湖島就是專門來看望王明的,紫逸不想再結婚了,沒有王明,這個世界已經不再讓人充滿幻想。


    “好呀,一大早上班,原來你們?”微微咣當一聲推開了王明辦公室的門。


    看見突然闖進來的微微,王明趕緊鬆開了紫逸,站起來,滿臉怒氣:“你幹什麽?”


    微微臉上怒不可遏:“你還問我幹什麽?你們這樣到底幹什麽?”微微上前一步,揚起手準備給紫逸一個耳光。


    王明一把抓住了微微的手,把微微往門外一推:“你給我出去。”


    微微眼睛一滾,眼淚就嘩嘩地流出來,狠狠地將門甩開,奪門而出。


    第二天,王明終於出現在辦公室,杜子明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以前王剛在這個辦公室,經常玩失蹤,撥打手機也是不在服務區,王明失蹤的時間倒是不長。


    “王明,你們的事情我不得不管,你跟微微是我做媒的,你以前的女朋友回來了,可是你已經結婚了,現在不能像過去,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不要讓微微失望。”杜子明端起茶杯,不停地給王明講大道理。


    正準備喝茶,一直抽悶煙的王明突然把煙頭一甩:“太不給我麵子了。”


    “不要衝動,坐下慢慢說。”杜子明按住了王明的肩膀。


    王明一拍桌子:“我能不氣嗎?我們十年沒有見麵,別人離婚了,回來看看我,這個她都要吃醋,簡直就是一個醋壇子。”王明很遺憾。昨天晚上與紫逸在湖島大世界,兩人相互擁抱著,訴說著十年的歲月,直到天亮。


    而杜子明一夜陪伴著淚流滿麵的微微,三年了,三年沒有與微微這麽近距離的接觸,杜子明能感受得到,微微脆弱的心靈需要一雙肩膀,兩個人一直聊到天亮。


    紫逸走了,她依然愛王明,但是不想因為自己的出現,破壞王明的家庭,給王明帶來痛苦。


    微微走了,與傻兒子一同回到了長春。那一夜,杜子明敞開心扉,徹底讓自己明白,在這個物欲橫流的時代,愛情永遠是易碎的玻璃,哪怕兩個人小心翼翼地經營,玻璃都可能在不經意間破碎。尤其是在商場中打拚的男人,愛情隻是他們的附屬品。


    王明懵了,這一切都好像一個夢,讓自己有點時空顛倒的夢,還沒有等自己品味其中的酸甜,夢已經苦澀不堪,碎了,醒了。


    唯有天邊那殘留的斜陽,在守候自己的蕭條與失落的孤寂。


    “劉總,一個叫冷月的小姐想見見你。”劉冰正望著街對麵的深交所發呆,這個地方我劉冰終於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去了。劉冰猛地一回頭:“哪個要見?”


    “冷月小姐,一個投資公司的總經理。”秘書重複了一遍,還特意強調了冷月的單位與職務。


    “嗬嗬!”劉冰一聲冷笑,媽的,當初工地上摔死兩個人,鵬潮集團的資金差點兒就崩斷了,現在居然有投資公司找上門來,看來我劉冰今年流年順利:“叫她進來。”


    十分鍾,辦公室有人敲門。


    “進來。”劉冰盯著電腦上的島泉酒業股票,頭都沒有抬,一陣哢哢地走路聲,一陣陣法國巴黎香水的香氣撲鼻而來。


    劉冰側身,兩眼迅速掃描了這個徑直走過來的女人,曼妙的身段,一席黑色的職業裝,性感的超短裙下,超薄絲襪包裹著若隱若現的玉腿,上衣的紐扣有點緊,兩對玉乳呼之欲出,笑盈盈的臉龐,兩個甜甜的笑酒窩,填滿了笑容,彎彎的眉毛下麵,一雙水靈靈的丹鳳眼勾人心魄。


    “劉總你好。”小姐遞上了自己的名片,“我是九鼎投資的總經理冷月。”


    又一陣香氣撲進鼻孔,劉冰暗自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這股法國巴黎香水味還伴隨著一股女人的胴體氣味,是竹夫人身上永遠找不到的。劉冰騰地一下從背靠椅上站起來,遞上了自己的名片。冷月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劉總,認識你很榮幸。”


    一股暖流沿著手心竄向大腦,劉冰盯著冷月挺拔的胸脯,冷月依然滿臉微笑。“冷小姐公司主要做什麽業務呢?”劉冰鬆手的時候,小手指在冷月的手心回勾了一下。


    劉冰走到會客沙發上,冷月在旁邊坐下:“我們公司主要對房地產以及醫藥方麵進行戰略投資,隻要項目前景好,我們都願意投資。”冷月說著,從手提包中拿出一張精美的公司簡介。


    看完九鼎投資的簡介,劉冰突然心中一沉,冷月,九鼎投資,還是投資房地產醫藥的?這個冷月到底是什麽背景,冷霜月屍體失蹤,這個冷月是不是就是冷霜月?劉冰心裏有點毛骨悚然:“冷小姐你為什麽就找到我們公司呢?”劉冰端起茶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曆。


    “劉總是不是對我們公司有什麽不放心的呢?”冷月習慣性地往背後攏了攏頭發,“我一直在國外讀書工作,今年剛剛回國,在深圳成立了九鼎投資,我們通過市場調查,覺得你們公司前景不錯,就貿然來找劉總你了。”冷月望著一臉疑惑的劉冰,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當然,我們的合作不僅僅局限於投資,我們可以作一段時間的谘詢,等雙方都有一個信任基礎後,再談具體的資金合作也可以。”冷月見劉冰還在不斷地看那張薄薄的簡介。


    “冷小姐,你們公司的資信等情況我們希望能有個詳細了解。”劉冰一聽冷月這話,這麽漂亮的一個女人,萬一不是冷霜月,九鼎投資真的能拿出一筆錢,鵬潮集團不用白不用。“冷小姐誤會了,你的真誠很能打動人。”劉冰搓了搓手:“冷小姐,就根據你的意見,我們先熟悉熟悉。”


    突然,劉冰的秘書敲門。


    “劉總,王總的電話。”秘書朝冷月笑了笑。


    劉冰站起來,伸出手,冷月握著劉冰的手,這雙手有著強大的磁性,劉冰臉上不斷地微笑。這雙手酥軟,有一種觸電的感覺,劉冰慢慢地鬆開了冷月的手:“冷小姐,不好意思,今天就談到這裏,找時間我們再談。”


    2000年3月2日,島泉酒業董事會召開會議,審議通過了用兩千萬現金參股深圳前潮醫藥股份有限公司。


    深圳前潮醫藥主要從事為生物醫藥產品的研究與生產,冷月出具的調查報告認為,微生物醫藥產品將是未來醫藥產品發展的重點,市場前景廣闊。前潮醫藥已經有兩條生產線準備投入生產,還擁有國家gsp醫藥認證資格。島泉酒業兩千萬現金取得前潮醫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參股就可以合並權益利潤。


    杜子明在辦公室看證券報關於島泉酒業投資生物藥的報道。


    前潮醫藥是鵬潮集團的全資子公司,投資八千萬,可是設備什麽都裝備好後,就是等啟動資金,銀行貸款遭遇銀根緊縮,而島泉酒業賬上還有三千萬資金,鵬潮集團已經從島泉酒業抽走一億元的現金。報紙上有人在質疑王明與鵬潮集團的關係。


    “王明,這個報告是哪個出的?”杜子明拿著報紙,遞給了王明:“聽劉冰說,是請的一家專業的投資公司,撰寫報告的人一直研究醫藥與房地產。”王明望著一言不發的杜子明:“對了,聽說是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女人,主動找到劉冰的,聽說美豔絕倫,劉冰看來是交上了桃花運。”


    “女的?”杜子明怎麽沒有聽劉冰說呢?從收購島泉酒業後,劉冰還沒有主動給自己打過電話,每次島泉酒業什麽事情都是與王明私底下決定,劉冰怎麽突然變了,難道他答應的股權有變?


    “是一個女的,聽劉冰在電話裏說,第一眼見到這個女的,尤其是身上的那種獨特的香味,當場就讓劉冰有點飄飄然。”王明繪聲繪色,杜子明推了推眼鏡:“你加入前潮醫藥就是因為這個報告?”


    “是的,這也是劉冰的意思。”王明希望能盡快完成劉冰的意願,也盡快得到那筆五百萬的承諾,自己才能實施下一步計劃。“萬一前潮醫藥虧損怎麽辦?到時候島泉酒業不是就很被動嗎?”杜子明突然意識到,劉冰在利用這個女人的報告,要將島泉酒業的現金想方設法給抽幹。


    王明笑了笑。過了五分鍾,王明突然盯著杜子明:“老師,下一步我們將置入公司的資產進行包裝,希望今年能將明年增發的資格搞定。”王明突然想起此前杜子明提起過,王剛曾經請了一個運作高手,如果自己能得到高手的指點,很快就能實現島泉酒業再融資。


    張量的電話讓杜子明心情很不爽,沒想到王明一進門就是什麽包裝融資的,杜子明心煩意亂,等鵬潮集團把島泉酒業的資金給套現了,將來融資後,也填補不了島泉酒業的窟窿,現在劉冰遲遲不提股權承諾,將來自己即使得到島泉酒業,也隻是空殼一具:“王明,你先別急,你先看看報紙,現在報紙上都在質疑,島泉酒業需要更多的後續資金,無論哪個產業都需要資金才能做大。如果我們一味地讓鵬潮集團重組套現的話,證監會遲早要找上門來的。”


    王明不知道杜子明為什麽一大早上就來這麽大的火氣:“老師,島泉酒業將來一定要多元化,現在公司多元化發展是趨勢,我們必須利用這個融資平台,將公司發展壯大,至於報紙上的質疑,我們不必在意。”王明拍了拍胸膛,“我們又沒有自己炒作股票,隻是收購資產,對島泉酒業進行重組而已。”王明已經為島泉酒業繪製好了一個長遠藍圖,年內島泉酒業進行更名,為了發展多元化,進行資本與實業兩條腿走路,公司以後就叫湖島實業,那樣無論進入什麽產業,公司都不存在名不符實。


    杜子明搖了搖頭,王明根本就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島泉酒業的重組動作越大,越招惹眼球,被證監會盯上的可能就越大,隻要證監會盯上了,島泉酒業做任何事情就不容易,更別指望什麽再行包裝,增發融資。杜子明拍了拍王明的肩膀:“聯大集團有高層背景,我們現在沒有,湖島實業是個好名字,可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定下什麽是主營業務,什麽多元化產業是副業,資本與實業需要進行有機整合,我們現在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一步走錯將全盤皆輸。”杜子明抽了一口煙:“通過資本市場發展實業,進行多元化的產業整合,將是未來多元化發展的路經,現在德隆就是這個模式。”


    “但是有一個問題,現在鵬潮集團隻有島泉酒業一家上市公司,這個平台有些單一,如果能有一個金融公司的話,鵬潮集團才不會形成供血不足的現象。”王明在聯大集團,高溫一直給自己灌輸的思想就是,一定要金融與實業並重,一旦實業的資金鏈斷裂,前期的投入將前功盡棄。


    “還是與劉冰商量商量。”杜子明滅掉了煙頭:“既然你希望再次包裝島泉酒業,對了,公司的包裝還是找島泉酒業的前輩級人物出山吧。”杜子明前思後想了兩天,按照王明在聯大集團的思路,不但劉冰增發的計劃落空,島泉酒業的老賬都要給翻個底朝天,將有更多的人落馬,這一次如果陳誠能再次出馬,將來自己就有更多的主動權。


    “陳總,經常聽老師講你的傳奇,晚輩非常仰慕,今天終於得以一見。”王明一見麵就給陳誠遞上一根雪茄。


    陳誠接過雪茄,朝王明盯了半天,接連吸了三口雪茄,陳誠嗬嗬一笑:“你就是王明?子明的學生?現在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王明早就聽杜子明說過,陳誠的脾氣有點古怪,沒想到今天一見,果不其然:“陳總意氣不減當年,是我們晚生學習的楷模呀。”


    陳誠望著遠處的美女與帥哥:“聽子明說過你,你在聯大集團已經很不錯了,為什麽到島泉酒業?”陳誠一直在琢磨眼前這個年輕人,聽說在聯大集團是春風得意,到底是為什麽要想到收購島泉酒業?難道杜子明才是真正的幕後控製人?


    “有些事情真的說不準,也許到島泉酒業對我來時是一種勵練,到湖島能讓我找到一種幹一番事業的熱情與衝動,在聯大集團沒有這種感覺,更多的感覺是一個打工仔一個職業經理人,不是創業。”王明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王明早就意識到,到島泉酒業,雖然鵬潮集團要不斷地從島泉酒業抽血,但是,要保證這頭奶牛經常抽血不斷,需要考驗的不僅僅是智慧,需要用全部的衝動、熱情、膽識經營一個危險品。


    “年輕人有誌氣,但是熱情與衝動需要有一個度,我相信一句話,曾經對王剛也說過,人需要理想,也需要欲望,當理想與欲望混合,下一步就是越軌。這考驗的不僅僅是你的智慧,更多的是你對人性與未來的方向選擇。”陳誠吐了一個煙圈:“那你將來對島泉酒業的打算是什麽?”


    王明沒有想到這麽快就扯到島泉酒業上來,可能是陳誠上一次策劃過島泉酒業的上市,對島泉酒業有一定的感情。“不瞞陳總,我這次來海南就是想請陳總出山,晚輩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王明聽出來了,陳誠可能接到過杜子明的電話,否則兩個從未見麵的人不會這樣說。


    陳誠不斷地搖頭:“你倒是爽快,可是我那點東西早已不適用了,你們年輕人腦殼想問題想得周到,還是你們自己想吧,有些東西是靠悟出來的。”陳誠從湖島回到海南,就跟老婆保證過,一定不再出去管閑事,如果將島泉酒業的資金變現,下半輩子的生活不用愁了,沒有必要出去冒風險。


    陳誠的這句話將王明剛剛升騰的一點熱情給澆滅了:“陳總,在我起身前,老師就告訴我,當年王剛是三下海南,還短短一段時間學會了抽雪茄,他提醒我,陳總不好請的。”王明早已了解清楚了,陳誠也是個很有脾氣,容易被人激怒的人,激將法也許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陳誠沉默了一會兒,腦子裏一幕幕地閃現,當初自己在病床上醒來的時候,杜子明蒼白的臉毫無血色,為了給自己輸血,杜子明將生死置之度外。王明傻呆呆地望著同樣有些發呆的陳誠,陳誠到底在想什麽?王明被陳誠的表情給搞糊塗了。突然,陳誠嗬嗬一笑:“還是子明了解我喲,既然子明都說了,這一次我偏要怪一次。”


    王明以為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多謝陳總。”王明在到海南之前就與劉冰溝通過,陳誠是一個包裝的行家裏手,估計出山的費用不菲,但是陳誠的策劃費用需要跟增發融資的數量掛鉤。


    很快,王明與陳誠達成了協議,陳誠再度北上。


    一陣閑聊,陳誠終於明白了王明的意圖,原來這個公司的背後真正的主人是杜子明的另一個學生劉冰。陳誠抽了一口雪茄:“以前王剛,我們是三個人商量島泉酒業的具體發展步驟,現在島泉酒業是增發,我希望能與主承銷商進行有效溝通。”陳誠開門見山,增發雖然比上市容易一點,但是現在島泉酒業主業混亂,就現在這樣,很多財務報表,生產與銷售的漏洞,隨便哪一點都是投資者、媒體攻擊的對象。


    “證監會的關係怎麽樣?”陳誠望著眼前這個叫做趙瑩的女人,在中國投行界,如此年輕的投行老總,陳誠是第一次見過。


    趙瑩曾經成功幫助王明收購島泉酒業,王明一直非常信任趙瑩,並將島泉酒業的增發項目也給了趙瑩,陳誠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女人就是許木拋棄的戀人,現在許木生意場上的最大競爭對手。趙瑩從陳誠的眼神中看出他對自己的不信任。“證監會現在增發需要經過幾次審核,我和發行監管處的一個副處長關係比較好。”趙瑩不知道陳誠說的關係好到底好到什麽程度。


    陳誠簡單地查看過島泉酒業這幾年的財務報表,簡直有些糟糕,糊都沒有糊漂亮,如果真要增發的話,無論是財務還是公司治理,島泉酒業必須重新做材料,一旦上麵沒有關係,遞上去的材料也經不住考驗。


    “這個好辦,我自有辦法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消息。”趙瑩終於明白陳誠的意思,銀華證券在國內無論是ipo還是增發配股,很多項目都必須進行公關,公關的手法多樣,隻要上市公司希望順利融資,舍得大出血,公關應該沒有問題。


    “島泉酒業要增發,這是一個係統工程,隻有大家相互配合,才能對得起人民幣。”陳誠的煙霧讓趙瑩有點透不過氣來,從那發黑的牙齒,趙瑩斷定陳誠是一個老煙槍。


    陳誠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島泉酒業上市不到三年就這樣折騰,這些人到底要幹什麽?陳誠越來越搞不懂大哥杜子明的想法,這可是當年杜子明一手打造的,杜子明與崔雲離婚後,自己最大的願望就是創辦一家公司,可是現在的島泉酒業不是發展產業,而是成了摟錢的工具,杜子明也成為摟錢集團的智囊,自己無疑成為摟錢的策劃人。


    陳誠望著天花板,中國股市的上市公司都是摟錢的耙子,融資為製度之本,包裝為登場之橋,公關為製勝之道,一輩子研究股市,研究的結果就是在鑽法律空子,望著天花板,自己這次來湖島無疑又成了幫凶。陳誠長歎一聲,都是這李昆這王八蛋給逼的。


    陳誠還在不斷地琢磨島泉酒業的資產,酒業、房地產、微生物三塊資產是島泉酒業的投資重點,尤其是酒業一直是島泉酒業的核心資產,但是島泉酒業的酒業資產已經在逐漸地縮小投資規模,房地產反而不斷加大,主營業務並不明晰。


    三年前,王剛單一的酒業資產,一整套係統的包裝一目了然,現在三種業務的整合怎樣瞞天過海?陳誠一直沒有成熟的計劃。


    “王明,現在島泉酒業主要的業務有三塊,增發前需要對三塊業務進行詳細的梳理,包裝三塊業務的概念。”陳誠還不知道王明希望通過配股資金收購一家金融公司的想法。


    劉冰告訴王明無論什麽概念,島泉酒業在第三年後必須融資,否則將按照合同約定行事。將島泉酒業化腐朽為神奇,王明需要這一場收購戰來為自己的計劃增添博弈的籌碼。


    “現在網絡泡沫破滅,短時間內關於網絡高科技市場不歡迎,遊戲可能有一定的市場,但是遊戲目前除了韓國,還沒有哪一個國家的遊戲形成產業,沒有經驗可以借鑒,但是這個可以研究,時間需要很長。”陳誠早已想過,如果給島泉酒業注入遊戲概念,說不定兩年後會有不錯的市場。


    “這些沒有把握的產業我希望謹慎,一旦募集了資金,到時候搞砸了,不好交代。”王明真不知道陳誠怎麽想的,口口聲聲說自己老了,想起問題真的有點老頑童的思路。


    “王明,你的想法我知道,可是證監會那一關有點不好過,增發的審批大權在證監會發審委,他們現在又不透明,增發方案能不能通過,增發的變數很大,隻要你現在拿到增發資格,將來進行募集資金用途變更就可以,眼光要長遠。”陳誠突然想到王明在海南說的,自己有創業的衝動,現在衝動是很危險的。


    “是的,我們必須先過證監會這一關,否則一切努力都是白搭。”杜子明一見兩人的陣勢,陳誠與王明在意見上產生了根本分歧,現在島泉酒業增發需要統一思想,融資是第一位的。


    “陳總,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對三塊業務進行包裝,嘿嘿,陳總你是我們的前輩,關於酒業、房地產、醫藥三塊,你說了算。”王明一聽杜子明都這麽說,知道老師在提醒自己,陳誠的擔心自有陳誠擔心的道理。


    “房地產在深圳,深圳是經濟特區,福田的商鋪可以大做文章,醫藥是未來的熱門,島泉酒繼續按照以前的思路進行宣傳。”陳誠看了看王明:“這些都是基本的概念包裝,現在島泉酒業最核心就是現在的財務。”


    一直在旁邊傾聽的趙瑩皺著眉頭:“陳總,我半路加入島泉酒業的,這裏麵的財務問題還得請教你。”趙瑩查了查島泉酒業的財務,簡直一團糟,真不知道有關方麵是怎麽審查的,年報半年報就這樣出台了。


    陳誠最擔心的就是趙瑩的公關:“島泉酒業的增發需要我們大家努力,趙瑩你疏通發審委的工作已經很繁重了。”陳誠不希望趙瑩對島泉酒業的財務有更深層次的參與,一旦島泉酒業以後出現什麽問題,很難保證大家的口,口越多,風險越大。


    趙瑩一聽,陳誠不是在給自己敲警鍾嗎?當年許木能成功,我趙瑩進出證監會的大門也不是一次兩次,趙瑩一橫心,當即向王明打下了包票:“謝謝陳總,你的分工我一定竭盡全力,許木能成功,我也一定要成功。”


    “嗬嗬,我與許木合作過很多次,王剛就是許木請到湖島來的,趙瑩你現在還在生許木的氣?”杜子明嗬嗬一笑。


    “不提他也罷,反正我不會輸給他的。”趙瑩突然接到總部的一個電話,銀華證券有急事。


    陳誠瞅了瞅趙婷,重複了兩次,重做財務報表,一定要將島泉酒業上市以來的財務報表進行重新樹立,當然,需要一定的現金賬戶,如果沒有的話,公司可以用下麵的幾個公司進行關聯擔保,保證公司的現金流為正數。陳誠吸了一口煙,提醒王明,島泉酒業的酒業生產、銷售、原料必須進行一體化的重建,當然,酒業係統的重建是現成的,王剛不是還欠島泉酒業的錢嗎?可以用它以前的係統進行還賬,那樣島泉酒業就形成一個在酒業擁有自己的原料係統。


    “以前的銷售係統與原料係統其實是相通的,如果我們將王剛時代的係統抵債抵過來,我們怎麽銷售?那不是明擺著告訴外界,我們在自己來回倒嗎?”王明還沒有完全明白王剛時代的係統運作模式,聽陳誠這麽一說,反倒糊塗了。


    陳誠噓著眼睛,看著王明,嘴角擠出一點微笑:“王明,你不要告訴我,你收購島泉酒業的股權支付了一億四千五百萬的股權轉讓款,你最多支付的隻是幾百萬,你對島泉酒業的情況現在比我更了解的。”陳誠來到湖島的第一天,就查閱了島泉酒業的財務資料,發現王剛實際上挪用了島泉酒業的大筆資金,這些資金已經很難收回。


    王明臉上有點不自在,咧嘴一笑:“嗬嗬,什麽事情都瞞不過陳總,當時我們發現王剛的京都投資挪用島泉酒業的募集資金,答應幫助王剛還賬,條件就是從股權轉讓款中扣除挪用資金額度。”


    “王剛挪用的資金數額巨大,既然長新微生物答應還錢,你們現在想辦法將銷售係統拿過來,哪怕是租用。”陳誠咳了兩聲:“湖島這鬼天氣。”


    “拿過來後,我們該怎麽運作呢?”王明早就想通過剝離,計提壞賬準備,一兩年後就將島泉酒業的酒業資產全部處理掉,但是劉冰在電話中氣急敗壞,現在處理酒業資產,島泉酒業可能出現賬麵利潤大幅度下滑,島泉酒業將失去再融資的資格,哪怕就是拖,也要等到島泉酒業融資後再處理酒業資產。


    陳誠望著對麵一言不發的杜子明,杜子明這一次與上一次判若兩人,經常發呆,走神,總有心思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王明來湖島這麽久了,杜子明與王明怎麽還像剛走到一起的人呢,杜子明在隱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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