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在聽她把韓奕啟給她的那份不切實際的規劃從頭到尾地練了一遍。〔順手推薦下新書:,大家支持喲!〕


    她大致看過了裏麵的內容,那些讓人聽了就血脈賁張的計劃,就像一段段天方夜譚。如今從她嘴裏說出,她就覺得滑稽。


    “等等。”突然坐在靠前的一位四十歲上下的光頭董事突然插話。


    她停下了沒有念完的那些,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靜候著他接下來要說什麽。


    “大家沒有聽出來這是一份構想。既然是構想,那不是拿出來唬人的嗎?”那個男子見已經取得眾人的注目。


    韓奕啟一言不發地正襟危坐,現場一片唏噓聲盈耳。


    等了好一會兒,一個高高瘦瘦的董事發言:“這個項目的投入資金達到了十位數,大家還指望著坐收利市。現在搬出一個設想來。未免太不負責任了吧?”


    “就是啊,百分之四百的設想,聽著讓人血液上湧。這不切實際的吹噓。莫不是虛張聲勢?我們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效率。”三三兩兩的董事也都義憤填膺。


    等到大家都安靜下來,韓奕啟揮手對她說道:“繼續,不能停。”


    她起先不明就裏,後麵才反應過來,機械似地開始背起書來。


    韓奕啟從座椅上站起來,就在她的背書聲的背景下,開始了他震懾人心的聲威:“人沒有野心,就像一隻困獸。困獸猶鬥,更何況是人。我們是在投資和利益之間徘徊的那隻靈獸,諸位不會覺得你們是坐收漁翁之利的大多數?你們知道m市的市場嗎?敢於挑戰,敢於設想,才是我們投資這行的生存法則。實現利益最大化,就是一開始要有這種超乎常人想象的設想。你們有決策權,當然也有一顆很聰明的腦袋。可以想想我剛才所說的那些。”


    她把剩下的背完,韓奕啟正好言辭激切地說完那一段。


    她不禁有些欽佩韓奕啟的狡辯能力,盡管她並不覺得他是多麽有魅力。


    韓奕啟的話說完,麵色平常地回到了座椅。


    董事們三三兩兩地湊在一起小聲商議,最後紛紛亮出表決牌。


    韓奕啟說了百分之四百盈利的最佳方案要從她這裏出,她隻能說這完全是獅子大開口。這麽高的回報率還比那些人犯罪搶銀行好賺的多,天底下就不會有人走歪門邪道。


    不過他這人隻要腦子秀逗的時候,八頭牛都甭想把他拉正來。她心裏在怨恨著這個盡是給自己找罪受的病人。


    “周經理,總台說有位女士和你約好了。”李曉走進來時,她正氣呼呼地翻找著資料。


    “我沒有約人,知道她叫什麽名字,找我何事?”她遲疑了一下,問道。


    “張莉欣,她說是您的故友。”李曉想了想,說道。


    她停下手中的動作,將手上的資料一丟:“李曉,你要幫我打一份便條出來了,等會把內容發私人郵箱給你,打印好了之後,你親自跑一趟總台,把便條丟給那個女人,頭也不回地走了,不管她罵什麽,不要回擊。”


    “好,我明白了。”李曉點了點頭道。


    她翻開一旁待機的筆記本,嫻熟地點開郵箱,打了一旁碩大的字:奉勸一句,你當隻花瓶還嫌礙眼。


    等郵箱顯示發送成功後,她用私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李曉:“你將紙條給了張莉欣之後,用你的私人手機給我打個電話,謝謝。”


    “沒問題,周經理。”李曉立馬應允。


    她坐在轉輪靠椅上,腦海一直閃過許多年前的那個場景:一個妖冶非常的女子站在眾多媒體麵前囂張非常:“韓董包下我,我甘願為他當一隻花瓶。”


    韓奕啟,你能不能有一分鍾消停的。攤上你這樣的合作者,我算了倒了大黴。


    她心裏已經壓下的怨恨又堵了上來。


    她起身拿水杯喝了兩口水之後,海風吹動鈴鐺的鈴聲在耳旁歡快悅耳,也許這會兒她的心情易感。


    “周經理,如您的吩咐照做了。”李曉在電話那頭壓低了聲音。


    “好,辛苦你了。”她隨即道。


    放下手機之後,她撥通了董事長辦公室的內線,很長時間之後沒有人接聽,她便掛斷。她再次拿起手機,撥通了韓啟奕的手機,一直提示正在忙線,她按下插播提示。


    “喂!”她聽到韓奕啟匆忙的聲音。


    “是我,周曉萱。”她自報家門。


    “不用告訴我,清楚著。”韓奕啟痞痞笑道。


    她沒有閑工夫和他瞎聊:“你的花瓶張莉欣在公司,我已經激怒她了,你自己來收拾場麵。”


    電話那頭隻有呼呼的奇怪聲音,聽不出是什麽。


    過了一兩分鍾,韓奕啟略帶怒意的聲音響了起來:“周曉萱,你做了什麽好事?你為什麽要激怒她?”


    她原以為他會笑得出來,卻是這樣的態度,便冷笑道:“心疼了嗎?既然心疼,就快點出現在她的麵前嗬護她憐惜她。花瓶易碎。”


    “周曉萱,你才是最毒婦人心。”韓奕啟幾欲咆哮。


    最毒婦人心?她最毒!好吧,那就當個最毒吧!她在心裏欣然接受他的貶誇。


    “你自己收拾,再不快點,榮寧大廈就被她跳塌了。”她得意一笑。


    “暫不跟你計較,我會慢慢跟你清算。”他將牙根咬得緊緊,她都能聽到牙齒磨礪的聲音。


    一串嘟嘟的掛機聲縈繞早耳畔,她才收起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沉悶地坐到轉椅上,猶如虛脫一般地癱在那裏。


    她順手拿起桌上一個名為明海項目儀式的文件夾,翻開第一頁就看見上麵的日期,是明天。


    真快,不知不覺都四年了。當年她拿起那份最終敲定的工程草圖,甚至覺得這是一個異想天開的提案。


    “董事長。”外間傳來李曉的問好聲。


    李曉話音剛落,韓奕啟就闖進門來,反手用力地將門關上,門上傳來的聲音巨響。


    韓奕啟就像一尊黑麵神一般出現在她麵前,劈頭就問:“周曉萱,你憑什麽幹涉我的私生活?”


    她見他如此,便也不再客氣:“韓奕啟,你有必要弄清楚狀況,是她自己找上我。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是她先惹我的。我隻是正當防衛。”


    “你很無辜,很受害。據我所知,她隻是讓你的助理傳達,她想見你,你自己看看上麵寫著什麽?”他將她讓李曉送給張莉欣的紙條丟到她麵前的桌上。


    她並不想理會他的怒氣,最多是替你的小情人來出口惡氣。


    “這紙條,還有你的私生活,我從來不想幹涉。我不想見她,她想見我,我隻好紙條伺候。就像你說的,我是受害者,受害者是被害人,不是害人。你是我上司,也不能不講道理吧。”她一邊整理著桌上的文件,一邊慢悠悠地說道。


    “周曉萱,你真的讓我再一次認識你了?說我韓奕啟花心,可你無心。”不知為何,他的臉上會出現無奈的苦笑。


    “怎麽了,你心疼她了。如果你真的在意她,疼惜她,那我盡早退出。我們離婚之後,你愛和誰和誰,與我無瓜葛。”她冷笑道。


    “一個成功的已婚男人,他經營的企業才會健康。我們去離婚,我的形象會受損,榮寧的股價也會受影響。作為公司董事長,要對我的股東負責。在這些麵前,我不會輕易同意離婚。即使你出軌,我也會以一個寬容男人的形象來包容你的過錯。所以你的如意算盤還是收起來吧。”韓奕啟淡然笑道。


    “你…”她算是真的遇上一個頂級無恥流氓。


    百分之四百的收益,這是個天文數字。


    一般的樓盤投資收益在百分百到百分之兩百就算是巨額。韓奕啟想要從明海這個項目大肆撈金,來證明他這個董事長的實力。


    這的確是符合他風格的大手筆。當年還是主管榮寧投資的總經理的他,敢逆他老爸韓光寧,當著眾董事的麵,立下軍令狀,不惜動用榮寧大筆資金,購進明海廢棄漁村地塊。那時還是個一家投資公司的小職員的她頭一回看到這麽生氣淩人的場麵。


    人說上陣不離父子兵,這對父子整天跟個仇家似的,上輩子應該是欠債和要債的一雙吧。


    韓奕啟就坐在她辦公間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喝著李曉隔十分鍾就給他新換一杯的龍井。


    她翻著昨天天在董事會的那份演講稿,上時不時抬頭看著他的舉動,想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麽。一向日理萬機的韓董,今天為了他的情人動氣,跑到她這邊來賴著不走。


    “曉萱,看我給你帶來新鮮出爐的下午茶。”閆釧怡隔著一層磨砂玻璃,就開始嚷嚷。


    閆釧怡走到門口時,才發現一直坐在沙發上的韓奕啟,本想轉身折出門去,卻被韓奕啟喊住:“下午茶,算我有口福,在這裏一個下午,餓了。拿過來吧。”


    “董事長。”閆釧怡一副提頭來見的模樣。


    閆釧怡放下手中提著的一紙袋子食物,就迫不及待著想撤:“您慢用,我先走了。”


    閆釧怡走後,他提著所謂的“贓物”放在她麵前:“這些贓物,要不要和我一起銷毀。要不是我在這裏,還不知道時不時有人賄賂你。新官上任,很受寵。”


    “你太無聊了。明海明天開盤,接下來是預售階段,我要擬定一個調查報表和新項目投資方向。你能不能讓我安靜一會兒。”


    “明天開盤,你和我一起剪彩。我那邊有一套特製的禮服,一會兒讓助理送過來。”他拿起紙袋裏的一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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