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食量感到十分奇怪。先是一頓牛排,再是兩碟烤肉,竟然沒有半點油膩感。韓奕啟在問她想吃什麽時,她竟然想也不想就說肉,當真逃出了她的思考範圍。


    剛想到這裏,她的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隻得起身開了冰箱翻箱倒櫃地想翻出點什麽實的東西來充饑,卻隻翻出牛奶.果汁和可樂。她拿了一罐牛奶之後,又到零食的櫃子裏,翻出一包餅幹,勉強拿來充饑。


    看來以後要多備些吃的,不然她會經常餓肚子。最近是怎麽了?特別是這幾天。


    她拿著牛奶和餅幹回到電腦前時,看見殷常晨給她發過報平安的sn消息:到了,這裏一切都安排得很好。缺什麽少什麽隻管買,我把錢打到你的卡上。”


    她回了一排的笑臉,之後才打了一句話:錢夠用,想你時給你發信息。


    殷常晨回了一個欣慰的笑臉,之後他的頭像便暗了下來。


    她心裏有許多話想說,真的很想說,但還是忍住了。至少他隻是在她所在的地域的另一端。


    她在清晨陽光照進沒有拉上的窗簾的時候醒來,被肚子咕咕叫給餓醒的。滿腦子裏想的都是要嘛是她幻覺要嘛是胃壞了,昨晚她打破臨睡前不說東西的習慣,吃了半盒子的餅幹喝了五百毫升的牛奶。


    不行,是該看看腸胃科還是神經科?她抓著蓬鬆的頭發快要抓狂。


    在等送早餐上門的空隙,她在網上預約市醫院的腸胃科,時間是三天後。


    她抱著一箱子零食進辦公室時,立馬招來了諸多目光。


    程佳瑤放下手頭的文件,快步走過去,熱情地招呼著:“曉萱,這些給我們大夥兒帶的嗎?也不用這麽客氣,一抱就是一箱子。很沉。”


    “嘴饞了吧,本來打算拿這些來充饑的。”她也很無奈。


    “這一箱子,那得吃多久?”程佳瑤誌在必吃的態度。


    “拿一些去吧,給我留點。我一個小時要補充一次能量,咖啡奶茶甜點吃得膩,隻有靠這些嘍。”她也不遮掩。


    程佳瑤上下打量著她,不可思議地問道:“你懷孕了?”


    什麽?懷孕?她怎麽沒有想到這一茬。


    “沒有。怎麽可能?”她心虛地說道。


    昨天和韓奕啟碰過麵之後,她大約明白了韓奕啟的顧慮在於祥夯年年虧損,他拿著祥夯的數據在榮寧的董事會裏說不上話。


    榮寧是個集團公司,董事長是他老爸韓光寧,但是董事會有那麽多股東盯著自家的錢袋子不鼓起來反癟下去,肯定不同意。


    她讓房與傳和曲雯幫她分析u市房地產和建材方麵近年來的增負數據,讓曲雯和張遠傑做u市政府優惠扶持政策的收集。


    第一次她擔起這樣的任務,不比她之前明海的方案是韓奕啟把詳盡的資料交到她手上,等於她隻是做個整理,做成報告便可。


    不同的待遇,不同的場合,不同的思路。她要學會開始操作這些過程,包括人手方麵的安排,這是一個管理人員應該掌握的過程。


    她連續盯著電腦連續兩個小時,突然感到頭昏目眩,這才想起又餓了。


    這是怎麽了?有這麽一個狀況好幾天了。她還不知道原來他的身體弱成這樣。


    吃下兩大包的薯片,喝了一瓶的果汁,她才算緩了過來。


    一看時間點,都接近正午十二點了。


    她完全不能想象她吃完了麵前一大碗的酸菜魚肉,手旁是兩盒米飯。


    “曉萱,你太牛了,從你身上我找到小白菜的影子。”曲雯含著口米飯,對她豎起大拇指。


    “我完全不知道為何,平白無故地飯量增長這麽厲害,以前我能吃今天的一半就不錯了。”她也驚訝於為何她變得如此能吃。


    “以前你吃得少,都有點營養不良。現在是改良時期。”曲雯忍不住大笑,差點把嘴裏的食物噴出來。


    她也隻能戲謔地回應:“我是良家女子,不需要改良。快點吃你的飯,不然我不等你了。”


    “不過我說曉萱,你要去看看醫生。畢竟這些的變化不是小事。你知道小白菜之前沒有這麽胖,後來也因為不知道什麽原因老是覺得餓,吃得也多。之前好好的一個妙齡女子轉眼成了大胖子。”曲雯正經地說了一串人話。


    “小白菜也是心寬體胖。也不錯。”她寬慰自己的同時也是在體諒小白菜。


    “不過我還是得去看看醫生。”她篤定主意。


    她話音剛落,放在一旁的手機就響了。她一看來電提醒,是韓奕啟。


    她站起身來,一邊走到僻靜的地方,一邊接起電話:“你好,韓總。”


    “我想約個時間,我們談談祥夯。”韓奕啟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樣吧,我手頭上的方案還需要幾天的時間。我這邊準備周全了,馬上給你電話,你看如何?”她也覺得有點匆忙,手頭上也沒有任何準備。


    韓奕啟倒也沒有挑什麽刺,隻是象征性地提醒了一句:“動作盡快。”


    在她手底下半年多,她深知他的脾氣,認準了就是快準狠,不給人任何餘地。


    一個下午在忙碌和補充能量兩方麵盡可能兼顧的情況下熬了過去。


    拖著疲憊身軀和轆轆雞腸,她走出金融大廈時,天已經大灰了。


    她記得以前殷常晨總會等在這裏,哪怕她多晚,他都等著她。那時候不管多累多餓,她總是覺得心裏有一股暖流。


    如今他在遙遠的國度裏在忙著他的事業和生活,她也在忙著她的事業和生活。


    離別之時她能忍,之後的思念便如同潮水一般來來去去,去去來來。


    她心裏堵得慌,肚子裏是空的。幸運有殷常晨給她留下來的這輛老舊的代步工具,她省去了打車的費用。


    在城市的夜燈下,轉了一圈,買了好些小吃先充充饑。她突然想著趁著閑下來的時間學著做飯,這樣一天學一點,一年兩年三年,她可以學會很多。殷常晨登機前特意告訴她小書屋的書櫃上有一本食譜,她不妨就從那本食譜開始。


    心裏想著事的她不知不覺就把車開進了北辰大廈的停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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