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這個詞,在當時是沒有人知曉的,更何況我們一個小小的村子,更不用說了,在我們那個村子,隻把父親稱為爹,卻沒有一個人把父親稱為老爸的,這也與當時的社會有很大關係,在那個時候,雖然清政府已經麵臨著滅亡,但那時依舊是一種封建製度。


    而我的父親,是老來得子,父親五十多歲那年才有了我這麽一個兒子,因為父親年紀比較大,,所以我稱父親為老爸,每次我叫父親老爸時,老爸就會責備我,說我壞了祖宗們的規矩,但我依然那麽叫,父親也就慢慢習慣了”老爸“這個稱呼。


    據母親告訴我,我出生後父親高興的合不攏嘴,整天抱著我不離手,逢人便笑:”哈哈,我有兒子了,我有後代了。“


    村子裏的人也大多為父親有兒子高興,都前來看望,父親卻拒絕了別人,母親就詢問父親這是為什麽,父親嗬嗬笑,說這是因為剛出生的孩子是剛從地府投胎轉世,身上難免殘留著一絲陰氣,那麽多人的陽氣,不一下就把兒子的陰氣衝散了。母親聽了老爸的話,急切的問老爸:”如果陰氣被衝散會怎麽樣“。老爸回答道:”小則病一場,大則瘋傻甚至喪命。“母親聽了,大驚失色,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那些陰氣何時能消散“。老爸伸出一個手指,說道:”一個月可以消散去大部分,但餘下的就需要幾年時間消散了,不過一個後,那些陰氣就不會被人身上的陽氣所衝散,所以,你大可放心。“母親這才把一顆懸著的心放下。


    小時候的我,很喜歡黏著老爸,老爸非常疼愛我這個兒子,我是家裏的獨苗,自然也就沒有人跟我爭寵,老爸每每下田總會把我放在田埂上,我坐在田埂上麵玩泥巴,或者仔細觀察著那些辛勤的農民,觀察他們的一舉一動,觀察他們怎樣拿捏鋤柄,怎樣在田間播下顆顆種子,怎樣一把一把的將麥子割倒。


    那時老爸做農活的速度十分快,別人一下午才能完成的農活,老爸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完成,對此,那些村民議論紛紛,都說老爸借助陰神來給老爸幹農活,老爸也不反駁,就靜靜的聽著,慢慢的這些話就消失了。


    現在的我,已經在工作了,但我對老爸的記憶,絲毫沒有淡去,一直還是那種清秀,清晰的我都無法分辨老爸是否已經去世。


    老爸養了一條狗,這隻狗特別聽老爸的話,老爸喊一聲:”黑子,過來“。黑子便討好的走到老爸身旁,蹲下用它那毛呼呼的頭顱去蹭老爸的褲腿。我卻不行,老爸養的這條狗似乎是隻能聽懂老爸的話,總是對我這個”少主人“視而不見,因此,我小時候沒少欺負這隻黑狗,甚至以它為樂,當然,這些都是在背著老爸,我以為自己做的天不知地不知,卻忘記了老爸會掐算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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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我上了高中之後,也就不經常回去了,一是因為我的學校在黑龍江哈爾濱一代,離下董村很遠,來回需要十幾天的路程才能到達,路途中還需要不停倒車,非常麻煩。二是因為我也臨近高考,各種假期大多都被老師搶占了,不過每星期老媽都會給我通一次電話,會給我說一些老爸的事情,說老爸這些天又給誰家驅鬼降魔看風水了,每次老媽說這些的時候話語中都帶著一絲埋怨,埋怨老爸不理會自家農活反而去幫別人家的事情,但其實我知道,老媽並不是真正的埋怨老爸,其實老媽很為老爸驕傲。


    老爸卻不喜歡用手機和我通話,記憶中好像就隻有那麽一次,那次是因為我過年時因為耽擱了一些時間而忘記回家了,老爸在手機裏的聲音很是響亮,震得我幾乎耳朵發麻,手機也差點摔落在地。


    老爸那次在手機裏說的話我至今仍印在心頭,那次老爸隻說了一句話,”闖仔,你個娃子,快些回來,老爸給你講我的捉鬼往事“。然後手機就變成了老媽的聲音,那是老爸第一次使用手機,也是最後一次,更是唯一的一次。


    現在,老爸去世了,我再也不能看見老爸那張如蜜桃般的笑臉,也不能再和老爸去捉鬼了。


    第一次找老爸捉鬼的是村東頭的樊青山,這個名字寓意很深,常言:青山常在,綠水終流。說明了樊青山的父母給他起這個名字是希望他活的長久,老爸也連連說好,說青的諧音是清,清水之意,而青意為樹木蔥鬱之意,一座大山,既有水又有樹,何不長久?


    後來,這還真的被老爸說中了,樊青山活到了百歲高齡,可是那時的老爸已經不在了。


    樊青山已經五十多歲了,胡子拉碴,頭發淩亂,一個典型的農民相。


    樊青山是和老爸一輩的,我要管他叫叔叔,我們的那個村子名叫下董村,這個名字我一直還沒有弄明白是什麽意思,在下董村,所有的人都隻是一個姓-樊,這個姓在商時已經有了,至今已流傳千載,雖然樊這個姓不如”王“”李“”張“”趙“那麽流傳廣泛,但也在《百家姓》中沾著一席之地。


    在那時,每個村子都有著一個族譜,所有人生娃子後都要按照族譜來起名,不過我沒有見過那本族譜,在我的想象中,那本族譜一定是厚厚的,皺皺巴巴的,上麵肯定還有一些個灰塵,拿族譜的老村長一定會被弄的渾身髒兮兮的,老村長趕忙去拍打身上的灰塵,卻一下子把族譜打落在地,就像鋪麥子一般在地麵上鋪開,然後一隻老鼠從書中爬出,溜之大吉,老村長趕忙去用手捉那隻灰白老鼠,那隻灰白老鼠東躲西藏,靈巧異常,反觀老村長身子骨僵硬,氣喘噓噓,一下子摔了個大根頭,老鼠看到老村長摔倒,扭頭看著老村長,臉頰扭曲出了一個冷笑的弧度,似是在嘲笑老村長,老鼠又扭過頭去,速速的爬上房梁……


    族譜的輩分我不是很清楚,我隻知道老爸那一輩的都起名為樊x山,而我的這一輩起名為樊保x,下一個輩分則沒有按照族譜來起名,因為那時已經改革開放,村民也逐漸遺棄了老舊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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