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和戰厭聊完,就先快步走了幾步,和戰厭甩開一定的距離。


    他倒也不是嫌棄戰厭啥的。


    但真的蠻害怕,和戰厭接觸久了,把他身上憨憨的氣質傳染了,還是保持一定距離為好。


    “司徒昱。”


    快進了主閣,聽到後方傳來熟悉的聲音。


    秦墨轉頭一看,隻見富廉笑著走了過來,如同看跳梁小醜,看著秦墨,“準備好了嗎?你寫的詩?”


    “什麽詩?”秦墨皺眉。


    第一次富廉和他說話,就挑釁的和他說什麽詩之類的,秦墨至今都有些雲裏霧裏。


    富廉笑著不解釋,拍拍秦墨肩膀,“司徒昱,哥哥我可很期待哦,到時你那副出醜的樣子!”


    說著,富廉又嘲笑的看了看秦墨,就迎前走了去。


    秦墨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身後又響起冰冷的聲音。


    “司徒昱,你若是再敢念你寫的狗屁詩,我要你的命!你別逼我出手!”


    再轉頭一看,陶子妍站在他身後。


    秦墨苦笑道,“你們到底再說……”


    “我早和你說過,我們不可能!你若再丟人現眼,不要把我拉上,就你,還沒資格和我在一起。”陶子妍打斷了秦墨的話。


    說罷,她冷冷的從秦墨身邊走過。


    這搞得秦墨雲裏霧裏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司徒昱生前,應該也是個舔狗。


    舔狗文化,好像成了華夏必不可少的文化之一,在這個欲望橫飛的世界,舔狗總是成群的出現,而且不分男女,但秦墨倒也能理解。


    畢竟,有句話說得好。


    若不是喜歡,誰願意做舔狗?


    風月主閣,這算是梅花組的最高殿堂了。


    要知道,主閣可是樓主居住的地方。


    是風月樓、梅花組兩大組織的權利中心之地,能被邀請到主閣之中,對很多梅花組的人來說,絕對算是一件榮光的事情。


    今日,風月主閣空曠的大殿上,擺放上了一張張桌子。


    桌子在兩側,如同古代一般,一人一張小單桌,在每一個小單桌旁,都有一小缸子美酒。


    在兩側桌子後麵,有兩個古典樂隊。


    這樂隊是風月樓指定的伴奏樂隊,也算是風月樓的人,彈奏著優美婉轉的古風曲子,在配合龍涎香特有的寧神香氣,這大殿裏的意境,便油然烘托起來。


    隻是再美好的外表,都改變不了這裏肮髒的事實。


    秦墨坐在其中的位置上,當重新回到這裏,他感覺惡心,他又想到了當初梅蕪與他對峙時的樣子,又想起了母親被她一刀一刀割開的畫麵……


    排列的座次,也自然很有講究。


    像戰厭這些風月樓的高層,都坐在了緊挨著樓主之位的兩側位置上,而像秦墨這種,從偏遠小地方來的分組負責人,已然被排到了門口。


    索性一直以來,秦墨從來不在意這些東西。


    漸漸地,兩側都坐滿了人。


    大家坐在一起,有說有笑的聊了起來,時不時有幾位負責人,用看猴子的目光,笑看秦墨一眼。


    秦墨也覺得奇怪,自己也沒做什麽,這些人卻個個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他,令他也很是不解。


    富廉與周圍的人,笑著低聲閑聊,同時對秦墨指指點點,陶子妍坐在比較靠前的位置上,心不在焉的吃著桌子上擺放的水果。


    一道道的美味佳肴,也隨著人們的入場,漸漸被端了上來。


    不過,沒人敢動筷,最起碼的基本禮儀大家還是知道的,樓主不入座,不發話,無人敢吃桌上的美食,也就隻能先吃吃水果而已。


    就在這時,嘈雜的人群突然安靜下來。


    從遠處,走來一位蒙麵的紅衣姑娘。


    她身穿一身火紅的長裙,身段玲瓏,邁著優雅而略顯疲態的步伐,緩緩走進了主閣殿內。


    她出現時,很多負責人激動的都站了起來。


    隻是在這主殿之內,嚴肅之地,哪怕再激動,也不能失了禮數,他們便紛紛興奮的拱手抱拳,稱呼而來的姑娘一聲,“白姑娘。”


    風月樓的歌姬頭牌,白素雪白姑娘,終於顯身了!


    其實很多地方梅花分組,壓根兒沒想著能進紫梅組,畢竟想要進紫梅組,最終還要和焱陽中低武界分高低,地方分組基本沒啥可能。


    很多人還過來,目的就是為了看白姑娘一眼。


    他們早已仰慕白姑娘之歌喉,尤其《紅衣姑娘》那首歌,早已成了傳唱華夏的名歌曲,在場諸多地方負責人,實乃是白姑娘的粉絲。


    來此,隻為看她一眼。


    人們激動看著白素雪緩緩走了進來。


    就連赫冀堂、富廉等人,也忍不住抬起頭來,盯在白姑娘身上,有些挪不開眼。


    但凡男人,都愛著絕代佳人。


    哪怕得不到,內心的喜歡也依然存在著。


    戰厭反倒嘚瑟的不去看白素雪了,想想白素雪已是他的女人,這些狗男人也隻能看看了,和他們坐在一起,他心裏有種天然的優越感。


    到時,公布我和素雪的婚事,你們就羨慕著吧!


    戰厭心想。


    隻是白素雪剛到門口,卻突然停下腳步,她朝著秦墨微微欠了欠身,淡淡的對他打了聲招呼,“司徒先生。”


    她輕柔的說道,隨即方才走了進去。


    這細微的一幕,把眾人看傻了眼。


    也隻有戰厭沒有驚訝,其他人都不由愣了,就連陶子妍也是微微蹙起好看的眉頭。


    白素雪是何等身份?


    風月樓的頭牌歌姬,在地位上也僅次於戰厭等人的存在,她一進來竟然先和司徒昱打了聲招呼,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


    令人驚訝。


    隻是秦墨心裏清楚。


    白素雪不過是感謝當初他救她罷了,畢竟算得上她的救命恩人,見麵若是如同陌生人,未免有些失了禮數。


    秦墨望著她走進去的背影,卻是不由皺起眉頭。


    剛剛她欠身的時候,秦墨能隱約看到麵紗之下,她細嫩的臉蛋上,有淺紅的巴掌印。


    看來……她在風月樓不太聽話,受到了風月樓的教訓……


    白素雪也坐在了靠近主位的位置之上。


    戰厭一個勁兒的朝她擠眉弄眼,她卻是理也不理。


    不過,戰厭倒也不惱怒,心想著素雪終歸女孩子,害羞很正常,等宣布了他倆婚事,一切就好了。


    這一場宴會,除了太行省的王美花沒有到場,所有人都來了。


    過了也就幾分鍾,打扮精致美豔的梅蕪,從主閣內屋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身長達數米的金紅長裙,頭上戴著金燦燦的,好似皇冠般的裝飾,長裙拖在地上,都能拖幾米,這一幅精致的裝扮,甚有威嚴的氣勢。


    四十多歲年紀,在她臉上看不到一絲痕跡。


    她雖美的不可方物,但在座眾人,無人敢褻瀆她的容顏。


    大家停止了嘈雜聲,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對著她便是拱手而拜,“梅樓主!”


    她緩緩走來,坐於為首主座之上,笑著看了看兩側而來之人,壓了壓手,“各位盡皆是我梅花組股肱之臣,也是各方佼楚,不必客氣,請坐。”


    “謝樓主。”


    等到梅蕪坐下,眾人方才敢落座。


    “全都齊了嗎?”


    “隻差太行負責人王美花了。”一旁蓉苒兒小聲道。


    梅蕪淡淡的看了眼唯一空著的位置,擺擺手,“也莫要讓大家久等了,可以開席了。”


    “是。”


    眾人開始動筷,吃起了桌上的美味,梅蕪也比較隨意,太多的禮節也並沒有。


    她一邊吃,一邊和眾人聊著,“此次將大家聚集而來,一是大家多年不見,重新一聚,一起閑聊休閑一番;這二……”


    她頓了頓,笑道,“就是為了紫梅組初試考核之事,再過兩天,初試開始!”


    正吃著的眾人,都不由停下了筷子。


    沒想到,初試竟然來的這麽快,而且幾乎是在毫無準備之下,就通知了眾人,其實大家來風月樓也有一周多了,關於初試如何進行,如何比試之類,他們完全不知。


    如此突然,倒給了人們一個措手不及。


    這梅蕪,就連一個簡單的初試,都心思深沉,秦墨冰冷想道。


    遲遲不說規則,就是怕人們有針對性的訓練,她想要一群有著真實實力的高戰之人,突然開始初試,就是為了檢驗出真正的高戰!


    梅蕪笑著擺手,“這個,我們等吃完飯後,我再詳細和諸位說。”


    “大家先好好放鬆,好好吃飯,不必過於緊張,一切竭盡全力皆可。”


    眾人也是點頭笑了笑,隻是笑容裏,已不和之前一樣,明顯帶有緊張了。


    梅蕪笑著說道,“好了,光吃飯也沒什麽意思,接下來給大家表演表演節目吧!風月樓從來不缺少樂子。”


    眾人聽到這話,方才開心的笑了起來,緊張也少了幾分。


    秦墨也笑了。


    隻是秦墨笑著笑著,笑容漸漸就停住了。


    因為,他發現所有的目光都笑著看向了他,就連坐於主座的梅蕪,也含笑的看著他,好似在等待一個笑話一樣。


    這……看我幹什麽?


    所有人都笑看向他,秦墨一時間有些懵了,手足無措的坐在原地。


    難道……自己漏破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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