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悉有些懵逼,他隻是在附近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


    “人呢?人到哪裏去了?”


    範悉就像一隻熱鍋上的螞蚱,急得團團轉。


    最後,他還是靈機一動,留意到了草地上腳印的朝向,一路猛追上去,並且不顧自身危險,釋放了神識沿途勘探。


    於是一個時辰以後,他找到人了,就在草原上的一戶修行者家庭之中。


    當他感應到上官飛雪氣息的第一時間,他還以為是自家的小祖宗被拐走了。


    然而轉念一想,這又不對,能夠拐走自家小祖宗的人,怕不還沒出世?


    遲疑半響,他還是萬般小心地接近了那戶修行者家庭。


    這,也是西域修行界的特色。


    西域修行者沒有所謂的勢力劃分。


    但嚴格意義上,這麽說也不太對,因為所有的西域修行者,都視作密宗活~佛為唯一。


    也可以這麽認為,他們都是活~佛的弟子,勢力劃分,不是沒有,比如按照家庭團體劃分。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比如在有需要的時候,整個西域修行界的修行者,可以馬上凝聚為一個整體。


    這也是為何,四大修行界都不敢招惹西域修行界的重要原因。


    試著想想,萬一真的那麽做了,沒有任何一個巔峰教派膽敢妄言,僅憑一己之力可與之抗衡。


    範悉雖說不明白,卻也感應到了,這戶家庭......不好惹!


    修為最高的那道氣息,竟是與他相當。


    這說明了什麽?


    或許,這若不是在西域,這什麽都說明不了,修為與他相當又如何,上官飛雪是擺著看的?


    但這是在西域。


    盡管他不太明白,這西域的勢力結構,卻也隱有所感,其實這也是很顯眼的一件事。


    西域修行者是以家庭為單位的,這豈不是說,一戶家庭有了問題,臨近的修行者都來幫忙?到時西域修行者四麵八方地湧上來,怕是不那麽好走。


    這,就是他的想法。


    不過當他走入,卻看到了無比和諧的一幕。


    上官飛雪正在和這一戶人家飲酒,吃喝。


    “想來,你就是上官小妹說的那個朋友?來來來,跟我們一起喝兩杯!”


    已經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敦厚青年,走了上來,一把就攬住了範悉的肩膀,哈出了一口酒氣。


    喝酒,範悉不擅長,可他知道,這是自家小祖宗的強項。


    而再看這一家人......


    這一家子,總共五口人。


    一對夫婦,一對兒女,另外,還有一名老者,想來,他就是這戶家庭的一家之主。


    他的注意力,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名老者身上。


    很簡單,這就是他感應到的那道,與他相當的強大氣息。


    範悉依舊是心存警戒。


    打,他是不怕的。


    換做往常,就算他打不贏,這小祖宗也會幫他擦屁股,問題是目前的情況不一樣。


    他擔憂的是,這萬一當真打起來,若是對方一呼百應,那就不亞於是甕中捉鱉。


    範悉朝著上官飛雪的方向瞥了一眼,然而此時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擺在她麵前的肉食烈酒之上。


    “唉,這......這下,麻煩了!”


    這,就是範悉的想法。


    他自然是對自家小祖宗的短板,再清楚不過。


    吃、喝。


    隻要與這兩樣掛鉤,就是九頭牛都拉不走,這戶人家不知是不是湊巧,偏偏是投其所好。


    他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盡管身邊的年青人不停相勸,他都保持著滴酒不沾。


    不久,年青人見他難以服侍,也自討沒趣地退了下去。


    他的注意力,也都放在了,此時正在滔滔不絕的在口若懸河的老者身上。


    看得出來,這老者也好酒,而碰上了上官飛雪,這算是遇上了對的人。


    這酒意喝多,話也就多了起來,再加上上官飛雪的沉默,端的是一個好聽眾的角色,這在老者的眼中,就成了一個無話不可談的忘年小知己。


    當然,這與西域人天生的豪爽,也有著一定的關係。


    “對了小女娃,你是不是第一次前來西域?我看你不太認得路。”


    “話就說回來了,這些年以來,經過這裏的朝聖者,是越來越少,不過在好幾年前......”


    這老者的眉頭一皺,似是想到了什麽不愉快的事情。


    “在好幾年前,有一男一女,曾經經過這裏,真是天意弄人,差那麽一點,我這兩個孫子的婚事就成了......”


    接著,他就展開了話題。


    說到最關鍵處,他氣得就拍起了大腿。


    “真是人手失蹄,馬有失手......我一時不察,居然就讓他們逃了......”


    “爺爺,是馬有失蹄......”


    “砰!”


    “哎呀!”


    坐在老者身旁的年青人,剛想提醒,孰知老者的一個響頭,就由上而下落了下來。


    年青人痛得抱頭竄鼠嗷嗷叫。


    “這不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要那個卓瑪......”


    老者說到這裏,又是狠狠地拍了兩下大腿,捶胸頓足,一副恨鐵不成鋼。


    “爺爺,咱不是說好,不要再老話重談了嗎......”年青人抱著頭,畏畏縮縮的躲到一邊才敢開口。


    與此同時,他還衝著此時正低頭吃食的一名少女使了個眼色。


    老者猛地一愣,似是想起了什麽,拍了一下額頭,低聲呢|喃了一句糊塗了。


    此時上官飛雪的視線,也朝著那個少女投去了一眼。


    從她剛進門到現在,就是如此,誰都不知,什麽時候她是在聽,又什麽時候是在走神。


    或許這也是為什麽老者越說越起勁的原因。


    她想了想,淡淡地問了一句,“那個人......很厲害?”


    “不是一個,是兩個。”老者倒滿了一盅酒,糾正了上官飛雪所說。


    其後,他又歎了口氣,“不過要說到厲害,還是那個丫頭厲害......”


    說到這裏,他似是又想到了什麽似地,不由自主地轉頭,朝著上官飛雪赤~裸的雙腳,不著痕跡的投以一眼。


    他的眼神深處,掠過了一抹隱藏極好的深思之色。


    沒錯。


    他之所以邀請這瘦弱少女回來,主要是這小女娃可憐兮兮的模樣,激起了他的共情,著實令人痛惜,這是其一。


    其二卻是,他在這瘦弱少女身上,感應到了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直至這瘦弱少女,施展禦氣之術跟他回來的時候,他才霍然想通透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瘦弱少女和那個灰衣灰褲的丫頭,絕對是一夥的,因為,兩人身上的氣息大同小異。


    而他的孫女婿,不就是被那個灰衣灰褲的丫頭給拐走了?


    不是他不勝酒力,而是他想弄清楚,這瘦弱少女為何前來西域,和他那個孫女婿,是不是又有什麽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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