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白老的四合院這。


    自從買了一堆三進一進的大宅子後,陸尋對白老的四合院就沒有太大的驚羨。


    穿過垂花簾來到正院,秦老齊老等人正站在院子裏等著呢。


    一群人圍著個大桌子,桌上擺著筆墨紙硯,上好的宣紙攤開鋪平擺在桌上,白墨正立在一旁磨墨。


    見陸尋進來了,呼啦一大群人紛紛圍了上來。


    “陸尋,你來了。”


    “小陸啊,快快快。”


    陸尋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簇擁到桌子前,一雙雙眼睛中帶著熱切,都想看看陸尋寫下那篇文章。


    陸尋有些無奈笑笑,隨後雙腿微微分開同肩寬,身子微微下沉,看著麵前的宣紙,陸尋伸出手指在上麵輕輕摩挲。


    紙張薄如蟬翼,白皙似雪,光而不滑,陽光下,雲彩花紋又多又勻稱,一看就知道檀皮含量極高,這屬於頂級的奢侈品。


    伸出雙手搓了搓紙張,這是生宣,生宣紙能產生洇化作用,很適合寫書法。


    根據紙張大小,陸尋開始在心中規劃起每一個字的排版,這是相當重要的一環節。


    每一個字的間距大小都要相同,書寫時一氣嗬成,方才能美觀大氣。


    陸尋本來隻打算寫一幅字的,可是一到這裏,就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多寫一幅,肯定是走不出去的。


    不過也好,兩幅字,一副用正楷體寫,橫平豎直,端端正正,透出一股子嚴謹正派的風氣。


    另一副則是用行書,行雲流水,揮灑筆墨,主要是以少年意氣風發,帶著不拘一格的灑脫勁。


    打定主意,陸尋先是在筆架中挑選起毛筆來。


    這些都是三位老爺子的珍藏,其中以齊老的眼神最為心痛,揪著自己的胡子,滿臉的戀戀不舍。


    思索一番後,陸尋從裏麵拿出一隻紫毫筆,這是湖筆中最名貴的一類。


    定眼觀瞧,此毫色澤烏黑光亮,泛著微微的紫色,這是最純正的紫毫,也是最貴,最稀有的一類。


    除開紫毫以外,還有二三四花,五六七花,等等等。


    不過後麵的基本上就不能做紫毫筆了,隻能做狼毫筆之類的。


    除開顏色以外,還有一種鑒別方法就是看毛的長度,毛越長,這價格就越高,一般五厘米左右,就已經是極品了,再往上走,市麵上基本上找不著。


    這支筆便是這樣的極品,陸尋能感覺到,當自己拿起這支筆的時候,齊老的呼吸都不由得為之一滯。


    眼珠子瞪得老大,手攥著自己胡子攥得指節發白,就連呼吸都帶著心痛。


    陸尋真怕這老頭一口氣沒緩上來給自己送走了。


    見陸尋拿起紫毫筆,一旁的白墨手中的磨墨動作加快,墨香四溢,一看手法就知道,肯定是專業的。


    陸尋閉上眼凝神靜氣。


    周圍的眾人紛紛閉緊嘴放緩呼吸,生怕打擾到陸尋。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陸尋提筆就能寫,畢竟係統給的技能是刻在骨子裏的。


    但是沒辦法,高人嘛,總得有點派頭。


    尤其是書法界,那些大師大家的怪癖一個比一個多。


    有的大家寫字前必須吸飽了香煙,有的必須要跟老婆小妾睡一覺,還有得吃一整個油光鋥亮的大豬肘子。


    總而言之各式各樣的都有,像陸尋這種隻是閉眼靜心的,算得上是最尋常的了。


    冥想一會後,陸尋睜開眼。


    紫毫筆飽蘸濃墨,手挽輕微抖動,標準的楷體字書寫於白色的宣紙上。


    橫豎撇捺,每一筆都帶著一絲不苟的嚴謹。


    頭頂的太陽透過雲彩照著小院,帶著些許燥熱的風兒吹過。


    陸尋額頭前的幾根頭發絲隨風輕輕搖晃。


    黃鸝手裏拿著攝影機,鏡頭對著陸尋,動也不敢動,跟個木頭人似的。


    畫麵中,陸尋的眼神專注,表情帶著些許的虔誠,這是對文字本身的敬畏。


    文化的傳承,文明的象征,皆在這一筆一劃之間。


    陸尋一邊寫,周圍看著的人也一邊在心裏默念。


    越看,便越發覺得這文章的妙處。


    既有如老者般諄諄教誨,也有如孩童般天真灑脫,更有如誌同道合之友般崇高的理想與追求,也不失腳踏實地的方針與策略。


    秦老在心中反複咀嚼著文章中的四個字:“文化自信”。


    他這時候才明白,為什麽眼前的少年能如此優秀,為什麽他的作品文風能如此多變。


    陸尋將自己的根紮在了五千年的深遠曆史中,從這裏麵汲取養分。


    這樣一來,一切的解釋就說的通了。


    想著,他抬起頭看向陸尋,腦海中突然想到。


    “此子若是為政,斷能扶搖直上,平步青雲。”


    陸尋寫字的速度很快。


    一隻手如同打印機一樣,刷刷刷的就將整篇文章洋洋灑灑的寫了出來。


    “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國之少年與國無疆。”


    寫完最後一句,陸尋停筆抬頭。


    將紫毫筆架在筆山上,隨後長出一口氣。


    眾人趕忙湊上前觀看著這幅著作。


    嘴裏嘖嘖稱讚。


    “好!好!好!”


    “真好啊這字,橫平豎直,跟寫得不相上下。”


    “白墨你要不要臉,你那字寫得跟狗爬一樣,還好意思說。”


    “去去去,罵人不揭短知道嗎?沒禮貌。”


    “好啊,顏筋柳骨,字體大氣磅礴,拐角圓融,承古人之精華,卻不拘泥於教條,頗有幾分返璞歸真的意味,好好好,陸小子,你這也不算是辱沒了我的紫毫筆啊。”


    齊老拍了拍陸尋的肩膀,笑嗬嗬的說道。


    臉上笑容如菊花般盛開,皺巴巴的,每一處褶皺裏都藏著笑意。


    一旁的白老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


    “去去去,你這說的什麽屁話?就你那紫毫筆,能被陸小子用是它前世修來的福分,在你手裏就是浪費。”


    “你你你~”


    齊老氣得吹胡子瞪眼,要不是礙於現在場麵不對,他保準要和這個白老頭好好鬥上一場。


    他一甩衣袖,憤憤不平的往一旁走去,一副誓要與對方劃清界限的模樣。


    白老看著桌上的著作,想要伸出手摸一摸那黑白分明的宣紙,可想了又想,最後還是選擇收回。


    “小陸啊~”


    他清清嗓子,臉上的笑容變得諂媚,就像遊戲中的地精商人。


    陸尋沒等他說完,趕忙擺擺手。


    “我再寫一幅。”


    話音剛落,眾人臉上都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毛筆臨摹不同於其他,這東西隨時都能再寫一幅,所以大家索要起來也顯得有些理直氣壯。


    陸尋在筆架上挑挑揀揀,最後拿起一隻粗支狼毫筆。


    楷體字版本的被收起拿去裝裱。


    桌麵上再次鋪開一張生宣紙。


    有了之前的經驗,陸尋這回寫字就更加的灑脫圓融。


    再加上行書的風格很契合陸尋朗誦這篇文章的心情,所以這字,就寫得格外瀟灑。


    翩若驚鴻,婉若遊龍。


    一筆一劃如遊龍走蛇,又如同龍飛鳳舞。


    白色的宣紙化身成為大地,黑色的墨水如創世的微粒,它們跳躍著,飛舞著,一幅幅精美的畫卷展開,如天地造就。


    在這天底下,沒有什麽是比大自然的自然景觀更美的了。


    什麽能工巧匠的手藝,也比不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而陸尋的這幅字,雖然不能說真達到了那樣的境界,但也算是摸到了這個境界的門檻。


    三位老人都是鑽研了大半輩子書法的文化人,其中白老齊老更是在書法協會頗有名氣,還掛了職位。


    可就憑他們兩人的水平,這一生中能寫出這樣作品的次數屈指可數。


    可就在今天,他們看到了陸尋,一位年僅十九歲的少年,竟然寫出了這樣級別的書法著作。


    齊老再次揪緊了自己的胡子,震驚間,連有幾根胡須被扯斷都發覺不了。


    要知道,平日裏他最寶貝的就是這一下巴捯飭得精美的胡子,少一根都得心疼半天。


    可是今天,他是實實在在的被陸尋給震驚了。


    這打娘胎裏學寫字,寫十九年,也寫不到這水平啊!


    “妖孽啊!!!”齊老感慨道。


    自從認識陸尋以後,自己心中的傲氣就在不斷的遭受打擊,會寫書,會寫詩,現在還會寫字。


    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了,最後也就剩畫畫這一個淨土了。


    想到這,齊雲用警惕的眼神看著陸尋,心中暗暗想道:“這小子不會真的會畫畫吧?”


    陸尋沒心思理會老頭的想法,寫完文章後,他在一旁的地方落個款。


    “某年某月某日,送給齊老,白老,秦老,三位老爺子....”


    上一幅沒寫的原因是,他摸不準老爺子要哪一幅,現在寫完了,他知道了,這三人肯定要這一幅。


    落完了款,陸尋還沒來得及欣賞自己的著作,就被三個撅著屁股擠人的老頭給趕出了桌子前。


    “好家夥,你們這是卸磨殺驢。”


    陸尋指著三個老不羞破口大罵。


    齊老毫不客氣的回應道:“你少來,你就是一寫字的工具人,款都落完了,這字就是我們的了,快滾快滾。”


    說著,他低著頭仔細觀察起這幅字,整個人都快趴上去了,手裏還拿著個放大鏡,嘴裏是嘖嘖稱讚。


    陸尋歎了口氣,一旁的李旎端著茶走了上來。


    “來,陸尋,喝茶,手腕酸不酸,我給你按按。”


    遞上茶水,李旎將陸尋的右手抱在懷中,柔嫩的指頭在上麵輕輕按壓,眼中藏著的是說不盡的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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