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德根據指示找到了那個裂縫。這是一處裸露岩石的縫隙,僅僅可以讓羅德拖著背包爬進去。


    縫隙不深,三米左右就到頭了。無怪乎不能說,這是間墓室。被石頭封起來的墓室,墓室不大,正中間一具石棺。


    牆上畫著如今依舊鮮豔的壁畫,點燃蠟燭慢慢觀看。這是講述一個女人悲慘一生的故事,從小孤苦伶仃受盡欺辱,短短十幾年的生命,十八歲被認定女巫送上火刑架。


    鎮民讓她在烈火中焚燒,她在烈焰中複活,整整一個小鎮在那一天死去三成人口。


    她被抓到前,刀砍子彈射擊都無法殺死她,最後一位學者想出了一個辦法,用鐵鏈捆住後封印在一個石棺裏。


    眼前的這個就是,這是一個不死者。她不需要血肉生存,她是一個有理智,有智慧,有能力的靈魂禁錮在不死肉體裏的可憐人,也是個魔鬼給予不死詛咒的凶手。


    她殺死的每一個人類,死者的靈魂都會被魔鬼捕獲。最終她會成為魔鬼手下的靈魂收割者。


    \"哈,奧羅拉。我們是什麽運氣?短短時間就看到一個不死者。按照魔鬼的遊戲順序,地下的怪物不用猜了。變異血肉巢穴。\"


    \"恭喜黴運蓋頂的主人。你不動用能力,依靠本世界的科技,對於殺死不死者沒有什麽辦法的,焚燒隻會讓她進行複生,進入靈魂獵殺者等級。\"


    \"對於這種人形怪物,奧羅拉,你那裏有詳細的記錄嗎?\"


    \"沒有,主人要詳細進行檢測嗎?\"


    \"閑著也是閑著。這裏是戰場,隻要不是死亡,沒人管我在哪?\"


    正說著話,尖銳聲音帶著炮彈落下來。震動,轟鳴,巨大的噪音。


    羅德不舒服,甚至石棺裏未來的靈魂收割者,也在震動中不在安分的躺著,石棺裏傳出指甲刮石頭的滋啦聲。


    \"她不安分了,看來炮擊讓她有點煩躁,想要出來了。\"


    \"主人,您的用詞有問題,應該是它,而不是她。它曾經是人類,但是被魔鬼選中後她已經不再是人類。已經是魔鬼手下的人類獵殺者。\"


    \"嗯,應該是它,人形惡魔。好吧,我們開始記錄它的數據。\"


    沉重的石棺被羅德打開,一頭皮膚灰白,依舊保持各種傷口的類人形怪物,被鐵鏈死死的捆在石棺裏。


    石棺蓋帶個凹槽,正好可以放在裏麵方便進行解剖測試。


    \"好了,奧羅拉記錄。\"


    \"影像記錄開始,聲音轉換數據開始,模糊計算開啟,主人可以開始了。\"


    \"好,惡魔不死者檢測數據。體型瘦弱,體重51.287公斤,體長164.32厘米。頭部有毛發,發長0.7532米,雙瞳灰色,皮膚堅韌度是普通人的1.243倍。皮下有一層活性網狀組織,需要進行測試。…………。記錄完畢。\"


    可愛的試驗品已經變成了一堆擺放整齊的樣品,對於自己的手藝羅德感覺很滿意。整個檢查過程,順暢,順手。


    奧羅拉已經在羅德眼底投影出記錄下來的數據,各種不應存在的部位組織已經分離出來,一張展開的網狀筋膜,一團跳動的肉球,一灘不停變換形狀,伸出細長觸須的血肉。


    \"這些東西就是支撐不死者的物質,可是光是看表麵,看不出哪個是核心啊。\"


    \"主人,有沒有可能,筋膜是身體,肉球是心髒,血肉是神經?\"


    \"有可能,如果按照這樣推測,我處理這個肉球。其他部位會在一段時間後死去。我想想能不能用物理方式處理這個。幫我製造一個消聲器。\"


    肉球放在一個角落裏,瞄準,一槍打中,好在後麵放了一塊木板,要不跳彈很有可能讓自己受傷。


    肉球被子彈擊中,碎成肉沫。網狀筋膜和觸手血肉劇烈抽動,持續了兩分鍾,慢慢收縮枯萎腐敗。


    不死者其他部位也在腐化,羅德手忙腳亂,趕緊把這些正在腐敗的物質扔出去,外麵除了戰友的身體組織,也有大量的腐敗物質,這些濃鬱的腐敗組織,在太陽下快速的蒸發消散。


    \"地獄的血肉規則?\"


    \"應該是,這種無根血肉要不造成汙染,要不被蒸發。\"


    \"總感覺地獄規則是一種侵略性很強,適應性很強的規則。算了,這不是我該考慮的。不死者消失了,正好收拾一下墓穴作為躲藏點。\"


    羅德返回墓穴進行打掃,石棺蓋已經在外麵了,剩下的一體的,不能動用能力,隻能依靠暴力進行破碎,一塊一塊扔出去,清空了隻有一個石棺的墓穴,如今沒有了石棺,這裏不再是墓穴,而是洞穴。弄了一些木頭回來,晚上可以點然篝火了。


    天色昏暗,羅德匍匐爬出去很遠。找到了一堆破爛木頭,這一次出來不得不動用乾坤袋裝東西,出來一次不容易,一次不拿夠了,下一次就有可能成為狙擊手的靶子。


    回到洞穴,給自己搭了一個簡陋的睡覺地方。用一件舊衣服擋住進口下半部分,上麵留出一掌寬縫隙讓煙飄出去。


    想的很好,點燃的柴火差點讓羅德被煙熏死。隻有一個出口,根本就不可能完成空氣流通,沒辦法,隻能讓奧羅拉,派機器又打了一個不規則洞,進行洞穴空氣交互。


    小火堆上熱著一個罐頭,點燃一支煙看著火堆上跳躍的火苗。洞穴足夠大,自己住沒問題,可是早晚會被看到,不如分享給老兵,這樣大家可以輪換晚上值班。


    吃了罐頭,裏麵的肉湯和牛油都被他用幹硬的麵包清理幹淨。收拾一下爬出洞口。


    \"李德上士。李德上士。\"羅德輕輕呼喚。


    不遠處爬出一個人影,低聲說道:\"羅德,有什麽事,這樣會暴露你的位置你知道嗎?\"


    \"跟我來,李德上士。\"羅德也不廢話,轉身爬著前麵帶路。


    洞穴裏,小火堆的光亮勉強照亮洞穴。


    \"羅德,你是個幸運的家夥。這地方可以住進來六七個人,大家都可以睡個好覺。\"李德上士掏出手電筒照了照。


    \"上士,這裏不能誰都接待,我找到的躲藏點。\"


    \"放心羅德。都是老人,有幾個家夥實在找不到可以藏身的地方,新兵你不喜歡,我不會帶過來的。\"上士爬回地麵,一路找了五個人過來,洞穴裏也正好鋪滿毛毯。一小堆火也讓緊張的家夥們淺淺放鬆一下。


    大家排了班,第一班羅德吃過了,成了他的。爬出去蹲在一處碎石堆後麵,觀察在月光下的山下。


    輕輕的火柴聲,一股煙味飄過來。


    壞了,新兵惹禍了。羅德大喊一聲:\"熄滅煙,分散躲開,炮擊。\"


    然後連滾帶爬的跑向洞口,跌跌撞撞中,幾聲槍響,一顆子彈從耳邊飛過,羅德一頭栽進洞穴。


    炮彈帶著尖銳的呼嘯落了下來,所有躺下的人都被驚醒,條件反射的蹦起來蹲下。


    十幾聲爆炸後,陣地安靜了。


    李德上士過來:\"羅德,怎麽回事?\"


    \"該死的新兵,竟然在夜裏吸煙,引來了狙擊手和炮擊。\"羅德咒罵新兵。


    \"這群不知死活的,我去再告誡一次,順查查死了幾個。\"李德上士爬了出去。


    羅德也爬出去繼續觀察。


    十幾分鍾後,李德上士爬過來。


    \"我去睡一會,死了五個。一個是瑞恩。該死。\"


    \"去吧上士,不聽話的該死。您不用生氣。\"


    \"嗯,都是有父母有家庭的小夥子,該死的戰爭。\"


    \"自己的錯誤帶著戰友死去,愚蠢的新兵。去休息一會吧上士。\"


    \"好,盯緊下麵。\"


    \"收到。\"


    一夜無話,清晨在炮擊中來到。


    羅德趴在碎石上,用布巾捂住口鼻。眼睛看向遠處。


    一個閃光在遠處閃了一下:\"上士,那邊有個狙擊手,我不敢再抬頭。\"


    \"知道了,有辦法幹掉他媽羅德。\"


    \"我不知道,我可以試試。\"


    \"去吧羅德,準備好了告訴我,我會把頭盔舉起來。\"


    羅德爬到看好的一堆碎石後麵,一條縫隙慢慢伸出步槍。沒有狙擊鏡,隻能機瞄,風速,距離,拋射弧度。


    深呼吸,慢慢吐出。手指輕扣搬機,清脆的槍聲響起,羅德知道他打中了。身體後撤,躲在地表掩體裏。射擊的地方接到了幾顆子彈。


    \"幹得漂亮,羅德。分散,隱藏,炮擊!\"


    十幾發炮彈落下來,震得羅德喘不上氣。


    這裏沒有進攻,隻有時不時一個戰友疏忽後被狙擊手射殺。死去戰友攜帶的食物成了大家的食物來源。


    憋屈的十天,換防了,來時三十多人,離開後時足足十九人留在這裏。狙擊手不愧是戰場死神之名。


    羅德帶著一身的疲倦和酸臭離開這裏。他想洗個澡,吃頓好的。


    \"羅德,幸運的羅德。幸虧你的洞穴。\"輪換在洞穴裏休息過得士兵們拍著羅德的後背。


    隊伍拖著沉重的步伐,在回往營地的路上,飛機俯衝聲中,一條航炮打出的一條線掃過羅德。


    羅德死了,被飛機的航炮打成了兩節。這次很痛快,沒有多少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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