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在電影院圍牆後麵的牆邊。幾十年的小二樓,破破爛爛的出租同時出售。


    \"那個電影院是文物?\"林俊傑詢問。


    \"那個?不是。隻不過不趕淨早就關閉了。那棟房子曾經是電影院的庫房。\"中介也不糊弄。


    \"電影院加上那個小樓在市區裏可不便宜,拆了蓋上房子可真值錢了。\"


    \"曾經有人想過,機器過去就熄火,人員進去拆房子就出事,再沒有人想了。地皮一直在市裏掛著,流拍很多次了。價格一降再降,那也得不少錢才能買下來。好大一塊地,可惜了。\"


    林俊傑看看是不小。拆掉蓋個小樓還能有不小的花園。挺好的地段,前麵臨街,後麵小樓胡同。左右兩邊都是老舊的曆史建築,兩三層高不可能拆遷。


    放棄租房打車直奔市政府,土地不大買下來可以改建。因為多次被購買退還,無數次流拍,被林俊傑相對如今便宜的價格拿下,同時拿到土地證和改建證明。不是什麽保護建築不需要保持原貌,當然包括後麵的倉庫小樓。


    拆掉的磚瓦還能加高圍牆,挺好的地方,前麵大門不動,圍牆上開門建車庫。裏麵花園洋樓,居住肯定舒服。大城市裏有塊地,自己建房還要什麽?


    出租車停下,看看依舊沒有什麽破損的圍牆,也就一人高,可以加高一些防止偷窺。對開的鐵門鏽跡斑斑,大鎖頭還行,看來是更換過。透過大門可以看到紅磚的高大電影院,一大兩小對開的紅油木門已經斑駁。關的死死的,兩邊牆上各有一個大窗戶是左邊是售票口,所有的玻璃都保持完整。大門與電影院正門能有十米的空地,地麵的紅磚縫隙長著雜草,磚麵全是青苔。


    打開鎖頭,使勁推動對開鐵藝大門,左邊這扇吱吱嘎嘎中推開一人可進空隙。


    林俊傑踩著青苔走向電影院大門。


    一巴掌長的鑰匙塞進鎖孔,扭動半天哢嗒一聲打開,推動大門發出滲人的咯吱聲。


    可以進人了,林俊傑略微側身走入裏麵。


    這是個標準的建國後學習蘇式建築電影院,根據記載建成後一直使用,原紡織廠所屬,一場夜場話劇表演,造成了火災,主體框架沒有問題,隻是燒塌了房頂。內部演員加上沒有跑出來的幾十位觀眾全部葬身火海。


    清理後,重新加蓋了房頂閣樓,重新布置設備,電影院不能不用,可是一直在出事,於是徹底關閉了這裏。


    推開門是侯票大廳,寬敞高大水磨石地麵已經厚厚的灰塵。兩邊就是賣票的小房間和辦公室或者是夜班值班室,門敞開著。林俊傑過去看看,售票房間裏桌椅板凳全在,甚至牆上還貼著值班表,票務規定,桌子上還擺著票盒,算盤,印泥盒。票盒裏還有十幾本電影票。七八個寬窄不一的印章側躺在印泥盒邊上。一把竹尺橫放在桌麵。


    桌子有兩個抽屜,拉開看看也都是辦公用品,沒有私人物品,靠牆有兩個木製櫃子,打開看看都是印刷好成冊電影票,一些帶有某某廠電影院名頭的信紙。一些那個年代的電影海報卷成寬整齊的擺放在櫃子裏,隨便拿出一圈,廬山戀。好東西啊。


    這種大幅海報,最初多數是手工畫的,背麵有畫海報的日期和簽名。後期才進行印刷,可是那個時代大幅彩色印刷品相當珍貴。


    尤其是這兩個櫃子裏差不多能有百多幅,沒有被水泡蟲咬算是珍貴的物品了。隨手收進腰間乾坤袋,沒有什麽值得拿的出門到對麵值班室看看。


    裏麵一張木床,一張桌子和一張靠背椅。挺幹淨,沒有被褥抽屜裏也是幹幹淨淨,門邊牆上掛著一個鐵環,上麵是所有房間的鑰匙。


    兩邊房間後邊都是向上的水磨石樓梯,應該是同樣二樓辦公室和放映室,拿起牆上鑰匙,順著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略顯昏暗,兩頭的大窗戶上麵都是灰塵,同時今天還是個陰天。


    左邊四間辦公室,右邊兩頭各有一間辦公室,中間一扇對開大木門。不用猜哪裏是放映室,右邊應該是放映員休息室和膠片庫房。用鑰匙打開眼前的小門,休息室,還有一個櫃子上半截裏麵是維修工具,下麵是放映員的私人物品。一桌一椅沒什麽可以收藏的,抽屜拉開裏麵也都是一些本子和雜物。牆上掛著一件很有時代特色的棉衣,翻一下裏麵有紙鈔三毛鋼鏰兩分的一個,五分的一個。


    出了休息室,去膠片庫房,空的,什麽都沒有。打開幾間辦公室,第一間辦公用品倉庫,第二間會客室,第三間科員辦公室,看樣子裏麵有三人,第四間科長辦公室。


    會客室沒有收獲,已經爛掉的暖瓶,很普通的茶具,幾個沙發,枯萎植物的花盆。咦?花盆竟然是兩對古董。有意思。


    辦公室裏三張桌子除了辦公用品和水的杯子,各種報表和舊報紙,沒什麽值得看的,抽屜裏也沒有看到值得收藏的。桌子櫃子都是普通貨色。科長辦公室,書櫃裏兩個紅釉花瓶古董,抽屜裏找到不少好東西,這是個有故事的家夥。


    純銀派克筆一支,純銀外殼鑲寶石懷表一塊,清代銀鎮紙一方,雞血石圖章一枚。景泰藍的盒子一個,裏麵裝了三塊田黃。


    一頭沉的櫃子裏麵找出一盒子,打開看到1900一隻,彈匣一個,子彈十五發。既然都是好東西,茶杯應該也是,看一下算了普通先進的獎品。


    一整套初版教員選集值得珍藏,兩個花瓶清中期。一盒精選胸章,從和田玉到金銀鑲嵌。兩塊硯台竟然是宋的,底下櫃子裏有兩刀宋末清初的宣紙,清中的墨塊兩盒二十四塊。沒有看到筆和其他文房,應該是沒有收集到。


    另外一個鐵皮櫃子裏都是賬本,最下麵放著三本集郵冊,那個年代郵票都有,珍貴的幾張也有,集郵冊之間夾著第一版第二版紙鈔各兩張,沒有看到金屬幣,紙幣保存的非常完好。


    收起所有東西,林俊傑判定科長應該死了。如果沒死不管是不是凶宅,都會回來拿走這些東西。


    隨意的掃描一下,鐵皮櫃子後麵竟然有夾層,去掉隔板,撕掉牛皮紙,兩幅現代西方油畫,三幅宋代字帖。


    出了科長辦公室,外麵已經是下午,庫房裏收獲不大,辦公用品各種衛生清掃工具,新的椅子,最大的收獲是,兩台上海牌鬧鍾,一盒八隻英雄鋼筆。五個嶄新搪瓷盆,四個帶蓋搪瓷缸子上麵是為人民服務,建國前的墨條一箱四十八塊,兩盒狼毫筆三十六隻,一個黃銅銅水壺,三刀建國前的宣紙。一個木箱子裏裝著純礦物研磨的彩色作畫染料兩套。朱砂印泥五盒,這純粹是意外收獲,因為盒子是檀木盒,上麵盒底還有青雲觀製的刻字,普通人用暴殘天物了,正好手裏有從靈界到仙界收集的多枚天師印。


    科長辦公室,科員辦公室都找到半盒。當時以為庫房裏不可能再找到。


    天色略微黑了,周邊的霓虹燈已經亮起,最後打開放映室,一架老大哥的放映機擺在正中間,靠牆長條桌上整齊的擺放著十幾盤十幾盤膠片。膠片盒上厚厚一層灰。


    從放映室向下望向寬闊的斜麵放映廳,黑漆漆的隻能看出有幾十排座椅,還有二層觀影平台,能有個七八排座椅。


    從外麵看就不小,這裏看去老大哥的建築風格撲麵而來。在放映室兩個窗口上放上兩台照明設備,打開廣角照明把底下照的亮堂堂。熒幕是升起來的,上麵是一個大舞台,舞台上有布景,應該是打算排練話劇。看布景應該是渣滓洞監牢一類的話劇。


    從二樓下來,推開進入觀影廳的大門,順著中間斜坡走向前麵的舞台。從一側踏著咯吱響的台階走到舞台上,高大的帷幕遮擋了舞台後台,打開強光手電四周照照,後台淩亂的擺放很多道具,最後麵有兩間道具服裝庫房,一間衛生間,照照頭粗壯的木製結構,還有幾個大大的射燈。幾組彩色射燈。所有的電線線路都是裸露的。頂上四周都沒有蛛網的痕跡。


    站在舞台中央,兩台趙明有點晃眼,轉身下了舞台,在後麵鑄鐵為骨,木頭為框架的椅子上坐下,就那麽靜靜的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整個劇場仿佛被一層神秘的麵紗籠罩,逐漸褪去原本的色彩。突然,兩台照明設備閃爍了幾下後熄滅,舞台上的照明卻意外地亮起。十幾個身影悄然出現在舞台上,他們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卻開始了一場詭異的樣板戲表演。燈光昏暗而陰森,與無聲的表演相互呼應,使得整個環境愈發陰冷。


    林俊傑靠在椅背上,身體放鬆地向後仰去,眼神平靜而專注地看著舞台上的演員們。他的目光在每一個人的身上停留片刻,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演細節和情感表達。這些演員是年輕的男女,他們充滿活力和激情,全身心地投入到角色之中。盡管沒有真正的觀眾,但他們依然全力以赴,將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現出來。他們的表情認真且堅定,動作標準而誇張,仿佛真的置身於舞台之上,與觀眾進行互動。即使無聲也能感受到他們的熱情和投入,他不需要掌聲或歡呼聲來肯定他們的表現,因為演員們對藝術的熱愛和追求。他看到了他們眼中閃爍的光芒,那是對夢想的執著和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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