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裏,燈火如星。大片的建築圍成一個彎曲的小城。


    人流如織達不到,卻是有點像不夜城。躲在一處倉庫裏翻看情報的光輝歎口氣,這任務可不簡單,這裏是各種契約出產地之一。說是富得流油也不為過。


    侯爵夫人,神眷者。本帝國上層人士使用契約的首選地,或者說唯一選擇。光輝明白了這任務的根本,侯爵夫人擋道了。


    別人辦不了不等於他辦不了,放出大量生化機器生物遍布小城仔細搜尋每一個角落。


    多好的城市啊,千年建築竟然下麵有三層。侯爵夫人就在最底層,二層竟然是一所邪惡的人體改造場,很多相似的人在這裏接受改造洗腦,變成一個個相同的人。


    大量的財富也存在第三層,美豔的侯爵夫人百年不曾變老,幾十個強壯的男人就像是隻會交配的癡傻公牛。


    地表主持事務的侯爵夫人替身,每一個隻有短短三到五年的壽命,時間到了身體崩潰而亡。


    忠誠之書沒有找到,光輝隻能靜靜地等待小生物挖掘的結果。


    等待必然有收獲,第三層下麵找到了一條小小的通道,繼續向下一個迷宮一樣的通道網到處都是惡毒的陷阱。一個巨大的箱子裏放了一本厚厚的充滿神力書。


    如果不是為了全麵探索,他不會發現一個小小的密室。一張張忠誠契約整齊的用黃金打造的櫃子裝著,一共九十三份。


    這不能怪刺客工會找不到,小城遠處一個不大的山穀裏,地下密密麻麻的白骨,告訴他工程是多麽浩大。


    陰影傳送被神力阻擋進入密室,黑暗傳送毫無困難的讓他站在密室裏,這裏沒有可呼吸空氣,大概是法術抽離了裏麵的空氣,有毒氣體再充滿通道和密室,開多少死多少。手指一點唯一的黃金櫃子消失,


    三層寶庫幹淨的像是新建。千年儲存的財富消失。各種古物,名人畫卷,遠古的物品,寶石,稀有元素物品。


    黃金已經是普通材料了,光輝站在距離目標不遠的一個房間裏,透過開鑿的窗戶看著享受的目標。幾個小時了依舊精神。


    光輝正在蓄力,一根極細的麻痹毒刺在指間旋轉,一個刁鑽的角度,通過癡傻強壯的男人與侯爵夫人負連接通道,進入侯爵夫人體內。侯爵夫人身體一僵,一道燦爛的光華閃過,帶走了夫人美麗的頭顱。


    二層那些改造替身的人全部死亡,最直觀的是神殿裏的神像爆發出一圈光華掃過方圓百裏之地。


    小城依舊在運轉,不過有些東西已經在改變的路上了。


    刺客工會地下接待室,管事看著眼前的一個水晶箱子,一個黃金櫃子發呆,因為他的房間已經沒法睡了,被財寶塞滿無法休息。


    光輝完成了任務,帶回來的物品更是讓他頭痛,工會該付出什麽?這一次財富多到他沒有辦法處理。上報吧,太多的財富隻能換取真正職業者之間流通的古代金幣了。上千萬金幣的財富,足夠買下一個小公國。頭痛。


    一千多張一萬金幣的金票消失在眼前,管事長出一口氣,這誘惑太大了。死亡的陰影籠罩才讓他的貪婪之心壓下去。


    後來的光明懲戒者在已經更換主人的小城裏到處搜查,撞破一棟堅固的小樓後揚長而去。


    站在神殿前的年輕人遞出一張支票。


    “我的要求不高,一個懲戒者十萬,三十四個懲戒者可以讓我高興很久。”


    “您的意誌。”黑衣人消失在了眼前。


    懲戒者小隊即將接受無窮無盡的考驗。直到生命的盡頭。


    光輝跑路了,沒跑多遠,而是在帝都裏躲藏。正在觀察一位伯爵家管家,伯爵沒問題,因為很小。管家卻是個能人,伯爵家裏沒有領地,領地換成了一個很大的帝都邊上土地。經營的很好,每年利潤很樂觀,伯爵卻活得貧苦。


    而管家卻置辦了一個牧場和大宅子,用的還是伯爵的名義,伯爵小不等於傻,用祖傳的一枚不知名材料的戒指去了刺客工會。有人發布任務,不管什麽報酬,掛上去就完事了,


    目標包括管家和他的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隻有全部消失才能讓伯爵完整繼承家產。


    至於背後的交易和齷齪,這不是光輝願意理會的。至於那枚戒指,是古代修煉者的戒指,得到了打開看看裏麵有什麽知識和物品。


    已經觀察九天了,一直都沒有機會看到全部家人聚在一起。時間又不著急,伯爵的委托時間是60天內。這才九天著什麽急。


    買下的小屋在平民區裏麵,比貧民區好太多,卻比中產和手藝人差很多,大多數是工人家庭或者學徒,小生意者。


    小屋在翠柳街,一條彎彎曲曲小巷子裏。一棟石頭建築的頂樓,沒有上下水沒有衛生間,有一個壁爐和柴火灶一體的鑄鐵取暖爐。一個大床,一個桌子,一個簡單的櫃子,兩把椅子。這就是這間房子所有買下來時帶得物品。


    光輝買下這裏因為周邊都是平民和工人,小生意者。人員複雜道路複雜,卻又還算將就的生存環境。


    如今光輝就在這裏的桌邊坐著,當然房間裏已經熏香,要不外麵肮髒的道路,時不時有人下來倒進水溝裏垃圾,那股子味道足夠讓光輝逃跑。


    不至於像是最早記憶裏曆史上的中世紀,但是人口超多的帝都每天產生的垃圾那是巨量的。雖然有一些出理的商人,但是人口數量和清理速度不成正比。


    爐子上煮著鹿肉蔬菜湯,桌子上的白布裏包著剛剛買的白麵包。關閉的門窗有效阻擋了外麵的味道,天黑後的風也會讓頂樓的空氣舒服一些。


    一個大大的木碗盛上蔬菜湯,一根肉腸塞進切開的麵包裏,木勺盛起熱湯喝一口,味道還不錯,沒有放什麽太多的香料。


    半個夾著肉腸的麵包下肚,一碗湯也喝了下去,正要去再盛一碗,手中的動作停下來,轉輪手槍指著門口,手指已經輕輕壓下扳機。


    “迪克先生,您在嗎。”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手中短槍消失,光輝站起來盛了一碗湯,放在桌上再轉身過來打開門。他知道是誰,樓下一樓那個半吊子鞋匠的小女兒。


    鞋匠有五個女兒,沒有一個可以繼承他手藝的兒子。最大的已經嫁人,嫁給了一個遊商,如今在哪沒人知道。二女兒成了流鶯,從不回家也不會拿錢回來。三女兒被他賣進了一家小貴族家裏成為簽訂終生的奴仆,這是前妻最小的女兒,如今歲數已經可以賣掉了,他的第三任妻子肚子裏又有了,不過光輝曾經看了一眼還是女兒,這輩子他就隻有女兒的命,主要是最後兩個還都不是他的。


    “傑妮,進來吧。怎麽?你的父親又沒有讓你吃飯?”


    “是的迪克先生。二姐今天過來麽,扔下五十塊,說是讓我過半個豐韻之周就跟她走,父親已經答應了,我要去做流鶯了。可是今天媽媽說家裏已經住不下了,讓我找個男人出去住,等著二姐來接我。父親也同意了,不過要我今晚之前必須帶回去二十塊,否則就賣掉我,送給那些變態的貴族,成為情愛與受虐之神的祭品。您能給我二十塊嗎?您放心我已經洗幹淨了。我寧願去做流鶯,也不想在家裏待下去。做流鶯還能活下去,要是去了神殿肯定會被折磨死。”


    “沒有別人了嗎?”


    “我不知道,隻有您給過我一塊白麵包,說明您會掙錢,也隻有您才能給我二十塊。”


    光輝低頭沉思,想想也就釋然了。這世界就是這樣,你不要去可憐他人,因為沒有人去可憐你。什麽道德什麽底線,隻不過是那些高高在上大人物約束底層的手段。


    “這裏有二十塊,還有一塊肥皂,這是兩銅板,回來去二樓的盥洗間洗幹淨,裏外都要洗幹淨,然後上來吃飯。還有你的袍子,回來以後先過來一下再去清洗。頭發也要用肥皂清洗幹淨,明白嗎?”肥皂是特製的殺蟲皂,可以一次殺死人體上寄生的小東西。


    “好的,迪克先生。感謝您接納我。我會很乖的。”傑妮拿著錢,肥皂暫時放下,噔噔的跑下樓。聽聲音明顯腳上的木鞋已經有了裂痕。


    沒過多久,傑妮喘著粗氣回來了。光輝指著一雙新的木鞋和一件新袍子告訴她,洗浴回來舊木鞋和舊長袍就不要帶上來了。


    傑妮明白她的腳和小腿已經都是街道上惡臭的爛泥,就袍子破爛惡臭,一旦自己洗幹淨送進迪克先生的房間,未來的九天都不會下來了。迪克先生不喜歡自己帶著臭味進入他的房間。


    鞠了一躬,帶著兩枚硬幣和新的袍子木鞋下樓去盥洗室。


    很長時間,傑妮手裏空空的上來了,看來本就不太經用的肥皂都使了。新袍子新木鞋,濕漉漉的頭發。


    傑妮很漂亮,雖然有點瘦該長的一點也沒有耽誤生長,除了常年勞作家務的雙手有些粗糙,身體皮膚因為常年在昏暗不見太陽的一樓房間裏,顯得很白很細膩。尤其是用肥皂洗了很多次,非常的幹淨。


    “進來吧,有熱湯和麵包,第一次不要吃飽,待在我這裏的日子每天都要把自己洗幹淨,床邊的櫃子裏有一些銅錢,食物我會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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