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顏白了他一眼:“不想挨打以後別亂叫。”


    陸炎琛顯然沒把她這話聽進去,目光落在香檳玫瑰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霍景深還真是跟我小舅杠上了,當年對以寧姐就是這樣……”


    薑顏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字眼。


    “以寧姐?”


    她之前聽紀灝希提過這個名字。


    而且寺廟裏那些的祈願牌就是墨北辰為岑以寧掛的。


    陸炎琛自覺失言,臉色略略一變,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笑道:“我隨口說的,小舅媽你別放心上。”


    薑顏卻沒打算讓他糊弄過去。


    “以寧姐到底是誰?”


    薑顏順手鎖上了辦公室的門,兩手抱臂倚在門邊,好整以暇地瞧著麵前的陸炎琛。


    這架勢擺明了他今天不交代清楚是走不出去了。


    “……”陸炎琛有點無奈,拉過椅子坐下,清了下嗓子,“我說可以,但你不能跟我小舅出賣我。”


    “嗯,說吧。”


    陸炎琛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難得露出嚴肅的神態。


    “岑以寧是墨家以前秘密收養的義女……”


    薑顏眉心一跳。


    “她和我小舅的感情很深,但是十年前,人挨了一槍,掉下懸崖,屍骨都沒找到。但這些年,我小舅一直都沒放棄過找她。”


    十年前……那正好是她遇見墨北辰之前。


    薑顏臉色微微發白,不動聲色地繼續追問:“那一槍,誰打的?”


    陸炎琛露出無奈苦笑:“不知道,以寧姐出事的那晚上,隻有我小舅、霍景深和她三個人。那晚以後,霍景深也失蹤了。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把以寧姐打落懸崖的那一槍又是誰開的……沒人敢問。那是我小舅的禁忌,甚至連岑以寧這個名字,也沒人敢在他麵前提起。”


    說到這裏,陸炎琛頓了頓,抬頭看向薑顏,意味不明地扯了下嘴角。


    “說起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還嚇了一跳,你不說話冷冷清清的樣子,神態和以寧姐太像了。”


    他沒有告訴薑顏,這也就是為什麽他會對她格外有好感的原因……


    薑顏安靜沉默地聽他說完,沒有開口。


    她想起了寺廟裏那幾塊祈願牌……


    也許那個岑以寧,才是墨北辰心裏真正在意的女人吧。


    莫清這兩天休假,就把暖暖帶去照顧了。


    薑顏加班加到了晚上八點。


    她走出公司,夜風習習吹得人很舒服。


    薑顏想散散步。


    她走進了一條沒什麽人的林蔭道。


    “顏顏……”身後突然響起男人熟悉的聲音。


    薑顏背脊微僵,回過頭,看向走來的男人,眼底是深惡痛絕的厭棄。


    她沒去找紀灝希,他居然還有臉找過來!


    紀灝希走近,看清薑顏的臉色,微怔了怔,他露出一貫溫潤的笑容:“顏顏,你為什麽這麽看著我?”


    薑顏實在不想陪他演戲。


    她對紀灝希厭惡至極,連帶著這六年裏他的好,都讓她覺得虛偽!


    “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有數。”薑顏冷冷道,“非要我把話說清楚嗎?”


    紀灝希臉色瞬間變了。


    有幾分心虛。


    但他一時摸不清薑顏究竟知道了什麽,又知道了多少。


    他試探性地走上前。


    “顏顏,我不明白你什麽意思……”


    “那你去問問你那個好妹妹紀笙!”薑顏冷然拔高了聲音。


    紀灝希臉上的笑意僵住了:“……你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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