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有人,能好看成那個樣子?


    但臉其實又是九爺身上最不值一提的優點。


    那種身份地位的男人,怎麽可能去在意一張臉?


    倪歡斟酌了幾秒,考慮到墨北辰畢竟是自己老板,這個背後的馬屁還是得誇一誇。


    於是倪·鋼鐵直女·歡認真思考過後,難得拍起了老板馬屁:“他不是帥不帥的問題,他氣質很好,氣場也很強……”


    “那就是,長得不行唄。”秦雪卉有點失望,“長得不行就誇氣質,不夠好看都是氣質型……哎,算了,薑總已經這麽好看了,自然對外貌要求不高。”


    ……長得不行?


    倪歡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那男人長得,不要太行……


    她想解釋一下:“他不是長得不行,他是……”


    “我懂,氣質款嘛。”秦雪卉給她一個心領神會的表情,“反正我相信薑總看男人的眼光,她不是膚淺的人,我懂得!薑總背後的男人,肯定有外貌之外的優點彌補缺憾!”


    倪歡:“……”


    算了,她還是不解釋了。


    另一邊薑顏走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視頻另一頭的墨北辰已經把攝像頭的角度調整回去了。


    薑顏心裏卻莫名有點不是滋味。


    她不希望身邊的同事知道墨北辰和她的關係,是怕對公司以後的發展有影響,也怕給墨北辰添麻煩。


    他要處理的事太多了,她不想幫不上忙還要拖他後腿。


    可……墨北辰真的將攝像頭移開的時候,她心裏卻不太好受。


    就好像,他也不想讓她身邊的人知道他們的關係……


    “怎麽了?”墨北辰發現了薑顏神色有異。


    “……”薑顏其實想問問他,到底還愛不愛自己,可這話又有點可笑,她明知道他的心的,他們經曆了這麽多。但最近,她總是有些患得患失,沒有安全感,好像下一秒就會失去這個男人似的……


    薑顏甚至都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


    她若無其事地笑笑道:“沒事,你吃完飯開完會就去休息一下。晚上見。”


    “嗯。”


    “拜拜。”


    墨北辰等她先掛了視頻,他放下手機,叫停了視頻會議。


    “今天的會,到此為止。”


    他退出視頻,起身,神色不變,然而仔細看,嘴唇已經微微發白,額角虛蓋著一層冷汗。


    墨北辰忍著體內蝕骨的劇痛,推開裏間休息的門,從櫃子裏取出一支藥劑,紮進了靜脈裏……


    房間內很靜,


    他躺在床上,灰色的窗簾擋住了天光,像是某個被世界遺忘的角落,時間在這裏凝固。


    墨北辰緩緩閉上眼睛。


    他怎麽會看不見薑顏掛斷視頻時,眼裏的不安和失落。


    他的小姑娘,他知道她有多聰明多敏感……所以有些事,他不必親自說出口,她已經能察覺——他的疏離,他的反常。


    這都是墨北辰想讓她看到的。


    注射完藥劑過後,墨北辰意識昏昏沉沉,手機震響的動靜將他拉了回來。


    是一串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


    墨北辰直接掛了。


    然而對方很快就發了條信息過來。


    ——【九哥,我知道你的身體情況,我們晚上見一麵吧。】


    墨北辰微微皺眉。


    幾乎立刻猜到了這信息是岑以寧發來的。


    他沒打算理會,但對方的第二條消息緊接著鑽了進來:【如果你今天晚上不來見我,我就去見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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