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幸找謝非的時候發現他坐在了二樓過道走廊的椅子上,手裏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懷表,一晃一晃的。


    突然一個病房的門打開了,一個十幾歲的少年跑了出來,身上穿著病服,看起來精神有些恍惚。


    謝非的目光在他臉上頓了一下,直接和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張照片上的人對上了。


    “小弟弟。”他自己把少年叫住,臉上帶著溫和的笑,“你是有什麽急事嗎?”


    少年被他叫住,雙眼空洞,整個人憔悴不堪,他看了一眼謝非,過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你是新來的病人嗎?”


    謝非反問:“每天都有很多新來的病人嗎?”


    周幸走過來的時候,謝非朝他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麽動作,繼續看著少年。


    “不多,我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新的病人了。”少年有些局促地站在他麵前,揪著衣擺,訕訕問道,“你得了什麽病?”


    謝非手指在膝蓋上點了點,耿直地說:“我沒有病。”


    他這句話好像點燃了什麽,少年明顯激動了起來,“你也沒病,你也是被強製送進來的對嗎!”


    謝非注意到了他話裏的意思,“沒有病”,“強製送進來”,看來這個少年出現在這裏背後有著很大的隱秘,更有可能是和這個醫院有關。


    少年越來越激動了,表情也變得猙獰了起來,他直接抓住了謝非的手臂,很用力地拉扯著他,“快點離開這裏,這裏這裏……”


    “你在做什麽?”護士突然出現,麵目猙獰,動作粗魯地一把拽住了少年,將他強行拖進了病房裏。


    謝非本來是要伸手去攔,結果護士頭上出現了紅色血條,反手就給了謝非一擊。


    【血量-10】


    他的血條直接就掉了十分之一。


    謝非臉色都變了,周幸大步走了過來一把拽住了他,將人往後拖。


    【裂地擊殺】


    這還是謝非看到周幸用出的第一個紫色技能,但威力依然很強,直接把護士劈成了幾段。


    “白天也能擊殺怪物了。”謝非看到護士變成怪物的時候第一個想的就是這個。


    周幸補充道:“應該是需要特殊的方法激怒他們,要不然還是平時的樣子。”


    “你的傷。”他抓住了謝非的手臂,看著手臂上的傷口,有些沉默,“我沒有治療卡。”


    “沒事沒事,我有。”謝非生怕他的手沾上血,就稍微後退了一步。


    周幸發現了他的小動作,眉頭微皺,明顯有些不悅,但又在下一秒將這莫名其妙的情緒隱藏了起來。


    謝非忍痛給自己用了一張治療卡,把掉了的那十點血給補了回來。


    “疼?”周幸看他齜牙咧嘴的樣兒,聲音都忍不住地溫柔了幾分。


    但謝非還在心疼他的卡,沒有注意到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而是看一眼周幸抓著自己手的地方,默默地複製了一張金卡來撫慰自己受傷的小心靈。


    “還好,沒那麽疼。”


    少年看著被弄死的護士,臉上居然沒有一絲害怕,反倒是喜悅,看著他們的樣子就像是在看救世天神一般。


    “你們,你們不是病人吧?”少年目光晃了眼四周,確保沒有其他人之後才怯生生地問他們。


    謝非:“確實不是,我想問你一些有關於這個瘋人院的事,可以嗎?”


    “可以!”少年連忙點頭,然後把他們請進了病房,又戒備地關上了門,好像是在怕還有護士跟進來一樣。


    謝非目光晃了一圈,果然看到了昨天晚上看到的照片,他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問道:“你為什麽會被送到這裏來?”


    少年顫聲道:“我沒有病,是被,被家裏人送進來的。”


    原來少年叫小羊,家裏本來是富商世家,但是他的媽媽離開得早,他的爸爸很快就娶了他人,還有了其他的孩子。


    小羊的後媽不是什麽好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在大家麵前對小羊很好,但是私底下對他打罵虐待。


    隨著年齡增大,後媽擔心小羊會分走家裏的財產,就找了這麽一個瘋人院,莫名其妙地給他安了個精神病的名頭把他送了進來。


    小羊的臉上滿是驚恐,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害怕的畫麵,渾身都在顫抖,謝非扶住了少年,等他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這個醫院……”小羊的話剛剛說了個開頭就沒有繼續說了,他拍了拍自己嘴,嘴裏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來了。


    謝非暗自猜測這應該是副本不讓他劇透,其實小羊不說他大概也能了解一些,多半可能和“院長的秘密”這個任務有關係。


    從小羊那裏獲得足夠的信息之後他們就不打擾他了。


    小羊看他們要離開,支支吾吾地想要留住他們,等兩人都走到了門口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地出聲道:“兩位大哥哥,你們,能帶我離開這裏嗎?”


    謝非沉默了下來,不是他不想,而是小羊本就算不得活人了。


    這整個醫院都被一把大火燒得一幹二淨了,晚上看到的才是真實的樣子,而現在他們隻能用殘魂來形容了。


    “沒事……”小羊失落地低下了頭,若無其事地送他們離開,然後默默地關上了門。


    謝非和周幸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說什麽,又好像心靈相通,都朝著之前那個財務室走去。


    就在他們離開之後,小羊的病房門又打開了,他背著一個書包,偷偷摸摸地跑下了樓。


    “你怎麽知道我要往這邊走?”謝非正在問周幸,並沒有注意到後麵偷跑的少年。


    他剛剛就把在周幸來之前的事說出來了。


    周幸淡然道:“你要去財務室繼續調查不是嗎?”


    謝非輕笑了一聲:“沒錯,我隻是想去驗證一下我的猜測。”


    周幸:“你信他的話?”


    謝非漫不經心道:“為什麽不信,不是說了隻有病人的話不能信嗎?可他沒有病誒。”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了個哈欠。


    周幸隨口問:“你幾點睡的?”


    他話題轉移得太快了,謝非愣了一下,然後想了想道:“大概十二點多吧?”


    周幸皺眉:“這麽晚?”


    謝非無奈道:“哥哥,我睡眠淺,昨晚那些人回來的時候太吵了,我等他們安靜下來才睡著的。”


    周幸沒有說話了。


    林國海開門的時候看到又是謝非,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呆愣地看著周幸,過了良久才幹巴巴地來了一句:“有事嗎?”


    謝非靠在門框上,又是一個被美色迷倒的男人。


    周幸神色冷漠,好像是早就已經習慣了。


    謝非輕哼了一聲:“麻煩問一下,你和林翠翠是什麽關係?”


    聽到這個名字,林國海都繃不住了,渾身帶著戒備的氣息,警惕地看著他們:“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謝非:“我們是什麽人不重要,但我這裏有一份錄像帶,可以證明林翠翠是清白的。”


    林國海渾身戰栗了一下,然後咬緊了牙,神色猙獰:“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嗎。”謝非把錄像帶摸了出來,但是在林國海想要來拿的時候,他又收了回來,凝神道,“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


    “……你們進來吧。”林國海還是把他們放了進來。


    謝非毫不客氣地搬了兩張凳子,示意周幸坐下。


    林國海看他如此不客氣,嘴角抽搐了一下,緩緩道:“林翠翠是我妹妹,親生的,我來這裏做財務也是為了調查她的死因。”


    他頓了一下,好奇地問謝非:“你是怎麽知道我和翠翠有關係的?”


    謝非指了指他的手腕:“這條手鏈,我在視頻裏看到林翠翠的手上有一條,你這個明顯是女款的,應該就是她那條吧?”


    “嗯。”林國海點頭,“翠翠死了之後,我就一直把這個戴在了身上,想讓翠翠在天有靈,看到我給她報仇。”


    “拿去吧。”謝非把錄像帶遞給了他。


    ……


    “這個混賬!”


    林國海看完錄像帶,止不住地發出了怒吼,一個大男人看到妹妹被性騷擾的視頻都忍不住紅了眼眶,身體氣得都在發抖,“那個混賬,我要殺了他!”


    “行了,他已經被我們弄死了,你不用去殺了。”謝非輕飄飄地就把邱醫生已經被他們弄死的事說了出來。


    林國海愣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一臉感激地看著謝非:“謝謝你,謝謝你們!”


    謝非擺了擺手,無所謂道:“先別謝,咱們也要等價交換,我想知道關於那個賬本的事。”


    他指的就是自己給林國海的那個賬本。


    林國海捏了捏手指,看起來有些煩躁,他從桌櫃裏翻出一包煙來,隻是叼在嘴裏,並沒有點燃,幽幽歎氣道:“我身為這裏的財務,時常會發現一些對不上的賬務,我好幾次都發現了這種情況,就把這件事匯報給了院長,結果第二天,院長就把這一部分的財務交給三樓的財務處理了。”


    他隨手翻了一下又給謝非他們看其中一頁,“這上麵記錄的都是很久之前的賬目了,如果要看全部,就要去三樓。”


    三樓,謝非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下道:“你知道怎麽去三樓嗎?”


    “鑰匙在我這。”林國海直接把鑰匙摸了出來,放在了謝非麵前。


    謝非:“……”這運氣未免有些太好了吧?


    林國海看出了他的困惑,解釋道:“是因為那混賬一直沒來,負責鑰匙的人就把鑰匙先給了我,讓我轉交給他,你們既然要上三樓,這鑰匙就交給你們了。”


    謝非沒有客氣,直接把鑰匙收了起來。


    【玩家謝非、周幸獲得道具樓層鑰匙(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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