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從惡靈的突圍中跳下了船。


    回到營地的時候,陳興學他們直接衝了過來,連忙問道:“你們在船上發現了什麽嗎?怎麽惹到那個惡靈的?”


    周幸垂著眼眸,神色懨懨地,“滾。”


    空氣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謝非見陳興學他們臉上出現了惱怒之色,連忙拉住了周幸,低聲道:“哥哥,你先去休息吧。”


    周幸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陳興學他們,冷漠道:“想知道,就自己上船去找,別想著從其他人那裏白嫖。”


    “咳!”白嫖怪謝非輕咳了一下。


    褚高陽一直就看不慣周幸這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這次直接爆發了,“周幸,你又有多了不起,不就是問了一下你們發生了什麽嗎?至於這麽藏著掖著嗎!”


    謝非上前一步,將周幸擋在了身後,拿著棒球棍對著褚高陽的腦門,笑道:“好好說話不行嗎,你凶什麽凶啊!”


    褚高陽挺怕謝非的,後退了好幾步,和謝非拉開了距離,裝腔作勢道:“像他這樣目中無人的,誰願意和他一起……”


    “砰!”謝非一棍子把他打飛了,“我說你們是不是還看不懂情勢啊?”


    “怪物就這麽多,任務也就這麽多,大家都是競爭關係。”


    蔣喆擋在了褚高陽的麵前,十分不認同謝非的這種說法,冷聲道:“隻要大家合作,所有人都會是受益者。”


    謝非嗤笑道:“那你覺得人心和鬼怪,哪個更可怕?”


    周幸站在謝非的身後,神色有種說不出來的陰沉。


    蔣喆沉默了良久,緩緩道:“謝非,你太極端了。”


    謝非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他都聽膩了。


    他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道:“反正與你們無關,隻要你們不來惹我,我肯定也不會對你們動手,大家各幹各的不行嗎?”


    褚高陽從地上爬起來了,指著他嘲諷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在背地裏對我們動手!”


    謝非看著他,眼神冷冽,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一個死物,“我還沒有閑到會對廢物下手。”


    褚高陽本就是個高傲的人,被人這樣侮辱怎麽可能受得了,他手中出現了一張紫卡,直接對著謝非丟了過去。


    “但是……”謝非抬起了手,一個護盾擋住了褚高陽的攻擊,“我最討厭對我動手的人了,我的小命可是很寶貴的!”


    “砰!”他的身影直接出現在了褚高陽的身前,棒球棍打在了他的身上,直接打出了雙倍的傷害。


    褚高陽的血條隻剩下了一點,離去世隻差一點,岌岌可危。


    “嘖,真慘。”謝非將棒球棍收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脖子,他雖然沒有人性,但還沒喪心病狂到可以殺人的地步。


    “哥哥,你……”謝非去看周幸的臉色,本來以為他會對他的做法感覺不滿,不說害怕,至少也有點厭惡,但是他卻在一瞬間,從周幸的臉上看到了欣賞。


    沒錯,就是欣賞,是那種發自真心欣賞地看著他,好像是在看一件讓他滿意的寶物。


    “你……”謝非想要問他,問他是怎麽看待自己的,但怎麽都問不出口。


    周幸攬住了謝非的肩膀,看著在吃著東西補血的褚高陽,手中握著一把銀色的槍,槍口對著褚高陽。


    “周幸,你……!”蔣喆察覺到了周幸的意圖,想要阻止他,但是子彈比他的動作更快。


    周幸看著他們所有人,子彈穿過了褚高陽的心口,在血條清空的時候,他化為了飛煙。


    【玩家褚高陽死亡,他所擁有的道具以及卡牌全部由玩家周幸繼承】


    “蔣喆,這就是答案,新世界的答案。”周幸收起了槍,淡漠地看著他們,“世界並不是要所有人都活下來,而是清掃。”


    他又低頭看著謝非,聲音卻溫柔了幾分:“學會了嗎?”


    謝非疑惑:“什麽?”


    周幸敲了敲他的腦袋,低笑道:“斬草除根,即便你與他沒有深仇大恨,但仇恨隻要在心裏紮了根,就會如同野草生長,隻需要一點的火星,就能燃燒,那個時候他就會想要殺了你,成為你的阻礙,隻有殺了他,才能永絕後患。”


    謝非心裏生出了一絲寒意,現在他可以確認了,他真的入狼窩了,還是自己把自己親手送進去的。


    “你到底……”是什麽人……


    褚高陽就這麽死了,ol冰涼的公告告訴他們,玩家之間自相殘殺是可以繼承被殺死的人所有的道具和卡的,這對於所有人來說,都無異於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如果不是強大者,早晚會被世界清掃。


    他們注定身為螻蟻,被世界扼殺。


    陳玄或許也被這個場麵給嚇到了,一直沒有說話,但也沒有因此遠離他們。


    一直到了天色暗下來,潮水還沒有漲起來,蔣喆主動提議晚上留一個守夜,陳興學主動舉手和他一起,兩人幹脆就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周幸很早就睡了,謝非倒是有些睡不著,今天周幸舉槍的那個畫麵一直在他腦子裏循環播放,簡直……


    他將頭埋進了柔軟的被子裏。


    好看的要死啊!那種凜冽的美,殺人的時候眼底帶著漫不經心,仿佛殺的不是人而是螻蟻,那張完美的臉上帶著睥睨一切的冷傲,就像是在說“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就超級戳謝非的xp了!


    但是在美的同時,還讓他感覺到了膽戰心驚的危機。


    周幸不是什麽好人,但謝非自己也不算。


    謝非微微側身,看著身邊那人的側臉,睡著的時候,五官都變得柔軟了起來,像是自帶了一層柔光濾鏡。


    他看著有些入神,等周幸轉身,手臂順其自然地搭在了他的腰上的時候,才回過了神。


    “睡覺。”不容置喙的語氣。


    謝非眨了眨眼,然後乖巧聽話地閉上了眼,努力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免得明天起來沒有精神。


    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之後,周幸睜開了眼,本來是想把人拉得更近一些,但謝非睡眠淺,隻要自己稍微有所動作,就會把他吵醒。


    周幸眼裏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自己輕輕地挪了挪身體,離謝非更近了一些。


    “你真是一個奇跡。”


    周幸見過很多人,唯獨沒見過像謝非這種的,也因此懂得了“獨一無二”這個詞的具象含義。


    夜晚的海麵平靜無波,後半夜是陳興學守夜,但周圍安靜得讓他有些害怕。


    他主動說守夜也是為了取得蔣喆的信任,他最擅長觀察人,謝非他們是他不能招惹的,但蔣喆不一樣,這人不僅厲害對隊友負責,比起其他人來說還有腦子,是個很值得依靠的隊友。


    在他開始犯困的時候,不遠處的海麵上冒出來了奇怪的生物,它們慘白的臉上是透明的魚鱗,頭發濕漉漉的貼著臉,腦袋以下的身體全部沉在水底,水波蕩漾,它們張開了嘴,露出了尖牙,奇怪又空靈的聲音跟著海浪的聲音往營地而去。


    陳興學困得腦袋一點一點的,根本沒有聽到這些聲音。


    聲波進入了每個人的耳中,細若蚊蠅,但謝非卻從睡夢中驚醒了。


    馮千秋從帳篷裏走了出來,走路的姿勢看起來有些奇怪,她垂著頭,黑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步履不停,像是在夢遊。


    “馮千秋,你幹什麽?”陳興學差點被她嚇了一跳,他困得要死,腦子還有些沒轉過來,但覺得馮千秋的狀態有些不對勁。


    陳興學本來想站起身來,腦子突然有些不清楚,好像有什麽聲音鑽進了他的腦子裏,有些耳鳴,想要求救的他連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砰!”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帳篷裏的蔣喆被他倒地的聲音驚醒了,連忙出來,隻看見了陳興學一人昏倒在了地上,上前去檢查,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的問題,就像是突然昏迷的。


    蔣喆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沒有吵醒其他人,隻是把陳興學放進了自己的帳篷,然後他在外麵繼續守夜。


    謝非睜著眼,眼底沒有一絲睡意,他知道外麵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沒有出去看。


    手環閃了一下,他打開了遊戲界麵,是陳玄發來的消息。


    【陳玄:外麵好像出事了,陳興學暈倒被蔣喆放進了帳篷裏,現在是蔣喆在外麵守夜。】


    【謝非:不害怕嗎?】


    【陳玄:?】


    謝非無奈地笑了一下,陳玄願意主動聯係他還跟他匯報情況,那就是已經下定決心了。


    陳玄那邊好像也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過了一會兒發了一條消息過來。


    【陳玄:我想清楚了,幸哥說得沒錯,這個世界和以前的法治社會不一樣了,誰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自己強大才是最重要的。】


    【謝非:不錯,挺上道的。】


    結束了聊天之後,謝非本來想出去看看的,但腰上的手一緊,將他重新拉了下去,“去做什麽?”


    周幸的聲音有些沙啞,謝非側頭看他,發現這人連眼睛都沒睜開。


    謝非低聲道:“出去看看。”


    “不用去。”周幸挪動著身體靠近了他,手上用力將謝非抱在懷裏,“如果真的出了什麽事,不需要你自己出去,外麵都應該吵起來了。”


    他說得有道理,謝非拉了拉被角,感覺身邊的男人曲腿壓在他的腿,好像在防止他半夜逃跑。


    謝非頓了一下,遲疑道:“哥哥,你能別壓著我嗎?”


    男人沒有回話,隻是呼吸更加綿長安穩了。


    好吧,已經睡著了。


    謝非無奈,隻能用平躺的姿勢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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