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果然沒有辜負他吃貨的設定,還真的把辣條給複刻出來了。


    確定這種辦法真的有用了之後,謝非就又摸出來不少吃的,有他做的,有在係統那裏買的。


    幾番試探之後,發現饕餮對係統做的吃的都無感,隻有他們玩家親手做的才行。


    謝非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中午了,他決定中午回去多做點菜,帶來繼續刷饕餮好感度。


    再看薑至那邊。


    她那邊的情況比謝非要好些,糖畫店的老板就是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紮著丸子頭的小姑娘,手藝也很不錯,糖畫畫的又快又像,看起來栩栩如生。


    她也是個可以刷好感度的npc。


    薑至嚐試過了。


    因為倆人年紀看起來都差不多,薑至就抓了一把包裏的水果糖給小老板,沒想到還歪打正著,好感度漲了不少。


    薑至拿著糖畫過來的時候,看到周幸還愣了一下,好奇道:“幸哥什麽時候來的?”


    謝非喜歡吃甜的,接過她手裏的糖畫,笑道:“沒多久,舍不得我才來的。”


    薑至:“哦…”


    周幸淡淡開口:“還不走?”


    謝非把糖畫往他跟前一伸,笑得很甜:“要嚐一口嗎?”


    周幸的目光從他的唇瓣上掠過,語氣不冷不熱:“不用。”


    謝非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舔了舔唇,低喃道:“感覺你不安好心。”


    周幸低笑了一聲,也沒否認這話。


    他們回去的時候陳玄才剛剛從床上爬起來,頂著一腦袋雞窩頭,一邊揉眼睛一邊說:“我還以為你們去哪兒呢。”


    薑至朝他招手,讓他來嚐嚐自己排了好久隊的糖畫。


    謝非看著他的樣子,打趣道:“晚上做賊去了嗎?”


    陳玄苦著一張臉搖頭,咬了一口糖畫,無奈道:“看了一晚上的書。”


    謝非詫異挑眉:“這麽好學啊?”


    “怎麽可能。”陳玄苦笑道:“還不是多補充點知識,免得之後拖後腿。”


    “啊,陳玄哥提醒我了!”薑至突然大叫了一聲,連忙道:“我今天還沒練射擊呢!”


    自從這丫頭開始練她那稀爛的槍法之後,每天都得逼自己練上個幾小時,有的時候謝非和陳玄都會陪著一起練。


    “去吧去吧。”謝非正在準備做飯。


    本以為周幸也會去書房什麽的,結果他順其自然的就把謝非手裏的菜接了過去,走到了廚房裏。


    謝非愣了一下,心想他不會真的打算做飯吧?


    “過來。”周幸的聲音驟然響起。


    謝非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走了過去,接過周幸手裏的圍裙。


    “給我穿上。”


    這條圍裙是薑至買了,粉色的,上麵是一隻白色的貓,看起來就挺少女心的。


    謝非憋著笑給男人拴好了圍裙,一邊整理,一邊很認真的誇讚:“很好看,很適合哥哥。”


    周幸漆黑的眸子注視著他,然後俯身在謝非鼻尖咬了一口,作為懲罰。


    他冷聲道:“給我打下手。”


    謝非:“好的?(????????)??????”


    雖然之前見過他做飯的樣子,但是每一次看都能帶給謝非不同的視覺震撼。


    他不由得感歎,美人就是美,哪怕是在做飯,都帶著一股子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


    長發隨手撈起,被一根皮筋紮著,隻剩下了幾縷發絲別在了耳後。修長的手指擺弄著食材,神色淡漠中又帶著幾分認真,菜刀在他手裏都像是變成了拿著餐刀一樣的優雅。


    謝非的目光太灼熱了,很難不讓人注意到。


    “如果你再這麽看下去,我不介意有空的時候來一場廚房paly。”


    謝非身體一抖,連忙收回了目光,強行解釋道:“我隻是在看你準備做什麽。”


    說完之後又頓了一下道:“多做點,我還要拿去刷好感度呢。”


    周幸的目光冷嗖嗖的,好像在說:你敢把我做的飯給npc吃試試看。


    謝非纏綿笑道:“就這一次,你出馬,咱們直接手到擒來,免得多跑幾趟。”


    他說的有道理,所以周幸勉為其難的答應了。


    沒過多久,一頓美味的大餐就出爐了。


    “糖醋排骨,可樂雞翅,菠蘿咕嚕肉,番茄炒蛋……”陳玄看著這些菜,發出了靈魂質問:“怎麽都是甜口的?”他剛剛吃的那個糖都夠甜了。


    薑至咬著筷子看了一眼謝非他們,小聲道:“你可以去問問。”


    陳玄連連擺頭:“算了,甜口也行。”


    謝非聽到了他的嘀嘀咕咕,瞥了一眼周幸,有意打趣道:“因為有人今天沒吃到甜的。”


    周幸又看了一眼他的唇,點頭淡然道:“確實沒吃到。”


    在閑談的時候,謝非把今天“偶遇”孟拂歌的事隨口說了出來。


    關於那個戰力排行第一的德琳娜和第一公會會長周南天是周幸爸媽這件事,陳玄和薑至都知道了。


    當時他們都震驚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感歎他們幸哥大概是最強關係戶了。


    關於孟拂歌這件事,周幸冷聲吩咐道:“你們要小心她。”


    “誒?”小心誰?幸哥說的不會是讓他們小心他媽媽孟拂歌吧?


    謝非微微凝眸,並沒有說什麽,今天跟孟拂歌接觸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母子倆的關係有些奇怪。


    他在等周幸主動說。


    午飯也到了末尾,周幸擦了一下唇角,語氣冷淡道:“我們家的家庭情況很複雜。”


    三人屏住了呼吸,開始認真的聽他說。


    周家百年前便是望族,周老太爺年輕的時候都跟隨組織上了戰場,是開國元勳之一。


    與之對應的是孟家。


    孟家世代經商,在大動蕩時期將全部家產捐給了國家,然後帶著一些後人離開了華國。


    孟拂歌是16歲回來的。


    因為周孟兩家關係好,周家這一代三個孩子就周南天長得剛好能入孟拂歌的眼,兩人便訂了婚。


    本以為一個是海外歸來的乖乖世家女,一個是溫文爾雅的京城太子爺,怎麽看怎麽相配,在那年頭也是一樁良緣佳話。


    但實際上,孟拂歌是因為在國外惹了事,被家裏人強製性送回國的,因為華國管控嚴厲,她惹不出來什麽大事,而且又訂了婚,可不得收斂一些嗎。


    但事情還是超出所有人的預料了。


    孟拂歌在國外追求者可不少,什麽黑幫大佬,財閥少爺,全球影帝……數不勝數,簡直就是小說裏的女主。


    要問周南天知不知道這件事?


    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也沒有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他早在孟拂歌回國那天,就把她這些年在國外搞出來的事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不僅主動幫孟拂歌收拾尾巴和爛攤子,還要幫她瞞著所有人。


    他們是聯姻,並沒有感情,但有這一層關係在,周南天就必須這麽做。


    這也是孟家選中周家的原因。


    那個時候的周南天,鋒芒畢露,一心撲在了工作上,對於妻子並沒有多少相處的時間。


    等他發現妻子好像變乖了起來的時候,他的事業已經穩定了下來,還有了一個孩子。


    孟拂歌變乖了就是因為這個孩子,她比所有人都要重視這個才兩個月大的小生命。


    她問過周南天,是喜歡女兒還是兒子。


    周南天隻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留下一句:“隻要不像你就行。”


    就是因為這句話,孟拂歌就下定了決心,孩子一定要像她。


    別的媽媽做胎教都是聽聽歌,讀讀故事書,孟拂歌的胎教就是看刑偵紀錄片,聽解剖書,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周幸出生之後,周孟兩家人都很高興,孟家那邊甚至是把三分之二的財產繼承人改成了周幸的名字。


    滿月宴的時候,他收到的禮物就是別人十輩子都求不來的。


    別墅、樓盤、酒店、公司、度假山莊……


    聽到這裏的時候,謝非他們三個已經酸的像是陳年老醋了。


    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嗎,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羅馬,有的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羅馬,而周幸,他們家就是羅馬。


    但一個人擁有的太多,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周幸的童年並沒有外人看到的那麽美好。


    他從記事起就被孟拂歌灌輸了一種理念。


    還沒得到手的,就是不屬於他的。


    他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周家和孟家給的,隻要他做錯了事,被剝奪了繼承者的身份,就會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孟拂歌哄騙著剛剛六歲的周幸跟她去了國外。


    那個時候周南天忙著升職,就沒怎麽上心,任由孟拂歌把周幸帶走了。


    但是沒想到,周幸就這麽被養歪了。


    年紀小的時候是最容易定型的。


    孟拂歌就是為了抓住這個機會,不惜用了很長一段時間在周南天麵前假裝成溫柔體貼的妻子和母親。


    在國外,很多人對孟拂歌這個名字並不耳熟,但是德琳娜,在一些暗黑地帶,就像是一個代名詞。


    跟隨這個名字的是瘋狂與恐懼。


    沒人知道德琳娜的樣貌,從身形和聲音上猜測,應該是個妖媚的女人。


    德琳娜從意大利消失八年,再次回來之後身邊多了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地下組織那些人心裏無比震驚,想著是什麽樣子的男人才能征服這朵致命的罌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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