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來了啊。”陳姨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阮糜石,有些驚喜,上去接過他脫下的軍裝掛號,又進廚房倒了杯水給他,“老爺子在書房呢!”


    阮糜石結果水杯的手不自覺的有些僵硬,他點點頭朝樓上書房走去。


    “篤篤”


    “進來。”書震華放下手中的茶盞,看見門口的阮糜石,笑道:“還是這麽怕你陳姨。”


    “隻是有些頭疼這個。”抬了抬手裏的水杯,他皺了皺眉頭,“實在是無福消受。”


    書震華深表同情的點點頭,小陳平日裏就愛搗鼓些亂七八糟的,有什麽大補功效的水來喝,究竟大補不他不太清楚,反正那味道是真的夠嗆。阮糜石雖然不常來,但每次來也都能受到這樣的“款待”,可這小子鬼精,每次都拿到書房來找他,再想個辦法解決,總之就是不當著小陳的麵喝,可憐了他一把老骨頭啊,天天要為了小陳的心血奉獻自己的胃。


    阮糜石可不知道他那麽多的心理活動,隨手扯開幾顆襯衣的扣子,找個沙發舒舒服服的窩了進去。


    書震華沒好氣的看了一眼他那沒點軍人樣的坐姿,問他:“這次準備呆多久?”


    他撇撇嘴,漫不經心地攤開手:“誰知道呢?”


    “聽說這次是被那位‘流放’了,犯什麽事兒了?”


    阮糜石挑眉,想起來也有些鬱結:“季家小子犯到我手裏,著實煩人,我就違紀教訓了一頓。”


    書震華沉默了,季家小子是那位的獨子,從小到大寵的沒邊,本來倒也是個三好小少年,誰知三年前談一場戀愛給談成一紈絝了,那位對此也一直是束手無策,明裏暗裏都沒少想辦法,就是沒有人能讓他清醒的。看來這小子是沒那本事了,不然這小小的違紀,根本沒什麽大不了的。


    “行了。”書震華歎了口氣,“既來之則安之,明麵上你是那郝天千辛萬苦請來穩定治安的,也沒人會下你的麵子。”


    胡亂點了點頭,阮糜石忽然想起之前在那個地方感受到的那股危險的氣息,不禁詢問道:“清城有什麽特殊人物嗎?”


    書震華聞言僵了片刻,笑道:“哪有?嗬嗬,都是普通人嘛………”


    阮糜石迷了眯眼,語氣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玉棋。”


    “啊!”書震華偏頭望著天花板,“看今夜的太陽是多麽的明亮!!!”


    “為了這個秘密連羊脂白玉棋都不在乎了嗎?”阮糜石嘴角一勾,放柔了聲音,“我親愛的外公……嗯?”


    書震華咽了咽口水:“搞什麽?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要受自己親外孫的威脅……”看阮糜石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他隻得低聲道,“其實,我的權限也隻能知道個大概,具體的事也是不甚清楚的。”


    這下阮糜石反倒有些瞠目。書震華是誰?那位打江山時的謀士,權限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的身份也隻知個大概,那這份秘密……怕是那位封鎖的了。


    見他了解到重要性了,書震華也就不瞞著他了。


    “兩年前上麵派了個人來清城,通知的是不用管,不用在意,但是不準惹。而據我所知,這個通知下來,一般都是極其危險的人物,我估摸著,是野豹。”


    “野豹?”阮糜石垂下眸,腦海裏對於這個名字的信息少得可憐。


    書震華點點頭,知曉他不了解此人,而他其實也不甚清楚此人的具體信息,但是有一件事情,至少還是知道的:“你們404斬首小隊,就是因他而生。”


    阮糜石帶領的404斬首小組是何種存在?毫不誇張地說,那就是各國領導人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


    “野豹十分的神秘,沒有人知道他的年齡性別長相,除了那位。”書震華歎了口氣,“聽說野豹的身手,不算特別好,就是那一身隱匿之術登峰造極,毫不誇張地說,隻要他想,誰的性命他都可以取的易如反掌,這世上除了死人,怕是沒人能躲得了他的追殺,那位對他似乎也有些忌憚,所以在國內也有開放一些特權給他,之前也時常的把一些比較棘手的事兒交給他做。”


    “那,為什麽說404是因他而生?”


    “聽說是因為他懶…”書震華也是對這個答案有些無奈,“一些很麻煩的事兒,他都不想做,所以就成立了404小組,成立404之後,他就十分清閑了,那位撥給他的任務幾乎就是些不痛不癢的懲奸除惡了”


    阮糜石眯了眯眼,成立了404後依舊無法取消那個人在國內的特權……


    “他有什麽無法取代的地方。”像這種人要麽不用,要麽用來做大事,懲奸除惡哪裏用得著他,豈不是殺雞用牛刀?


    書震華深吸一口氣:“也許是威脅吧,他是一個巨大的威脅,不管是對那位,還是對那位的敵人,所以,不敢,也不能放棄。”


    阮糜石直覺不會這麽簡單,可這似乎是最合理的解釋。


    耳邊突然有極細微的歌聲,聲音有幾分熟悉,他走到窗邊,正好看到傅詩情從對麵的別墅走出來,手裏還提著垃圾袋。


    “那是誰?”


    書震華望了望窗外:“哦,你說對麵那戶啊?有一個小姑娘一個人住那兒,好像在那個什麽kt廣告公司工作,挺能幹的,而且又懂事兒,經常來串門……你問這個幹嘛?”他猛地瞪大雙眼,“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不行不行!那可是我未來孫媳婦兒的最佳人選,你可不準下手!再說了,那小姑娘鐵定不適合你!”


    阮糜石沒承認也沒否認,輕佻的笑笑:“我不也是你外孫嗎?難道我就不是你孫子了?”


    書震華哼哼兩聲:“我可沒你這種威脅外公的外孫!”看著他那無所謂的表情,他連忙叮囑,“那姑娘真不適合你,你可別耽誤了人家!”


    阮糜石不動聲色,退出書房下了樓。


    過了不一會兒,書震華聽到樓下傳來阮糜石淡淡的聲音。


    “陳姨呀,外公說您的新產品效果很不錯,要是有一個什麽西紅柿咖喱味兒的就更好了。”


    …………


    沒有去在意那用腳趾頭都想得到的自家外公的內心想法,阮糜石回到自己的房間,撩開了窗簾。


    同樣結構的別墅,對麵那幢的裝修看起來比書家這幢要年輕不少。各類植物爬滿了牆,窗簾也是淡淡的綠色。


    #f


    “倒是和她挺符合。”


    丟完垃圾的傅詩情剛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就趕到了一道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那目光沒有任何的侵略性,是淡淡的,若不是現在是半夜2點左右,任何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值得注意,哪怕是以她的敏銳,在白天都不太可能察覺這人的觀察。


    若無其事地開門走進別墅,傅詩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眼角的餘光瞥見對麵那間沒有亮過燈的房間門口站了一個身形修長的男人。


    “叮咚”


    摸出手機看了看短信內容,傅詩情咂咂嘴,“又來活兒了,嘖………還想好好陪你玩玩呢!”她饒有興味地看向對麵的網名時,而那樣熱烈的注視,他竟毫無感覺。


    走到天台用密碼打開門,陣陣冷風直傅詩情出來,她皺了皺眉,向著不遠處那搖搖欲墜的信箱走去。


    風中的信箱看起來十分的脆弱,還伴隨著裏麵的物品四處晃蕩發出的劇烈撞擊聲。


    隨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傅詩情打開信箱取出了所有的信。


    “咣————————”


    信箱終於不負所望的被吹飛了,撞到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


    “是應該換了呀…”傅詩情撇撇嘴。


    阮糜石聽到這聲音抬頭望向對麵別墅的天台,看見了傅詩情,傅詩情則以剛發現他的樣子,朝他揮了揮手。


    “先生,真巧啊!”


    軟軟的嗓音被風吹得有些零散,阮糜石勉強分辨出她的話,嘴角微勾,他低聲道。


    “嘖,為什麽,會有一個人,那麽鮮活,以至於,鮮活的像個假的呢……”


    天台的傅詩情瞳孔微縮,有些訝異於他的敏銳,果然,這世上總有那麽一些人能夠憑借直覺就判斷出她的與眾不同,看來她平時著實是有些好高騖遠了。不過,此刻的她終究隻是一個普通女孩,自然是聽不到這句帶些嘲諷意味的話的。所以她依舊甜甜的笑著,從天台走下去。


    對麵住的是書震華她是一直知道的,對於他,她也是一直都很尊敬。書震華有一兒一女,兒子書霖森有一個兒子書朝海,雖年紀輕輕,卻已是商界巨頭。女兒書霖淼嫁給了京城的阮家少爺阮秋行,有一個兒子阮糜石,以她的想法,應該就是那個直覺可怕的男人了。不過,10年前飛機出事,這兩夫妻走了,留下當時15歲的他,據說那兩夫妻出事之後,他就接受了國家的邀請,當了兵,後來又做了少校,在之後又組織成立了404斬首小組,一直以來,雖然說軍銜沒升,但是戰功也不少,在領導者中很是受寵,可不像她,是領導們最擔心的人呢!


    再說他爺爺,阮延之。所有晚輩都得尊稱為阮老爺子的人,她也不例外。她其實是十分尊敬阮老爺子的,她現在這一身3腳貓功夫,可都是老爺子一把手教出來的,雖說上不得台麵,卻救了她不少次。以此也可推測,作為阮老爺子最疼愛的親孫子阮糜石,那身手好歹也值七八十個傅詩情吧!


    “不過,他怎麽會到清城……”將手中的杏壇開擺到床上,傅詩情百思不得其解,以阮糜石的身份,呆在京城才是正解啊!


    “罷了。”她搖頭,“來了正好,不是嗎………”


    一堆信封中有兩個信封的左下角有少量熒光粉,她將它們挑出來,打開。


    有一個信封中裝的是一疊資料,上麵的人很臉熟,似乎是經常上財經頻道那種。


    無所謂的將資料甩到一邊,她拿起另一個信封中裝的一張紙。


    “嘖………”


    纖長的手指按在一個刻意放大過的姓名上,傅詩情有些意興闌珊。


    “每次都說發現,結果呢……”


    被她按住的枝傾二字頻繁的出現,在這張寫滿了字的紙上,而且出現的時候都被特意的放大注明。


    雖然說這張紙並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傅詩情還是將它仔細的疊好後放進了床頭的抽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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