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然啦,我還能騙你?”方琦覺察到我的異樣,連忙放下ipad走了過來,小聲問:“蕊蕊,你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難看?”


    我腦子裏一片空白,仿佛雕塑一般定定的站在了原地,方琦擔心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嗡嗡嗡,我混亂的好想緊緊捂住耳朵,好想立刻馬上逃離這裏!


    許才智可能是讓表姐頂位自己出來上廁所,他見到我和方琦在一起,用普通話跟我們打招呼,還說他今天手氣好極了,要是條件允許他真想現在就請我們去喝東西。


    我怔怔的望著他眉飛色舞的樣子,隻覺得無數的冰錐子同時的朝著我刺了過來,我站立不安,哆哆嗦嗦的問他:“你、你中午吃完飯,是不是有叫我跟你去後山找東西呀?”


    許才智一愣,笑:“去後山找什麽東西?”這時我留意到許才智的手上帶著戒指,所以他的戒指根本沒有丟。


    “我就問你有沒有!”我越想越發寒,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地叫了一聲。


    許才智被我吼的愣住了,他一臉懵逼的瞅著我,又求助似的瞅向方琦,似乎在問他我在發什麽神經?


    方琦也是被我的樣子嚇到了,他膽子本來就小性格又很靦腆斯文,結結巴巴的想問我,但是半天也沒有問出來。


    我抓狂的揪著自己的頭發,無力的又問了一句:“到底有沒有,有沒有?”


    “沒有!肯定沒有,我吃了早飯一直都在這裏打麻將,就連中午吃飯也是在這屋裏吃的,我怎麽可能找你去後山?”許才智接著又說:“你燕姐跟我說過你們後山的傳說,聽聞那裏每年都會有人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麽可怕的地方我去那兒幹什麽?”


    是啊,我早應該想到的,後山的傳聞傳的神乎其神,周圍的村民都對它談之色變,許才智和表姐怎麽會去哪兒呢?可是我當時怎麽就相信了,怎麽就跟著“許才智”去後山了呢?


    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用了,重點是為什麽我明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是跟著許才智去的後山,可是現在爸爸、方琦他們都證實許才智一直在二伯家裏打麻將,就連許才智自己也否認了他去找過我,就算我不相信方琦和許才智,可爸爸是我的至親他不可能騙我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中午找我去後山的那個“許才智”到底是誰?


    我站不住了,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還是什麽也沒說,直接就從二伯家跑了出來。


    我跑回家裏時候其實已經不早了,按照我們這裏的風俗,黃昏的時候道士要舉行儀式,逝者的至親就必須過來。


    現在族裏的那些長輩都在張羅這件事情,媽媽忙的不可開交,一見到我將我扯到一邊問我的孝服去哪兒了,讓我趕緊穿上一會叫別人看見了不好。


    爺爺對我和媽媽都不好,可是媽媽還盡職盡責的盡著一個兒媳婦的本分,我原本就是不情不願回來的,現在又出了這種驚悚詭異的事情,我更加的沒有心思了,敷衍了幾句就想閃人。


    結果媽媽扯著我說:“你奶剛找你,你要是沒事忙,就過去陪她坐坐,一個老人家怪可憐的。”


    她可憐?當初我出生的時候,就因為我是個女孩,她差點沒弄死我外帶把我媽趕出家門,幸好我爸媽感情夠深,不然我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兒。


    “不去。”我氣呼呼的扔下這兩個字就甩開我媽走了。


    誰知道我剛剛回到房間還沒有坐下來,房門就被人推開了,我奶奶佝僂著被歲月壓彎的脊背,滿臉滄桑衰老的望著我。


    我抿抿嘴,別開眼睛沒說話。


    “蕊蕊,你跟我來。”奶奶開了口,聲音沙啞的不得了。


    爺爺死後,奶奶是最難過的,一直哭一直哭許多人輪流去勸都勸不住。


    現在奶奶突然來到我房間,簡直就是出乎我意料。


    因為比起我那剛剛死去的爺爺,奶奶她更加的不待見我,我都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自己就是女人,為什麽她就反感跟她同一性別的女性生出來的另一個女性,難道他們都不知道如果人人都生兒子,他們以後會很難找老婆嗎?


    算了,像他們那一輩人根本沒有那個覺悟,咱們回歸正題----


    聽到奶奶聲音沙啞中透著虛弱,我心裏還是跟著難受了一把。我轉過臉看向她,隨口問道:“什麽事啊?”


    “跟我來。”奶奶加重了說話的語氣,一說完就轉過身朝著房間外麵走了去。


    我莫名其妙,再加上還有自己的煩心事,根本不想跟她去。可是看她的樣子聽她的語氣,我要不去依照她的烈燥脾氣和她以往對事的態度,指不定怎麽去教訓我爸媽,所以我隻好揪著嘴跟著她出了房門。


    雖然我們老家的房子很寬敞,我們一家三口又極少回來,但是爺爺和奶奶還是舍了寬敞明亮的正房,住在後麵院子裏的廂房。


    奶奶蹣跚著從後門、穿過院子走向她的臥室,我便慢慢的跟著她。


    本來有幾個跟奶奶年紀相仿的老人坐在那兒細家常,不知道奶奶說了什麽,她們就都站了起來,我讓到一邊看著她們出去了,正想問奶奶有什麽事,身後的房門突然“砰”的關上了!


    我嚇了一跳,因為這種廂房是沒有窗戶的,隻有屋頂上有一塊明瓦落下寸許光亮,但是現在天色近黃昏,外麵的光線尚且暗了,更何況是突然關了房門的奶奶的房間。


    房間裏的光線一下子暗的快要看不清楚對麵的人,我想去開燈,可是奶奶卻沉沉的說:“別動。”


    她不讓動,我自然不敢動,局促不安的站在原地,一直在心裏嘀咕:有話快說,有話快說……


    我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呆在這個潮濕密閉的房間裏,太壓抑了,連喘口氣都覺得心口窒的疼。


    “蕊蕊,”奶奶開了口,聲音是從我身後傳來。剛才明明她比我先進的屋,也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繞到我身後關的門,真是奇了怪。叫了聲之後,奶奶說:“你已經破了身----”


    “轟隆”我仿佛遭到了五雷轟頂,整個人都被劈傻了!奶奶怎麽知道我被侵犯了?


    這件事情發生的古怪突然,我甚至都沒有對我的媽媽講,奶奶她怎麽會知道呢?


    我狠狠吞著氣,渾身都在發抖,此時此刻我感覺自己像是被剝光了,在陰暗的房間裏被奶奶犀利的目光拷問著。她本來就不待見我,現在知道我被那個什麽了,她心裏會怎麽鄙視辱罵我,甚至怎麽輕視我的媽媽?


    一想到自己在枯洞裏麵的遭遇,那一幕幕汙穢的畫麵就不由自主的湧到了我的腦子裏。雖然現在隨著社會的進步“處女”這東西,早已經不似從前那麽的神聖貴重,但是毫無設防的失去它,還是以那樣的方式,我難受的胃都在絞痛。


    我想要否認,用自己強硬的態度去頂撞奶奶,讓她知難而退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可是,此刻麵對奶奶的揭露,我的心裏隻有害怕和彷徨,整個人仿佛是突然喪失了說話的功能,根本說不出話。


    我心裏著急,想我不說話,奶奶肯定會覺得我是承認了,接下來她肯定會狠狠的羞辱奚落我一番。結果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奶奶突然重重的歎了口氣,隨之“啪嗒”一聲,房間裏45瓦的老式燈泡亮了起來,燈光雖然不強,可我依舊適應不了的閉了閉眼睛。


    “方家的女兒破身之日,便是劫難降臨之時!”奶奶不陰不陽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因為這話說的太過莊重驚駭,我立即張開了眼睛,卻分明的看見奶奶就站在我對麵不遠處,可是剛剛聲音明明是從我身後傳來的呀?


    我渾身頓時毛炸炸的,後背更是冷汗涔涔,我忐忑的轉過頭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回頭,卻看見我的身後也站著一個奶奶!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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