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叔可知道,世侄差點死在這安定城,還是被人用最下作的手段。”


    王遠文臉上閃過一抹猙獰,冷冷的說道。


    “怎麽回事?”


    孫尚書愣了一下,一抹怒氣湧上臉龐。


    王遠文也不管對方是真心的也好,還是裝的也好,反正將最近的事全都說了一遍。


    當然,在他的邏輯裏,這些都是能連在一起的。


    至於孫尚書信不信,那就輪不到他管了。


    自己自己跟他匯報過了,之後要是再出事,那就不是王遠文一個人的問題了。


    “老夫知道了,世侄等待消息吧。”


    等王遠文把話說完以後,孫尚書皺著眉頭說道。


    王遠文身上發生的事,其實在大晉各地都有可能發生。


    實際上,大多數地方哪怕發生了類似的事情,也不可能鬧到京城來。


    “常守備怎麽說?”


    孫尚書歎了口氣,換一個人敢拿這種事來兵部,他能一巴掌把對方扇多遠。


    偏偏,王遠文這個身份他還不能這麽做。


    “常大人說這件事他做不了主,畢竟彭家也是百年世家,因此隻能讓世侄來尋求大人的幫助!”


    王遠文可不管那麽多,理直氣壯的應答道。


    反正孫尚書也不可能找常黎核對,真要核對了,常黎也不敢亂說。


    畢竟尚書既然親自過問,已經能代表了很多事情。


    “好了,老夫知道了,世侄等後消息吧。”


    最後,孫尚書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擺擺手,關閉了陣法。


    陣法一關,王遠文這邊的光幕瞬間消失。


    “砰。”


    一聲輕響響起,桌角的四個光石瞬間裂開,而後緩緩失去了光芒。


    “難怪隻能用一次。”


    整個陣法都需要這四塊石頭支撐。


    而開啟一次後,四顆石頭就直接報廢了。


    顯然,這四塊石頭也不便宜。


    難怪一府一年最多也隻能聯係一次。


    ……………


    王遠文怎麽出的事大家心知肚明。


    但到現在大家其實都無從入手。


    不就是因為找不到任何線索嗎?


    “大人,我這次被襲擊,就是彭府管家幹的,他那個聲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王遠文眼中閃過一抹殺意。


    “這……”


    常黎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句話什麽都證明不了啊。


    “彭彬?”


    常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問道。


    “就是那晚與我在醉月樓會麵的管家。”


    王遠文還真不知道那人叫什麽,聞言應聲道。


    “那就是彭彬無疑了。”


    常黎擺了擺手,正色的看向王遠文。


    “你可有什麽證據?”


    “須知口說無憑。”


    如果隨口一說就能當做證據,常黎他早就上門抓人了!


    隻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沒有證據,常黎的人恐怕連彭府都進不去。


    “沒有,但是他的聲音我是絕對不會聽錯的!”


    王遠文低著頭恨恨道。


    “王校尉,我知道你很委屈。”


    常黎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他已經不抱什麽希望了。


    “但是這種事,不是你說一句就能夠證明的。”


    “本官真的很想幫你,但是……哎……”


    “大人,您這裏應該有聯係京城的陣法,我想要借用一次!”


    突然,王遠文猛的抬起頭,雙目赤紅的說道。


    “這……有是有,但是如果妄動這個陣法,本官也要受詰責的。”


    常黎有些猶豫了。


    兩府有直接跟京城溝通的渠道這個消息並不是秘密。


    但是動用這個陣法有諸多的限製。


    首先,無論是知府還是守備府,一年最多隻能動用一次,


    若是沒有正當的理由動用這個陣法,輕則遭受六部的詰責,嚴重的話還會被降職。


    實際上,這個通道也隻是為了情況緊急的時候動用,大多數守備可能一輩子都用不上這個東西。


    如今,王遠文卻想動用這個陣法。


    真出了什麽問題,他可是要負全責的。


    畢竟,兵部問責也不可能向一個小小的八品校尉問責!


    “大人,我咽不下這口氣!”


    王遠文雙目通紅的看著常黎,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家長輩在京城還有幾分薄麵,出了事絕對不會牽扯到大人您呢!”


    常黎猶豫了一下,默默地點了點頭。


    王遠文既然敢提這個要求,說明還是有幾分把握的。


    既然如此,自己就看看他們怎麽鬥法吧。


    不過,表麵上,常黎自然不會這麽做。


    “隻此一次,之後,你跟彭府如何,本官都不會再插手!”


    常黎起身,朝著後方的一個走廊走去。


    “跟本官來吧。”


    看著常黎的背影,王遠文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龐,雙眼中的赤紅之色褪去,哪裏還有半分先前的樣子。


    他在裝,常黎又何嚐不是在裝呢。


    隻不過兩個人都需要一個借口罷了。


    在守備府深處的一個地下通道。


    這裏場麵有人把手,但卻幾乎無人進出。


    “這裏麵就能聯係到兵部,至於啟動方法。”


    常黎將王遠文帶到進通道,來到一個密室前,手捏印決,打開以後扔給王遠文一個腰牌。


    “進去吧。”


    接過腰牌,王遠文看了看密室,信步走了進去。


    而段榮則守在了門口。


    密室外。


    常黎笑了笑,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這裏。


    密室內。


    王遠文掃視了一圈,發現密室極為簡陋。


    一個極為普通的石桌,上麵刻畫著各種不同的符文,四個角各有一個凹槽,裏麵放著四顆鵝卵石大小的石頭,他們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而桌上的那些符文,則散發著一股極為玄妙的氣息。


    王遠文感受了一下,似乎跟學宮的氣息有點相似。


    “對了,學宮那些大儒,身上好像就是這種氣息。”


    難道,這個陣法啟動跟儒家還有關係嗎?


    王遠文搖搖頭,緩緩站到了石桌麵前。


    在他的正對麵,有一個空曠的凹槽,跟常黎的腰牌大小一模一樣。


    王遠文緩緩將腰牌放了進去。


    接著,一股奇異的力量從石頭中流轉出來,將所有的符文點亮。


    隨後,一股奇異的能量波動從這些符文中流轉出來。


    很快,在桌麵的正上方,出現了一道四寸大小的光幕。


    光幕閃爍了一下,兩個身著五品官服的人影出現在了光幕中央。


    “什麽人動用了傳聲法陣?”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光幕中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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