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的,很鬧心。


    無淵低歎一聲,冷冽嗓音再次響起:“是想和你同住一間。”


    他拋卻委婉,說得明明白白,沒讓薑雀有任何理解錯的可能。


    聽到的人緩緩睜大眼睛,被無淵一句話給砸懵了:“你、你確定嗎?”


    “當然。”而且無淵有自己的理由,“我們都很忙,你身邊又總是有太多人,若不同住一間,單獨相處的機會並不多。”


    今天一整天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連一個時辰都沒有。


    “好像確實是。”薑雀低聲念了句,擰著眉揉亂了頭發。


    她有點發愁,兩人住在一起確實更親近,相處的時間也會多一些,但是.....


    這孤男寡女的,萬一哪天她把持不住可就完了。


    薑雀倒是不擔心無淵會對她怎麽樣,她掄飛一個人實在太容易。


    但無淵那力氣,她如果要硬來,無淵大概率沒有反抗的可能。


    “你真的想好了嗎?”薑雀再次跟人確認。


    無淵答了一句什麽,但被門邊突然響起的女聲蓋過:“這麽點兒事你們需要商量這麽久嗎?”


    薑雀轉頭朝門邊看去,開口喊人:“霓珺?”


    “是我。”霓珺靠在門上懶懶應了一聲,朝兩人眼睛看了一眼,抬步走進院中。


    “我睡不慣帳篷,你家房子借我一間。”


    薑雀本就答應霓珺讓她住自己家的,聞言很爽快地點了下頭:“你隨便挑。”


    霓珺目不斜視從兩人身邊走過,漫不經心開口冒犯:“睡過了嗎你們?”


    薑雀、無淵:“......”


    是你能問的嗎你就問?!


    霓珺問完便停下腳步,偏頭戲謔地盯著兩人,仔細欣賞了一番兩人故作自然的表情,明知故問:“沒有?”


    “越界了喂。”薑雀腦子裏本來就在想些有的沒的,冷不丁被霓珺這麽一問,臉頰瞬間飄紅。


    霓珺瞥了兩個老古板一眼,嗤笑一聲:“要不是鴛鴦鎖,你倆都是孤獨終老的命。”


    “來給我挑間房。”霓珺抓住薑雀的手腕就走,邊走邊調侃,“兩個成年男女,成親兩年多連床都沒上,有人不行?”


    薑雀在被霓珺拉走那刻,伸手拽住了無淵的袖子,沒讓人落單。


    霓珺此話一出,兩人同時頓住腳步,薑雀伸手去捏霓珺的嘴:“你今天瘋了?”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那自然沒有,隻是被煙花炸了十二次,胳膊有點疼。”霓珺仰身躲過,朝薑雀抬了下自己受傷的左臂。


    薑雀這會才明白,霓珺這是在報仇呢,每一句話都是故意的。


    霓珺躲開薑雀後就看著兩人後退著往房中走:“鴛鴦鎖跟著你們兩個也真是屈才了,我用鴛鴦鎖鎖住巫昊月的當晚就把他辦了。”


    薑雀正在捏閉口訣,隨口誇了句;“你厲害。”


    “那當然。”霓珺扯了下嘴角,撞開身後的房門,“人和心我總要得到一樣。”


    薑雀從她平常的語調中聽出一絲落寞,手中動作微頓,結出的閉口訣倏然消散。


    房門大開,屋中的暖光傾泄而出,將霓珺籠罩其中,幾縷光線從旁邊逸出,柔柔灑落在薑雀和無淵的肩頭。


    霓珺看著並肩而立的兩人,目光掃過兩人腕間,用十分正經的語氣說了句:“有件事你們可能不知道。”


    薑雀眼皮一跳,總覺得不是什麽正經事:“不想知道,別說。”


    已經晚了,霓珺甚至故意提高了音量:“鴛鴦鎖在做愛時別有一番風趣,比如,捆綁什麽的。”


    薑雀:“!”


    鴛鴦鎖這麽能幹呢?


    不是!


    她使勁搖了下頭,把腦子裏不受控製浮現出來的畫麵盡數趕出腦海,自由平等公正法治!


    “鴛鴦鎖是邪器,你們以為.....”霓珺故意頓了頓,聲音裏帶了鉤子,“是哪方麵的邪?”


    自由平等公正......自由平等......自、自由不了一點!


    薑雀停下自己的碎碎念,一個掠身衝到門邊,拉著霓珺走向最近的一間房,邊走邊小聲求放過:“我錯了行嗎?今天不該用煙花炸你,改天一定讓你炸回來,今天就到這裏吧好嗎?”


    她一個大黃丫頭真聽不了這個。


    兩人走到一間房前,薑雀伸手去推門,霓珺突然痛呼一聲,薑雀心下一緊,偏頭去看她:“怎麽——”


    霓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她嘴裏彈了顆丹藥,入口即化。


    “你——”薑雀捂著嗓子,半點沒想到會被霓珺偷襲。


    霓珺十分輕佻地往她臉上吹了一口氣,隨後化成魔息飛出房門,眨眼便沒了蹤影,隻一句含著笑意的話隨風傳進薑雀耳中。


    “這藥我隻在巫昊月身上用過,便宜你了。”


    薑雀:“............”


    就是說,這是她今天給師傅吃昏睡丹的報應嗎?


    薑雀握著門把手僵在原地,抬眸望向幾步之外的無淵,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這藥雖然隻有她一個人吃了,但對兩個人都有效。


    隻這麽一會,他們的耳根眼尾已經燒紅一片。


    死寂片刻後,無淵率先開口,他朝霓珺逃走的方向偏了下頭:“追?”


    薑雀咬牙:“追!”


    明年的今日就是霓珺的死期!


    兩道身影從房間衝出,眨眼掠出嵐雲峰。


    薑雀從咽下藥的那刻就運轉起療愈術,但情況半點沒有好轉,身體越來越燒,燒得她腿都發軟。


    兩人起初禦劍追人,後來換成雲舟。


    一個站船頭,一個站船尾。


    霓珺和薑雀之間有契約,對薑雀的行蹤很是敏感,察覺到她離自己越來越近時,霓珺簡直無語。


    這倆人什麽毛病,不在房裏搞個三天三夜,跑出來追她?!


    行,真行。


    霓珺懸停在半空,回頭望向不遠處的雲舟,沒忍住笑了聲:“可真能忍啊。”


    那就看看他們能忍到什麽時候。


    霓珺轉過身,壞心眼地兜著兩人繞圈子。


    薑雀正站在船頭吹冷風,指腹緊扣在船邊,手腳發軟頭昏腦漲。


    額上的汗沿著臉側滑下,從脖頸處沒入衣領,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裏叨叨不停。


    念了不知道多久,她突然閉上眼,慢慢弓起身子,頭磕在船舷上。


    完了,念什麽都救不了她。


    這到底什麽藥啊,這麽猛。


    “不行...不行......”她閉著眼,頭抵著船舷,氣息滾燙,“還不行。”


    就算她和無淵要發生些什麽,也不能是在這種情況下。


    霓珺這個瘋子,被她逮到就死定了!


    薑雀隻顧著忍下那洶湧莫名的感覺,沒注意到腕間的鴛鴦鎖已經從船頭蔓延到了船尾。


    她站直身體,這邊的船舷已經被她的額頭捂燙,她想換個涼一些的地方。


    腳尖還沒邁出去,手腕突然像是被人扯住,她腦子已經被燒糊塗了,根本沒多想,擰著眉用力往回拽了下。


    砰——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重重按在她旁邊的船舷上。


    頭發被身後掠來的風吹起,薑雀倏然睜大雙眼,抵在背後的胸膛燙得驚人。


    無淵的發絲從她臉側拂過,寬大的黑金袖袍蓋在藍白宗服上,呼吸和她一樣亂。


    薑雀眨了下眼,凝在睫毛上的一滴汗珠無聲墜下,她聽見無淵依舊冷冽的聲音:“你怎麽樣?”


    薑雀一點點轉過身,靠在船舷上看人,也盡量讓聲音不露端倪。


    “我怎麽樣你不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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