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們不喊不叫,起手便結閉口訣,將抗議的男修紛紛禁言。


    用行動告訴他們:不許抗議!


    “唔唔唔!”男修們沒想到她們會突然襲擊,急忙起手解咒,剛解到一半又是一道閉口訣。


    一場無聲的戰鬥開始了。


    “都在幹什麽?!”北川長老角落不知從哪裏冒出來,衝眾弟子厲斥道:“仙門弟子不許鬥毆的規矩你們是忘到九霄雲外了?!”


    眾女修:“禁言算鬥毆嗎?”


    北川長老:“............”


    似乎、好像、確實不算。


    北川長老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最後訥訥閉嘴朝武鬥台邊緣的薑雀瞪去一眼:“看看都被你帶成什麽樣了?”


    薑雀挑眉笑了聲:“不好嗎?多活潑啊。”


    向來重規矩的北川長老轉過頭去重重歎了口氣,眼不見心不煩。


    轉過去,轉回來。


    另一邊那群互甩閉口訣的更鬧心。


    以前個個端方恪己,現在個個雀裏雀氣。


    也不知道薑雀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麽迷魂湯,就邪門!


    “玉宗主,我有事先走一步。”薑雀從北川長老身上收回視線,同玉容音告辭。


    玉宗主應了聲好,讓她去忙。


    薑雀通過雙生珠確認了無淵的位置,隨即禦劍朝西北向飛去。


    “你要去哪兒啊薑小雀?”照秋棠衝她喊了聲,拎著褚逢時跟上,拂生和青山長老也已禦劍飛到薑雀身側。


    薑雀停步看向眾人:“去找殊月姑娘問問進度。”


    “那我就不去了,先去安置一下我們宗主,稍後嵐雲峰見。”照秋棠朝她晃了下手中縛靈網。


    “好。”薑雀其實並不需要人陪,就去問個話而已,“你們去忙自己的,我很快回來。”


    拂生平靜道:“我陪你。”


    他們早就說好,無論做什麽都不能落單。


    上次他們把薑雀和仙主大人留在寒冰洞,結果卻讓她獨自對上天道。


    往後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單獨行動。


    薑雀沒有拒絕,飛到拂生身邊輕撞了下她肩膀,說:“那就一起。”


    “那你們姐妹二人同去。”青山長老記掛著聞耀幾人,“我回去看看那幾個兔崽子。”


    四人各去忙各的,距喧鬧的武鬥台越來越遠。


    拂生安靜陪在薑雀身邊,看她給巫芊謠傳音,問她什麽時候帶著礦回來。


    傳音石眾的聲線明麗非常:“最晚後日。”


    “有沒有遇到什麽問題?”薑雀又問,怕巫芊謠一個人守在那邊會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


    結果對方十分不屑的笑了聲:“有什麽問題是一個詛咒解決不了的?”


    “我人生遇到過最大的問題就是你。”巫芊謠語氣不甘又無可奈何,“我堂堂巫族皇室,遇見你以後直接變苦力了。”


    薑雀伸了個懶腰:“怎麽,哪次使喚完你沒給你獎勵,況且你這次似乎做得蠻開心。”


    巫芊謠的語氣無論怎麽變都含著幾分輕快,聽著心情不錯。


    她毫不掩飾地笑了兩聲:“玩了幾個男人,這紫霄靈域的仙君可真有意思,穿著衣服都正經又禁欲,到了床上可真是夠野。”


    薑雀差點倒頭栽下長劍,被拂生握著手腕撐住:“小心。”


    “是彼此都心甘情願的那種......吧?”薑雀猶豫著問出聲,緊緊握住拂生的手保持平衡,就怕對麵那位邪修又說出什麽虎狼之詞。


    巫芊謠從鼻腔裏哼出一聲笑:“那多沒意思。”


    薑雀:“?”


    巫芊謠又說:“不過他們現在都對我死心塌地,纏人得很,我趁這兩天再玩幾個新鮮的。”


    薑雀:“?!!”


    “所以礦其實早就挖好了,你留在紫霄靈域就是為了玩男人?!”她敏銳地察覺到貓膩,瞬間就猜到巫芊謠到底是為什麽要拖這一兩天。


    巫芊謠被拆穿索性坦白道:“不行嗎?我們巫修睡男人有益修為的,你也可以找個男人睡一睡。”


    薑雀:“......”


    “你給我回來!現在!立刻!馬上!!強搶良男可還行?!”


    巫芊謠不樂意,拒絕得幹脆:“不回。”


    薑雀軟下語氣:“回來教教我。”


    拂生扭頭看薑雀:“?”


    巫芊謠也挺納悶:“教你什麽,強搶良男?”


    “當然不是。”薑雀捏著拂生的手思考措辭,“怎麽說呢,非要說的話,強搶已婚婦男?”


    拂生:“......”


    那沒事了。


    巫芊謠沒反應過來,聲音更加明亮,難掩興奮:“你玩這麽大?!”


    薑雀嫌解釋起來麻煩,隻問她:“到底回不回?”


    “回!必須回!”巫芊謠那邊傳來收拾東西的響動,“半個時辰內必到!”


    傳音石光芒暗去,風中還裹挾著巫芊謠一串抑製不住的笑音。


    拂生嘴角也牽出幾分淺笑,往薑雀手上輕捏兩下:“三月之期近在眼前,你有答案了?”


    她身邊的已婚婦男隻有仙主大人一個。


    薑雀朝她笑了笑,沒有明說,隻道:“不急,還有六日。”


    “方才那樣說,隻是為了把巫芊謠騙回來,無淵他......”薑雀不知想到什麽,微偏過頭說,“用不著強搶。”


    能強按住不讓他親就不錯了。


    拂生抽回撐著薑雀的手,視線掠過她微微泛紅的脖頸,適時結束話題,沒繼續惹她不好意思,隨口說了句別的:“你跟我姐姐真的很不一樣,她不好意思時——”


    拂生聲音漸低,直至停下。


    薑雀泛起的熱意已經散盡,回頭看拂生:“她會怎樣?”


    拂生有片刻怔鬆,陽光照在她微垂的長睫上,在清冷麵容上落下陰影,忽而,長睫一顫,拂生看向薑雀,說:“我忘記了。”


    幼時的記憶早已模糊,她想起姐姐,最先浮現在腦海的竟是一雙不甘而憤恨的眼。


    想掏些美好的回憶出來,但湧現的隻有對方聲嘶力竭的怒罵和眼中翻滾著的厭惡。


    要她滾,要她死。


    她和姐姐的親密止於拜入天清宗那天,往後數年,形同仇敵。


    “書裏有寫過嗎?”拂生壓下腦海中翻騰的回憶,平靜地問薑雀,“她臉紅時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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