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霽初雖然是嘴上說著要開始履行作為臨江王妃的職責,料理王府瑣事,可實際上,每天做的,不過是吃吃喝喝,玩玩鬧鬧。唐修遠已經開始正常上朝,王府又沒有什麽長輩,宋霽初不用站規矩,除了進宮請安,宋霽初基本都是睡到日上三竿,即便是要進宮請安,宋霽初也要睡到巳時。


    府裏的事情,基本不管,一切遵從舊例,每天雷打不動的和兩個孩子玩鬧。孩子們年紀還小,加上宋霽初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三個人倒是玩的很投緣。白果也是建議孩子們能多跑跑跳跳,宋霽初那是必須貫徹到位,白天帶著孩子們瘋玩兒,孩子們的睡眠質量也是飛躍式的提升,晚上睡得呼呼的,一覺到天亮。


    翁姑姑冷眼瞧著,什麽都沒說,心裏卻很明白。杜嬤嬤基本猜到了宋霽初的意思,也什麽都沒說。


    “姑娘快管管吧,王府裏是要翻天了。”薔薇氣呼呼的跟宋霽初說道。


    私底下薔薇她們還是會叫宋霽初為“姑娘”。


    “不可說不可說。”宋霽初繼續賣著關子。


    不夠不夠,還不夠,要等王府徹底亂了套,才好名正言順的料理了。


    唐修遠剛回府,就在回主屋的路上被之前皇後送來的宮人攔住了去路,偏那宮人還是打著宋霽初的名號,對著唐修遠噓寒問暖的,搞得唐修遠很沒脾氣。


    “你不是說要好好管管府裏嗎?府裏就被你管成了這個樣子?”唐修遠一進門,對著宋霽初就是一通訓。


    宋霽初倒是不生氣,反倒問唐修遠見到了些什麽,唐修遠不明白宋霽初的意思,對著宋霽初也沒什麽好臉色。


    得,差不多了,已經鬧到了唐修遠麵前,可以收網了。


    轉過天來,宋霽初就讓府裏的下人們在院子裏集合。


    宋霽初故意在屋子裏磨磨蹭蹭的,也想再觀察觀察外麵人的反應。大家說說笑笑的,好不熱鬧,好像不是宋霽初來訓話的,而是來給大家發獎賞來了。


    “娘娘到。”杜嬤嬤一聲通傳,宋霽初施施然從屋裏走了出來,外麵安靜了些,可隱約還能聽到些嘀嘀咕咕的聲音。


    “今兒叫大家來,也沒什麽事,隻是府裏亂糟糟的,昨日王爺還和我發了好大的脾氣,讓我好好管管,我也就隻能裝裝樣子了。”宋霽初聲音嬌滴滴的,又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大家並不覺得有什麽。


    臨江王府的下人,都是唐修遠單獨分府出來的時候進的王府,再加上唐修遠離京的時候,打發出去了不少人,是以王府裏的人並不多。留下的人對京城宋家也略有耳聞,可隻知道京城宋家的大姑娘,三姑娘也聽說過,這二姑娘還真不知道。這些日子,宋霽初又散漫的很,再加上宋霽初年紀又小,便更不把宋霽初放在眼裏了。


    “我是個懶散慣了的,也不愛管這麽有的沒的,大家也不要讓我難做,我日子過的不痛快,大家可就都痛快不了了。”


    宋霽初抬了抬手,杜嬤嬤上前,高聲宣讀,近些日子以來,個人的情況以及相應的處罰。


    “夏婆子,吃酒賭錢,衝撞小主子,當班時擅自離崗險些釀成失火,罰出王府,遣往莊子。”


    “夢楠,大庭廣眾糾纏王爺,貶為粗使丫頭,不得入內院,再有錯處,逐出王府。”


    “娘娘當真如此?”夢楠就是昨日與唐修遠拉拉扯扯的宮人,“奴婢,可是皇後的人。”夢楠高傲的仰著脖子。


    宋霽初又抬了抬手,示意杜嬤嬤暫停。


    “本宮方才說的話,你們可聽清楚了。”宋霽初的聲音也淩厲了起來,不似之前的懶散。


    “聽清楚了。”下麵是參差不齊的回答聲。


    “沒吃飯嗎?”宋霽初陡然升高了聲音。


    “聽清楚了。”下麵人均是一激靈


    “既然聽清楚了,便也記清楚,大家都好做。同樣的話,本宮也不想重複第二遍。”宋霽初看向了夢楠,“可覺得冤了你?”


    宋霽初身上的威壓,讓夢楠有些不寒而栗,仿佛又回到了宮中,在宮中貴人們麵前討生活的日子。


    “不,不曾。”夢楠說話已經有些結巴。昨日唐修遠責備宋霽初的事情,整個王府都是知道的,而起因正是自己纏著唐修遠拉拉扯扯。


    “原來這是宮裏的規矩,原來在宮裏,你們對著諸位皇子乃至聖上,也是這般,倒是本宮孤陋寡聞了。”宋霽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娘娘說笑了,宮裏可沒有這樣的規矩。”一直沒說話的翁姑姑,悠悠的開了口。


    夢楠汗已經下來了,趕忙跪下認錯。


    她們幾個,雖說是皇後賜給臨江王府的,說白了就是個玩意兒,若還有幾分利用價值,皇後便願意多給些好處,沒有利用價值,皇後自然也不會為了個宮人與臨江王府過不去,即便皇後並不喜歡唐修遠。能爬到什麽位置,也就全看自己的本事了。


    這些日子臨江王府裏麵雖亂,但卻看管的很嚴,不似從前遞消息那麽方便。


    “回門當日,王爺與本宮去了花千樹,點了淮揚菜的消息,是如何傳入宮裏的,本宮不說,不代表本宮不知情。”宋霽初又補了句。


    夢楠,連帶著皇後賞賜的其他人,都不由得緊張起來,生怕宋霽初找自己麻煩。雖然傳遞出去的,不是什麽要緊的消息,王府的消息被泄了出去,臨江王夫婦自然不高興。


    “奴婢知錯,奴婢認罰。”再說下去,夢楠害怕自己在臨江王府都待不下去。像他們這種女使,被趕出臨江王府,便不會有人家願意收留。最可怕不是打殺,而是被趕出去,戶部的登記信息依舊顯示是臨江王府的奴婢,有主,卻無家可歸,自然人人可欺。


    “本宮能管的事,自然會管,本宮管不了的事,也就隻能去請教王爺,”臨江王唐修遠,大魏戰神,假麵閻羅。唐修遠覺得自己麵容不足以威懾敵軍,故以凶惡假麵戴之,便得了個假麵閻羅的稱呼。


    “王爺,是武將,喜歡用軍法,在外麵也有個假麵閻羅的稱號。”宋霽初悠悠的說道。


    下麵人一時間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喘。宋霽初看似散漫,實則將王府看的很嚴,隻是王府內部的折騰,外麵一點兒消息都沒漏出去。在散漫的嚴實下,也將下麵人這些日子幹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玩忽職守,胡作非為的,嚴懲不貸,安分守己,盡職盡責的,另行嘉獎。


    一時間罰出去了不少人,也安排了新的人手頂上來,能留下來的,都不敢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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