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不胡鬧嗎?”宋霽初由女使扶著,一瘸一拐的往前走,準備攔著兩個孩子。


    “父王想見祖父祖母,又見不到,我們就請祖父祖母去見父王。”小悅和理直氣壯的說道。


    “哪天我父王死了,再請您過來奔喪!”


    兩個孩子就躲在旁邊,方才屋裏人的話,都聽的清楚,小桓兒憋著氣,又奶又凶的說了這麽一句。


    宋霽初強忍著笑意,傻孩子,倒也不用這麽說你父王。


    小桓兒甚至沒搞清楚什麽是世子,但他們欺負母妃唉,父王說了,除了父王,府裏就自己一個男子漢,怎麽能讓人欺負母妃和妹妹。哼。


    饒是宋霽初一臉陪笑,小桓兒這種話都說了出來,大皇子舒王和三皇子平王,也不好再待下去了,便起身告辭。


    送走了這兩位,宋霽初暫時鬆了口氣,大皇子舒王不會就這麽死心的,長公主那邊杳無音訊,便隻能寄希望於太後了。


    “母妃。”小悅和喊了聲,癟著嘴就要哭。


    “悅悅不怕,有母妃在。”


    “父王傷了,還有我,我能保護母妃和妹妹。”小桓兒挺直腰板。


    “好孩子,你們做的都很好。”宋霽初摸了摸兩個孩子的頭。


    若非被逼急了,宋霽初也不至於出此下策,動了老臨江王夫婦的牌位。


    宋霽初領著孩子們把老臨江王夫婦的牌位送回祠堂,又恭恭敬敬的磕頭上香,才回了主屋。


    唐修遠還昏迷著,白果一直守著。


    宋霽初把白果支了出去,打算換身衣服,進宮去求太後。


    ……


    唐修遠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在夢裏,見到了自己素未謀麵的父王和母妃,隻是夢中人,看不清麵容。唐修遠還夢到了一直護著自己的太後,帶著孩子們玩鬧的宋霽初,以及胡楊。


    幾年時光,說短不短,說長不長,記憶中胡楊的麵容已經模糊,但唐修遠確定,夢中人便是胡楊。胡楊依舊是一身短打,即便是後來懷了身孕,也一直如此。


    “胡楊。”


    “王爺,”胡楊隻是潦草的福了福,胡楊沒學過什麽規矩,日常行禮還是唐修遠教的,在唐修遠麵前,胡楊也幾乎不會行什麽禮。“我能認識王爺,為王爺生子,我從不後悔。我隻感到高興,這一世能得王爺陪伴,我沒什麽不滿足的。”


    “我隻是愧對兩個孩子,不能陪他們長大。”


    “孩子們很好,已經三歲了,白果說過,孩子們能長到三歲,往後便無事了。我也有跟孩子們說你的事情……”


    “王爺,”胡楊打斷了唐修遠,“胡楊早已經不在這個世上,能再看一眼王爺和孩子們,知道你們過得好,便足夠了。孩子們不需要知道我的存在,有我這樣的生母,隻會拖累他們,我隻求孩子們平安快樂的長大。”


    “你怎麽會是拖累呢?你是孩子們的驕傲。”


    胡楊笑了笑,沒有說話。


    “王爺,王妃替我照顧王爺和孩子們,我很放心。”胡楊提起了宋霽初。


    這回輪到唐修遠不說話了,一邊是胡楊,一邊是宋霽初,唐修遠也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唐修遠見過裴哲中提起康蘭馨的樣子,裴哲中總是嘴角帶笑,連眼睛都是滿含笑意。唐修遠心裏的天平,其實更傾向宋霽初。


    “王妃是個好人,眼前人也是心上人。胡楊已逝,往事不可追,活著的人才是最重要的,王爺該好好待王妃才是。”


    “王爺,忘了我吧,和王妃,和孩子們,好好過日子。”


    “胡楊,不要走,胡楊,胡楊,胡楊。”


    宋霽初正在換衣服,聽到了唐修遠那邊的動靜,像是在說什麽,宋霽初也顧不得隻換了一半的衣服,忙過去貼著唐修遠,想聽聽唐修遠在說什麽。


    “胡楊。”


    聽清楚了唐修遠說的話,宋霽初隻覺得墜進了冰窟,唐修遠喊的是胡楊。自己不辭辛苦衣不解帶的照顧,殫精竭慮的為王府的日後考慮,又在幾位皇子之間周旋,而唐修遠念著的,卻隻有胡楊。


    那自己又算什麽?這是宋霽初第二次這麽問,第一次是京城宋家一家人,拉著大姑娘宋雯華親親熱熱,唯獨不理自己的時候,這是第二次。


    宋霽初一直都知道唐修遠心裏有胡楊,也從來沒想過和一個已經死了的人爭搶什麽,事到如今,就算宋霽初再自欺欺人,也不可能當做無事發生。淚水不爭氣的從臉頰滑落,宋霽初抹了把眼淚,迅速換好衣服,把白果喊了進來。


    “娘娘,屬下要為王爺施針。”白果請宋霽初出去,不用白果請,宋霽初也不想留下,頭也不回的走了。


    “胡楊。”白果也聽的清楚,唐修遠喊的是“胡楊”,也難怪宋霽初會不舒服。


    白果拿了粒藥丸,塞進了唐修遠嘴裏,沒一會兒功夫,唐修遠便悠悠轉醒。


    “王爺,此藥因人而異,藥效能撐到第七天,已是不易,王爺可有不適。”


    唐修遠坐了起來,簡單活動了活動,沒什麽不適,隻是還沒什麽力氣。


    唐修遠根本沒有中毒,是白果用藥物,營造了唐修遠中毒的假象,讓唐修遠看起來和快死了差不多。這藥效隻能維持七天,本來唐修遠應該是到晚上才能醒的,就像白果說的,藥效因人而異,唐修遠倒是提前醒了。


    “府裏可有事?”自己昏迷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府裏怎麽樣,兩個小的還有她,應該很擔心吧。


    白果將這些日子的事情都告訴了唐修遠,宋霽初求助長公主無果,本也在預料之內,隻是唐修遠沒想到大皇子舒王、二皇子衍王、三皇子平王會這麽坐不住,這麽盼著自己早死。


    也是難為她了,把父王母後都搬了出來。皇子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上門,但沒準兒會去宮裏鬧騰。


    “王爺,還有一事,屬下不知當講不當講。”白果跟唐修遠的時間是最久的,也是唐修遠最信任的,也隻有白果敢和唐修遠說些旁的事情。


    “跟我還賣關子,有話就說。”唐修遠白了白果一眼。


    “方才王爺醒之前,娘娘在屋裏換衣服,應該是要進宮,屬下想著等王爺醒了,在做定奪,已經讓人攔著娘娘了。”白果匯報道。


    唐修遠點了點頭。


    “王爺剛才在喊胡娘子,娘娘應該也聽到了。”剛才的不是重點,現在的才是。


    唐修遠也是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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