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聽到郝建的話微微歎了口氣,本來她也想勸勸郝建的,但聽得他此刻不容置疑的口氣後,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此時玉兒輕輕的掀起了兩張牌,發給了郝建與烈如龍兩人。


    當眾人“聽”得牌麵後,都不由得眼神一亮,暗叫道:有意思,這牌麵越來越有意思了!


    因為這次郝建與烈如龍兩人都發到了兩張好牌,郝建是一張黑桃2,而烈如龍是一張梅花j。但此時的局勢卻明顯偏向郝建這一方了。


    因為郝建湊成了一對,雖然是最小的對2,但依舊讓他的牌麵出現了很大的轉機。


    至於烈如龍的牌,此時依舊是同花,但每個玩過“梭哈”的人心裏都清楚,三張同花與五張同花的幾率根本不是一個概念,即便是賭場老手,很多也隻是見過賭局中四張同花色牌一起出現而已。


    所以此時此刻,壓力反而轉向了烈如龍這邊,因為如果繼續跟進,就相當於要一條路走到黑了,要麽期待最後一張牌可以成對,要麽就祈禱再發一張梅花牌,如此才有機會跟郝建現在的牌麵抗衡,但凡要是來個其他花色又湊不成對的牌,烈如龍這一局沒準就陰溝裏翻船了。


    此時,“天上人間”裏的人,再次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烈如龍這局有點危險了,沒想到那個家丁運氣那麽好,居然真的讓他拿到了對子。”


    “誰說不是呢,如今烈如龍的牌麵雖然依舊占優,但為何我會有大勢已去的感覺。連續五張同花色的牌真的太難了。”


    “我也這麽認為,真是可惜了,烈如龍整局打的都很好,開始的穩健和剛才的逼宮都體現了他對於此道頗有研究,隻是輸在了運氣啊。”


    “也不一定啊,烈如龍不是還有一張底牌嗎,沒準就是張梅花牌呢。”


    “那你怎麽知道那家丁的牌就一定不好呢?”


    ......


    過了很久,眾人的討論才漸漸結束,到最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烈如龍的身上,因為這一輪還是由他來說話。


    眾人安靜的等待著他的選擇。


    隻見烈如龍並沒有做過多的猶豫,迅速的拿起了十個籌碼輕輕一扔,隨後微笑說道:“剛才郝兄說的對,不到最後一刻,誰都難以預料勝負,有道是入賭無悔,所以這次我仍舊下一萬兩!”


    “好一個‘入賭無悔’,這烈如龍就算是輸了也不丟人!”


    烈如龍的話瞬間獲得了在場所有人的好評,心說這“文龍”果然名不虛傳,無論是為人還是對賭,有謀也不缺勇,比起某個撞大運才贏得優勢的人可強多了。


    郝建自然是知不道眾人心裏的想法,或者說他即便知道也不會在意,無論是剛才的劣勢,還是此刻的牌麵占優,自始至終他都是一副少言寡語的淡漠表情,而且跟注的速度依舊很快,說出的話也還是簡單的一個字:“跟!”


    玉兒繼續發牌。


    當最後一張明牌揭曉後,全場又一次沸騰了。


    今天的“天上人間”好像一直都處在這種喧嘩,安靜、再喧嘩,再安靜的狀態,因為郝建與烈如龍的這場“梭哈”對賭真可說是一波三折,包括這最後一輪發牌也是如此,現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和情緒,在此時此刻達到了頂點!


    因為郝建這最後一張牌又是一張2,而烈如龍,卻奇跡般的得到了一張10。


    2是什麽樣的2?菱形方塊2!


    10 是什麽樣的10?無敵梅花10!


    此刻所有人都被郝建與烈如龍的牌麵震驚的無以複加。


    “這...這...這到底是什麽情況?三條對.....同花?”


    “可不止如此,這兩人不是還有一張底牌沒有揭曉呢麽,沒準那個家丁是‘俘虜’呢,又或者......”


    “四條!肯定是四條,而且烈如龍沒準還是同花順,我去,如果真是這樣,那可真是太tm刺激了。”


    “不行了,我心髒快受不了!”


    ......


    觀眾席一陣吵鬧,而身為其中一員的蘇勝男和卞天下二人此時更是緊張異常,尤其是卞天下,隻感覺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手不自覺的用力握著凳子上的把手,而且因為太用力,把手上都布滿了指甲印,足可見其內心的不平靜。


    “大...大嫂,這...這局牌老大應該...應該會贏吧”卞天下的結巴還是沒改回來。


    蘇勝男聽了卞天下的話,緩緩的搖了搖頭:“不好說,雙方的底牌都沒有翻出來,尤其是郝建手裏的牌,極為重要!2或3最佳,這等於把烈如龍逼到了絕境,勝算極大。但如果他手裏是一張除去2和3以外的牌,那麽烈如龍有八張梅花牌可以翻盤獲勝,而且.....”


    蘇勝男說到這,便閉口不言了,卞天下也沒有追問,因為兩心裏都清楚蘇勝男未說完的話是什麽,甚至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此時的郝建雖然勝算很大,但就怕烈如龍的底牌是那八張裏最致命的梅花q。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局其實已經結束了。


    “同...同花順?這不太可能吧,烈家的‘長樂坊’出現‘撲克牌’那麽久,也沒聽說過有誰拿到過同花順的牌啊。”卞天下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卞天下的話不僅沒讓蘇勝男感到寬心,反而讓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輕聲反問:“同花順難得,但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而且你不覺得烈如龍現在的表情實在是太穩了嗎?”


    烈如龍有“磐石”之名,取穩如磐石的意思,所以在京城,也有人稱他為“穩如龍”。


    “穩?他不一直都這樣嗎?”卞天下有些不解的問道。


    可惜蘇勝男沉默不語,沒有理會卞天下。倒不是不想回答,而是蘇勝男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她隻是單純的感覺現在.....不,應該說自打第二場賭局開始,她就覺得烈如龍沉穩的令人心悸,好像早就知道自己會獲勝一樣。


    可蘇勝男又實在想不出緣由,到最後也隻能自我安慰,這是局勢太緊張從而讓自己出現了臆想。


    蘇勝男與卞天下重新把目光投向了賭桌,而現場的其他人也都自覺地屏息凝神,靜待兩人最後的決鬥。


    此時,雙方已經各下了兩萬五千兩籌碼了。烈如龍擁有最後的“說話”的權利,四張名牌依次是:a、k、j、10。


    郝建雖然隻能選擇跟注或棄牌,但其實他的贏麵其實是最大的。因為他的四張牌更穩妥:2、3、2、2。


    這時候,烈如龍說話了:“這樣的賭局可真是千載難逢,不過這第二場的重點不是金錢,而是勝負,有道是適可而止,兩萬五千兩已是意外之喜,烈某不是貪得不厭之輩,所以郝兄.....你還是放棄吧。”


    烈如龍說完就把剩餘的二十五枚籌碼全部壓了出去,微笑說道:“兩萬五千兩,我梭了!”


    所有人心裏不禁一驚:難道這烈如龍真有如此運氣拿到同花順?!因為他此時梭牌的用意很明顯,就是在告訴郝建:我這裏是同花順,無論你底牌是什麽,都贏不了我。


    但也有可能是一向正氣十足的烈如龍開始玩起了“偷雞”,他在詐郝建,逼他棄牌。至於什麽兩萬五千兩是意外,什麽不會貪得無厭的話,眾人就一笑置之了。畢竟老祖宗說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沒有人會嫌錢多燙手的。


    這隻不過是烈如龍的一種手段罷了。


    所有人都明了了烈如龍的心思,眾人驚訝他如此豪爽梭牌的同時,也更想知道他的底牌是什麽了。


    可惜,郝建跟眾人的想法好像不太一樣,因為在聽到烈如龍的話後,他顯得依舊十分平靜,單手托腮,眼觀鼻,鼻觀口,陷入了沉思,又或者是走神了。若不是手指不停地敲擊著賭桌,你甚至會以為這是一個已經入定的僧人。


    現場再一次因為郝建的沉默陷入了安靜,所有人既是疑惑又是焦急的等待著郝建的決定。


    忽然,郝建動了,他拿起桌麵上所有剩下的籌碼,輕輕地向前一推,整場賭局第四次說道:“跟!”


    郝建的舉動和說出的話讓烈如龍搖頭歎息:“郝兄,有道是不聽人言,吃虧眼前,你實在還是太衝動了,這局....你輸了!”


    烈如龍邊說邊掀起了自己的底牌,攤開在賭桌上。


    玉兒看到這底牌後,低頭說道:“烈...烈公子底牌....梅花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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