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5年,冬,紅星軋鋼廠食堂內。


    “最後一道菜,小雞燉蘑菇了您哪。”


    廚房內幾個廚子,切菜的切菜,刷鍋的刷鍋,忙的是熱火朝天。


    唯獨角落裏的何雨柱,坐在凳子上端著白瓷缸子,對著窗外藍天發呆。


    何雨柱是一名21世紀的本科畢業生,是生活在改革開放四十時代裏的五好青年。


    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越成了情滿四合院裏的何雨柱也就是軋鋼廠人盡皆知的傻柱。


    雖然前世何雨柱偶爾喝多的時候也曾感歎自己生不逢時,要是自己出生在那個充滿機遇與變革的黃金時代,自己早就是富一代等等之類的話語。


    但是早就充分享受著改革開放成果的他,可沒有想過真的要回到60這個時代啊。


    60年代,自己特麽一管80後都需要叫叔的人,你讓我穿越到這個年代合適嗎?


    現在何雨柱特別懷念二十一世紀的生活,有愛自己的父母,喜歡的戀人,形影不離的兄弟,來來往往的車流,閃爍著五光十色霓虹燈的都市。


    哪怕能夠再吸一口汽車尾氣呢!


    而現在的何雨柱,父母走了有個妹妹還馬上結婚,自己除了工資三十七塊五比其他人高點,三十的人連個對象都沒有。


    看著鬼主意不少,嘴有時候夠損,經常氣的死對頭許大茂直跳腳,其實為人忠厚誠實,樂於助人,整天被秦淮茹在內的大院鄰居占便宜。


    “師父,這雞不能再加鹽了,都加了三回鹽可以當鹹菜吃了,您這是要害誰啊。”一個年輕的廚子一邊加著鹽,一邊抱怨。


    “哪兒這麽多廢話,讓你加就加,我拿回家齁耗子行不行,一會別忘給我盛到飯盒裏。”說話的是自己唯一的徒弟馬華,得了不少自己族上傳下來的譚家菜真傳,也算是自己可以信賴的人。


    何雨柱瞧見後門邊上的調料架,想起了什麽,站起身對著馬華和楊師傅道:“對了,一會後門來人,都不許管,該忙啥忙啥。”


    何雨柱外號傻柱,手藝好脾氣也倔的很,廚房裏基本是他說了算,他說話馬華和楊師傅自然沒意見,隻是好奇一會是誰要倒黴。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後門滿是油膩的棉布簾,被掀開了一個小小的角,一個小孩腦袋伸進來,悄悄的往廚房張望,正是秦淮茹的大兒子棒梗。


    何雨柱看在眼裏,故意扭過頭去,心裏道:“棒梗,你還真準時,老子等的就是你,這開篇第一擀麵杖已經跟你準備妥了。”


    棒梗見沒人發現,小心翼翼的溜進廚房,熟練的從架子上拿出醬油,就往自己準備好的葡萄糖玻璃瓶子裏倒。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就像是到了自己家廚房一樣熟練。


    何雨柱氣不打一處來,傻柱子是讓這個小白眼狼沾過多少回國家的光了,這熟練程度沒十回八回練不出來。


    “小王八羔子,老子等你半天了,吃我擀麵杖。”


    說話間,何雨柱輪圓了擀麵杖,朝著棒梗狠狠砸去,這次可不給你倒醬油的機會。


    擀麵杖帶著風聲,橫跨過整個廚房,呼嘯著朝棒梗而去,眼看就要砸中棒梗腦袋,沒成想棒梗很機靈,一個側身躲開,拿起玻璃瓶子“呲溜”一下跑出廚房。


    “我去,這都能打歪。”何雨柱非常懊惱,用力過猛了,順手又抄起一根擀麵杖扔了出去。


    “啪,稀裏嘩啦。”隨著鍋碗瓢盆落地的聲音響成一片,剛剛進門的許大茂撲倒在地,他始終沒能躲開這篇的擀麵杖,這可能也是許大茂的命吧。


    “誰!誰!”許大茂起身抄起擀麵杖指著眾人嘶吼,可就是沒一個人搭理他。


    “我,誰啊。”何雨柱笑著道。


    許大茂天生是何雨柱的對頭,看清是何雨柱,麵目猙獰:“你是不是找死。”


    何雨柱撓撓頭,沒搭理許大茂,朝著馬華大聲道:“馬華,你做的這雞是給誰做的?”


    “給您啊師父,您不是讓我把給廠長剩下的雞,給您燉了嗎?”馬華疑惑道。


    “傻柱,老子在跟你說話,你是不是聾了。”許大茂不依不饒指著何雨柱大喊。


    “許大茂,我發現你這人啊,找打,我打秦寡婦的兒子,你湊什麽熱鬧啊,有前門不走,你走後門你。”何雨柱指指鍋裏的雞:“許大茂看到沒,這鍋裏可是燉著雞呢,我可沒偷你的雞。”


    氣頭上的許大茂,哪裏管著這個:“傻柱,你是不是真傻了,你這不廢話嗎?鍋裏不燉雞還燉你啊,好好燉,一會我還要陪廠長喝兩杯。”


    “我呸!人家就是晚上問問你能不能放場小電影,你瞎得意啥啊。”何雨柱說完,他自己感覺哪裏不對:“小電影,這台詞聽著好耳熟。”


    “怎麽了,哥們能討一杯酒喝,我就能跟廠長坐一個桌,而你就是個傻廚子。”


    許大茂說著就要走,何雨柱抄起案板上的蒜頭就砸:“許大茂你可聽清楚,我可沒偷你們家雞。”


    “你神經病啊,你偷一個試試,老子到廠長那告你。”


    “嘿,許大茂晚上回家先查查雞丟沒丟。”


    看著許大茂氣呼呼走遠,何雨柱樂嗬嗬的坐回了凳子,我看你到時候去哪找雞,這偷雞的鍋我不背了。


    “師父,你怎麽了啊,為啥非要告訴許大茂您沒偷雞,咱們廚子還用得著偷他的雞?”


    馬華不理解師父在想什麽,好奇的問道。


    “跟你說了也不懂,趕緊的把雞給我盛飯盒,晚上大院有好戲看嘍。”


    廚子有廚子的好,不用靠點下班,提著飯盒的何雨柱心情不錯,哼著小曲,溜達著回家,就發現路邊水泥管子後麵晃動著三個腦袋。


    何雨柱悄悄繞過水泥管,看到棒梗正帶著兩個妹妹,美美的吃著叫花雞。


    姑且算叫花**,因為自己沒讓偷醬油,何雨柱一樂說道:“棒梗可以啊,知道不吃獨食帶兩個妹妹一起吃。”


    棒梗看到是何雨柱,小眼珠子一番:“管得著你,剛才不是還拿擀麵杖打我。”


    “叔不是不知道嘛,得,算叔錯了,叔用這燉雞賠不是成不成。”何雨柱說著,把網兜舉在棒梗眼前來回晃動。


    “當真?傻柱你可不許騙人。”棒梗的眼睛跟隨飯盒晃動,就像被一條無形的線係在飯盒上。


    何雨柱抽回飯盒,一臉的不樂:“喊啥呢,傻柱是你小兔崽子喊的嗎?喊何叔,何叔當然不會騙你,而且不光給燉雞還給你兩塊錢。”


    棒梗一掃險些被打的不悅,興奮的道:“傻,不,何叔,隻要給錢,喊您何爺爺也行。”


    有其母必有其子,跟他媽秦淮茹一個德行,何雨柱心中腹誹,臉上卻笑得更加燦爛:“不過買雞可不是給你吃,是要讓你在晚上偷偷放回許大茂的雞籠。”


    見棒梗為難,何雨柱臉一冷:“別不知足,你這雞就是偷的許大茂的吧,再說菜市場的雞才一塊錢,你這還賺一塊錢,果然不願意我可告訴許大茂雞是你小王八蛋偷的。”


    “別,別,別啊何叔,我答應不就成了,給錢吧。”


    何雨柱一把拍掉棒梗伸出的手道:“找什麽急,等晚上見到雞,就給錢,何叔是賴小孩錢的人嘛,記住一定要買跟你吃的這隻盡量一樣的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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