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攤上大大小小的瓶罐被行人們一掃而空,圍觀的人見沒藥可買了,慢慢的散了。


    忙了一會兒的淩逍燁終於得閑,一屁股坐在草席邊的地上,一邊數著銀票,一邊對呆坐在草席上的師兄說道:杜師兄,你怎麽還沒睡醒啊?


    被稱為杜師兄的青年男子,雙手揉了揉臉,冷言冷語說道:師弟,我們正事還沒做呢!你光顧著賣藥了。對了,你好意思下那麽多的沉睡丸給我吃,不是說好許當陽來了你就叫我起來嗎?讓你師兄活活曬了這麽久的太陽,臉更黑了


    淩逍燁把銀票收好塞到衣中後,走到杜師兄身後,雙手在肩膀錘了起來,討好地說道:不把師兄弄成這樣,方才那許當陽肯定會被你一拳打飛的,那一點都不好玩了。


    杜師兄雙眼緊閉,神色放鬆,很是享受的模樣,看樣子淩逍燁的鬆骨手法還是不錯的。


    那許當陽呢?杜師兄問道。


    淩逍燁沒有停下雙手,反而是繼續用力。他說:我給了他一瓶養胎藥,應該過一會就會回來在找我們麻煩了。


    杜師兄沒有睜開眼睛,無奈說道:小師弟,你又想玩刺激的了?隻不過,這次委托我們來辦事的人,是支付不起我們的出手費的。


    我知道,所以我賣了一些以前積攢下來的藥,用來補貼這次的無償任務啊。


    好吧,那下次不要給你師兄躺在地上曬太陽了,弄個什麽胸口碎大石也是可以的


    正當二人聊得興起的時候,沿河街的另一頭停止了熱鬧的景象,行人奪路而逃,隻見一群全副武裝的人馬怒氣衝衝的殺過來了。


    他們回來了?


    嗯,似乎有點快了。


    來者自然是城主護衛三隊,隊長許當陽此刻臉上一片鐵青,壓抑,像憋了一場很急的屎的樣子。他大步來到淩逍燁二人麵前,右手拔出寶刀,大喝一聲:該死的!居然給老子一瓶養胎藥!居然讓老子在典當行丟這麽大的臉!不拿出真正的二品療傷藥,今天你們別想站著離開這裏!不,老子不剝了你的皮,誓不罷休!


    話音未落,許當陽寶刀從淩逍燁頭頂三尺處,呼嘯劈下,隻見許當陽右手掌背青筋暴漲,力道非常人可比,加上之前積攢的憤怒,這一刀沒有太多花俏動作,卻是很有力道和速度。


    瞬間寶刀劈來,杜師兄似乎早就預料,隻見他右手輕推淩逍燁過一邊,左手手腕徑直擋住了許當陽的這一刀。


    嘡!


    杜師兄沒有起身,輕鬆的模樣,輕易地接下了這一霸道的一刀。


    許當陽意識到,自己這一刀應該是砍到了護臂上,但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告訴他這對手可不是善茬,於是他趕緊抽身而退,身子在杜師兄一丈左右的距離停下。許當陽左手一揮,那些戒備的護衛隊趕緊緩緩圍上淩逍燁二人。


    護衛隊顯然是經過汗和血的磨練,他們布起了陣型:前方手持精鐵盾牌護衛;中間長槍架起,目標直指淩逍燁和杜師兄;而後方的護衛隊則兩翼分開,和許當陽一樣,拿出各種武器,隨時出擊。


    路邊的行人遠遠躲開,雲羅城的城主府護衛隊,基本在城裏都是橫著走的。就算是有練過的武者,也是不敢輕易和護衛隊發生爭執,更別說要一般人了。更何況,護衛隊都是以多欺少,以量取勝。


    可眼前的師兄弟二人,居然給了一瓶假藥給護衛隊的隊長,現在又在一個小隊的圍攻下,生死難料啊!


    淩逍燁滾了一圈,從懷中掏出幾把飛刀,朝著那護衛隊射去。


    嗖嗖嗖!一個人也沒有射中!而是分散的沒入地上。


    護衛隊見狀,哈哈大笑,那一旁的許當陽也是有些忍俊不禁:小子,手法這麽差,也好意思拿出來獻醜?


    淩逍燁抬手又是幾發飛刀,結果還是沒有射中一個人!這次更離譜,離護衛隊更遠了。


    哈哈哈


    笑聲此起彼伏,仿佛這不是戰鬥,而是在雜技團表演。


    嘿嘿,杜師兄冷笑兩聲,忽然從草席上跳起,手中不知從哪來取出一把短劍。他身形飛快,接近許當陽,劍如遊蛇,直取腋下。


    許當陽瞬間收回心神,右手回旋,寶刀橫收,封住杜師兄的進攻路線。左手成刀,劈向杜師兄的手腕,想震掉那把短劍。


    杜師兄也是刹那間停住身子,左手飛快結印,一團霹靂嘩啦作響的銀白色光團呈現在手上。隻見他左手向前一推,銀白色光團電光火石間帶著絲絲的聲音,命中了許當陽的胸膛。


    杜師兄身子往後一飄,許當陽左手已經劈下,但沒有打中,而是突然感覺自己胸口火辣辣的的疼。


    唔,居然是護身寶甲,看來你這些年強搶而來的寶貝不少啊!杜師兄定睛一看,淡淡說道。不過他內心罵道:該死的,居然有一品的護身寶甲,那千山雷光竟然無法打穿。


    一旁的護衛隊知道隊長承受了一擊,趕緊移動腳步,結成防護陣型,以防杜師兄的再次進攻。


    杜師兄收回短劍,對一旁單膝跪地的淩逍燁說道:師弟,看你的了!


    淩逍燁點頭,旋即雙手結印,然後雙手往地上一擊:五行殺陣!


    之前淩逍燁打出的飛刀,紮在地上,微微顫抖。


    護衛隊眾人狐疑看著四周,沒什麽變化,聽著淩逍燁一喊,還以為是什麽大的法術呢。


    短短幾息功夫,依舊沒什麽大的變化,護衛隊不禁又笑了起來,眼神中也不乏輕蔑。


    天之上,地居下,水布前,金置左,火往右,木在後,土放中。淩逍燁低聲念了出來,神情凝重。


    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而且語速也快了許多:人為引,順法則,化五行之力,靈力為媒,求得天地萬物之力!


    五行殺陣:水崩。起!


    一把飛刀冒出虛幻的火花,一把飛刀則是金光閃閃,一把飛刀則是冒出幾根嫩芽護衛隊一幹人感受到了飛刀的不同,而且一股股震動從地下傳來。


    許當陽這才意識到,淩逍燁並非是故意打不準敵人,而是以這種方式來麻痹他人,偷偷布好法陣!這小子難道是法陣師?想到這些,他瞬間大吼一聲:迅速撤離,遠離那些飛刀的範圍。


    然後他自己縱身一躍,想要跳出這地方。雖然他也是武者,但是這詭異的法陣,說不定會傷害到自己。


    淩逍燁身上法力湧動,雙手結印,幾把飛刀被一條條淡淡的銀色光線連接,地上瞬間晃動起來,還冒出一根根如常人大小般的水柱!一股如同暴雨天的洪水猛獸瞬間在銀色光線內肆意蔓延。


    大部分沒有反應過來的護衛隊隊員,被水柱拋起到半空,然後跌落在水中,這些身穿盔甲手持武器的可憐家夥,被水流衝到了沿河街的河中,像落水雞一樣撲騰著。


    許當陽皺起眉頭,自己的手下被衝走了七七八八,戰鬥力一下子被打散。現在,也許逃跑是個不錯的選擇。


    杜師兄笑道:你小子還是放水了啊,一條人命都沒要到。不過,你布置和發動法陣的手法有進步啊。


    難不成師兄的功法退步了,對一個級別比你低的武者,千山雷光竟然未傷人家分毫。淩逍燁嘿嘿幹笑著,有點嘲笑意味的看著師兄。


    收陣,看師兄的。


    淩逍燁輕輕抬手,那幾把飛刀回到他手中。


    許當陽頭一下就大了,平時在雲羅城耀武揚威慣了,現在居然在兩個毛頭小子手中吃癟,可又無可奈何。他的在直覺告訴他,趕緊走,但是他的身體卻沒有動,而是死死盯著淩杜二人。畢竟,他還是想要一點臉麵回來的。


    雖然隻是個散修,但許當陽還是搶到了幾本功法,可惜學藝不精,他隻好連忙運起功法,準備抵擋一下這兩人的新一番攻擊。


    杜師兄雙手結印,在前方竟然出現淡淡發光的法印,他輕喝一聲:雷破萬象!


    此時發光的法印竟化身數條虛像雷龍,朝著還在運行功法的許當陽呼嘯而去。


    嘭!嘭!嘭!


    瞬間就響起幾聲巨響,虛像雷龍擊中許當陽後,爆發出一陣刺眼的白光,接著一股股熱浪朝著周圍散去,夾雜著一股糊味。


    淩逍燁揉了一下雙眼,有點不可思議的說:師兄,雷破萬象練成了?


    沒,師兄取巧了,通過你布置的法陣,抽取一些參與的法則之力,方能施展開來。


    好吧,我們去看看那許當陽。


    恩。


    兩人走向已經倒在地上的許當陽,隻見他護身寶甲被擊中,出現了碎裂的龜紋,身上衣物也是殘破不全。淩逍燁蹲了下來,說道:知道為啥給你假的二品療傷藥不?


    重傷的許當陽還能睜開雙眼,流露出不甘心的眼神。


    為非作歹,巧取豪奪,欺男霸女,好吃濫賭,借錢不還你的罪行可真多,身為一個城主府護衛隊的隊長,不僅不能公正執法維護百姓安寧,反而做盡欺壓百姓等肮髒之事。你的心,為何如此狠毒!淩逍燁厲聲質問道,聲音中帶有強烈的氣憤。


    杜師兄示意淩逍燁別說了,他才冷冷說道:我們師兄弟二人受人所托,知道你好收集寶物丹藥,拿去典當行換錢喝酒逛青樓。所以布下了這個局,引你出手,然後廢你修為。以後,雖然小命還在,但城主府應該不會再養一條隻會叫的瘸狗了吧。你,好自為之。


    說吧,杜師兄短劍在手,飛快刺向許當陽腹部丹田之處,然後又挑斷許當陽的左手手筋。


    現在,你丹田被刺破,無法凝聚靈氣入體,更無法化靈氣為法力。以後無法修煉,還廢了一隻左手,和平民一般,希望你不要再為非作歹了。對了,我叫杜君嵐,你有什麽想不通的可以來找我,當然也可以複仇,但前提是你有這個實力。


    杜君嵐背負雙手,大步離開,不顧周圍湊熱鬧的人的各種眼光。


    逍燁,還不走?想等著其他護衛隊來抓你嗎?


    淩逍燁應了一聲,也是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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